林蓁蓁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她想伸手夺过来那张药方看看，但是又忍住了。
不行，她可是文盲人设，现在要是认识字了岂不是人设崩了？
而且顾衡一副只是在认真解读医嘱的样子，倒像是她想多了似的。
于是，她压下心头的疑惑，摆摆手：“没什么，你继续念。”
顾衡颔首，淡定地继续念了下去。
等他念完，林蓁蓁便道：“我看御医说的这些东西很有用，我让厨房根据这个安排一下新食谱。还有这个五禽戏怎么练？我倒是不清楚……”
“王妃放心，府中的大夫会教本王练习的。”
“那就好，这个练了能强身健体，殿下很需要。”
顾衡笑眯眯地点头，若有深意地问道：“这医嘱极好，本王一定一切照做，王妃觉得呢？”
林蓁蓁觉得他的话有些怪怪的，正想回话，他便转移了话题：“王妃之前来找本王是何事？”
“啊，你不问我差点忘了！咱们府里有乐师么？我手里有个琵琶曲，用来给我的剑舞配乐的。”
“乐师倒是有。”顾衡叫人去找乐师，回头问道：“是什么曲子？剑器浑脱还是西河曲？”
“都不是，这是专门搭配我这支剑舞的新曲。”
“新曲？可有曲谱么，让我瞧瞧。”
“这个曲谱我是没带，我也不会写，待会我弹个琵琶殿下帮我写下曲谱吧——”林蓁蓁维持着自己的文盲人设，一脸坦然。
“你会弹琵琶？”顾衡颇为意外。
“只是‘能弹’而已。”
果然，等乐师带着琵琶到来，林蓁蓁拿起来琵琶弹奏，那噪音般的琵琶声让顾衡深刻理解了何为“能弹”。
她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弹奏，有需要抹弦扫弦绞弦等等的复杂技巧，她还需要口述来表达。
即便如此，顾衡还是在她弹完整支曲子后记下了大致的曲谱，之后乐师弹奏，林蓁蓁再指出问题让他修改，反复修改了几遍终于大致还原了曲谱，弹奏出了那激烈震撼的曲调。
“好曲！”顾衡惊叹道：“我之前不曾听过如此壮烈之曲，似有沙场征战之感，不知曲名为何？”
“曲名十面埋伏。”林蓁蓁挥手道：“去院子里，乐师弹奏，我要舞剑！”
“正好，本王也想见识下王妃的剑舞。”顾衡颇感兴趣，光是这曲子已经让人震撼了，不知她的剑舞又如何？
此刻，已经夕阳西下了，归德殿的后院中花木扶疏，林蓁蓁选了一处空地，准备舞剑表演。
铮铮的琵琶声起，战场杀伐之声四起，林蓁蓁挥剑刺出，眼神和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久经沙场的将军，随着乐声搏击征战杀敌。
剑舞时而激昂时而低沉婉转，仿佛在倾诉故事，剑光如雪美人如虹，在夕阳下分外梦幻。
顾衡一时看入了迷，心神随之摇动，直到最后一声铮铮琵琶如裂帛，她杀气腾腾地一剑刺来，也仿佛瞬间刺在了他心上……
林蓁蓁收剑敛息，神采飞扬，笑着问他：“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