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定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高元虽然失落,却也只能道谢。他颓然地从分支出来,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要是他现在还是魔教首座,那他当然是可以去调查巫定说的那本书的。可惜,他现在不是,根本没有那种资源和力量去调查那本书,更何况,如巫定所说,找到那本书也极有可能于事无补。
高元无精打采地回了家里。
勤奋的陆瑶又在修炼。
他此时没有兴致去骚扰她,也没有兴致去想怎么才能修复丹田或是怎么才能修炼,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躺在卧榻上,望着房顶发呆。
难道这一生就这样了么?!
高元难以容忍自己就这么成为一个废材,更何况对面床上坐着的那个臭圣女还等着要取他性命。
他在卧榻上翻来覆去,心中烦闷纠结。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所打扰,陆瑶睁开了眼,淡淡问道:“妖人,你干啥呢?把你自己当烙饼呢?”
高元叹了一声,道:“若我告诉你,我不能修炼,你作何感想?”
陆瑶惊诧下床,紧紧地盯着高元,以为他故意消遣她。看了半天,见他神色严肃不像开玩笑,兴奋道:“果然恶人有天收!”
“你很开心?”高元冷冷问道。
陆瑶激动点头。
“所以你真的很傻。”高元皱着眉头道。
陆瑶不明所以,看高元盯着她那眼神越来越阴寒,恍然顿悟:“高元要先下手为强!”她正要戒备,却见高元挥了挥手,一股清香瞬间进入她的鼻子中,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陆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手脚都被五花大绑。高元坐在床头,冷漠地看着她。
“妖人,你要干什么?”她怒冲冲地问道。
高元反问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你不遵守约定?!”陆瑶慌了,“你可是向你们月神起过誓!”
高元冷哼一声,道:“起过誓又怎么样?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魔教妖人么?你见过哪个魔教妖人是信守承诺的?对于我这种人而言,出尔反尔不是很正常的么?”
“你……你……”陆瑶心中后悔,却也没有办法。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你保证以后不杀我;二我现在就弄死你。你自己选。”
“我保证以后不杀你。”陆瑶终于开了些窍,没有傻傻地硬刚。
高元点头,道:“孺子可教。不过你拿什么保证呢?”他站了起来,看着陆瑶的身体啧啧赞叹,笑道:“要不我们就做了真夫妻,生儿育女,这样你以后应该就不会杀我了吧。”
陆瑶一下就慌了,忙道:“何必这样呢。你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样让我们都难受。要不你提其他条件,只要不是这个,我都答应你。”
高元眼中闪着精光,缓了好久才道:“也行。为了表明你的诚意,你将青玄门的清心术告诉我。”
清心术乃是青玄门内一种中级的修炼法门,即便在青玄门中也不太受重视。此时高元竟然要这个,倒叫陆瑶意外。她有些踌躇,虽然清心术并不高端,但毕竟是青玄门的私家法术,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告诉给高元这个妖人,是不是意味着她背叛师门?
“怎么?不情愿?”高元怒道。他的手朝着陆瑶的衣服伸了过去,凶狠狠地道:“不愿意也无妨,我们做了真夫妻便是。”说着,他就要脱陆瑶的衣服。
“我愿意,我愿意。”
陆瑶急了,立即将清心术的内容讲了出来。
高元很满意,他那凶恶的表情也一瞬不见,嬉皮笑脸地对陆瑶道:“谢了,我的亲亲娘子。”
“你?”
陆瑶不知道高元在搞什么鬼,心中异常愤怒,正要怒斥他,却见他又轻轻挥了挥手,她又一头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高静正坐在床边。
她立即坐起,问道:“高元呢?!”
高静笑道:“少爷有事出去了,说要好多天才回来呢。”
原本提心吊胆的陆瑶听闻此话稍微放松,看着高静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少爷说你最近在练功,太累了,叫我不要来吵醒你。”高静笑道,又一脸艳羡道:“少奶奶,少爷对你可真好,临走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呢。”
“他对我好?”
陆瑶想到他的那些所作所为,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当场捅他两刀,哪里谈的上好。不过有许多事情只是他俩之间的秘密,不管有天大的仇怨,都不足为外人道。
她起身下床,问道:“高元有没有说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倒没有说。”
“他不会怕我寻仇,自己偷摸逃离高家了吧?”陆瑶心中暗道。她的心中依然有挥之不去的愤怒,想着:“高元你这个妖人要是胆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要弄死你!”
此时的高元正站在一座茅草屋中,屋子里摆设极为简单,一张木床,一条长凳,一个大大的木桶。木桶中已经装了大半桶殷红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王朝小声问道:“少爷,够了么?”
高元点了点头,他褪去衣衫,在王朝讶异的目光中翻身进了桶里。
血水四溅。
王朝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高元眯着眼睛,向王朝吩咐道:“你不用守着了,继续到山里捕杀,以后需要的血液更多。”
王朝答了一声是,实在受不了这刺鼻的血腥味,赶忙转身跑了。
高元的身体浸泡在血液中,全身放松着,口中还吟唱着叫人听不懂的生涩铭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平静的血水开始冒出大量的气泡,仿佛在沸腾一般。
在这沸腾的血水中,高元整个身体痛疼难忍,似乎有无数的利刃在一刀一刀地切割他的肌肤,撕扯他的骨肉。他的脸上冷汗直冒,嘴中的吟诵却并未停止,在最剧烈处,他差点就晕了过去,还好咬牙挺了过来。
等木桶中的血水重新归于平静,他虚弱地从里面翻了出来,不着片缕地躺到了床上,心中愤愤道:“不能聚气又怎么样?!老子还会血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