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直直地飞了过来,才看着高元喝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对你家僧爷无礼?”
高元也不恼,缓缓地从背上拔出白玉剑来,冷声道:“小爷不是毛头小子,是来送你去见佛主的,免得你留在这里祸害苍生。”
“你……”
原本带着满心鄙夷的妖僧,此刻见面前这年轻少年郎如此张狂,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他来。这一看心中就有些吃不准,观这少年神采飞扬,立在空中轻松怡然,显然修为不低。而他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长剑,虽然品级不是很高,但也断然不会是凡品。
他有些踌躇,又听这少年郎开口便要杀他,心中虽然恼怒,但还是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压制住了心中的火气,淡淡问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高元笑道:“你与我确实无冤无仇,不过今日你运气不好,小爷正要找个王八试剑,不巧你就冲过来送死,这当然怪不得别人!”
“好大的口气!”
妖僧再也忍耐不住,金丝禅杖飞回手中,嗡嗡作响,喝道:“张狂小儿,僧爷本欲放你一马,岂料你不识抬举,一再惹恼僧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口中隐隐作动,开始默念法诀。金丝禅杖在他手中闪烁法光,其上的吊环竟然离杖而出,朝着高元袭来。
高元本为练剑,也不急着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见那吊环犀利而至,举剑便挡,吊环击打在剑身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他出剑的时候让并没有刻意要向剑中灌注真气,这一挡势力也就弱了不少,吊环的力量又大,他一个踉跄,险些不稳。
妖僧见状,哈哈大笑,鄙夷道:“我还以为哪里来的修行高手,却连我的金丝环都抵挡不住,还敢口出狂言,无知小儿,找死!”
妖僧意气大盛,举着禅杖便冲了过来,法光耀眼,似乎想一击将高元毙命。
苏玉虽然躲在暗处,心中也难免担心。
高元重新站稳,缓缓地伸出一掌,须臾之极掌中便有妖冶的黑气涌出,朝着妖僧狂袭而去。
妖僧愣了一下,赶紧御起体内的真气抵挡,然而他的那些真气在高元汹涌狠辣的黑气面前,简直不堪一击。黑气逐渐包裹着他,缠绕着他,叫他根本动弹不得。
“小仙饶命,小仙饶命!”妖僧颇识实务,立即大声求饶。
高元冷笑。
他虽然目前仅仅刚过化神期的修为,但他修炼的不是一般正统的功法,乃是正邪都闻之丧胆的血炼之术,别说对付面前这修为不如他的妖僧,即便是对阵那些修为比他高一些的人,他也有一战的实力和信心。
他冷冷道:“饶命?我高元可不喜欢饶命。”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阴狠,又回到了以往那个狠辣首座的样子。他嘴唇微微动了动,白玉剑立马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在妖僧惊恐的注视下,一剑穿透了他的身体。
毙了命的妖僧迅速地坠到了地上。
苏玉缓缓地走了出来,诚恳地向高元道:“谢谢公子!”
高元摆了摆手。他走到了妖僧面前,蹲下试了试他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断了气。他本欲转身离开,却一眼看到妖僧背着的一个布袋,好奇地打开来,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高元被其中一本叫做《聚魂幡》的书所吸引,觉得跟他修行的血炼有一些关联,捡起来揣进怀里。
他转过身来看着苏玉,道:“你的大仇已报,你不用再待在这里了,自己回巫溪山接着修炼吧。”
苏玉却没有走,问道:“公子以后就一直呆在湖底的洞府修炼吗?”
高元知道与陆瑶约定的一月之期已经差不多,他必须得赶快回到分开的那个小镇。他摇了摇头,道:“我也要离开了,后续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我也不知道。”
苏玉红着脸道:“公子能带上我么?”
高元道:“不能。”
苏玉很失落,决绝道:“那我便在湖底的洞府等公子回来,你一直不回来,我便一直等你。”
高元苦笑摇头,却也不阻止她。
他现在要即刻回到小镇,不过先前没有安置好他的马,眼下马儿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没有办法,只得御剑飞行了一段,找了个村落重新买了匹马,这才骑马狂奔回小镇。
回到镇上的那家客栈,却没有见到陆瑶的身影。
高元仔细算了算日子,按照约定,今日陆瑶应该回来。不过眼下日头还早,他坐在客栈的大堂里,随意点了些酒菜,惬意地自斟自酌起来。
他从中午一直坐到晚上,大堂的客人都走光了,却还没有看到陆瑶归来。他有些烦躁,正巧店家想来提醒他夜深了回房休息,却他被冷冷地瞪了一眼。
店家何时见过如此凶煞的眼神,吓得赶紧离开,不再理他。
高元在大堂坐了一夜,却依然没有见到陆瑶。
店家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见还坐在那里的高元吓了一大跳,关心问道:“客官一宿都没有睡吗?陆姑娘还没有回来?”
高元睁着猩红的双眼,转身看着店家,问道:“离仓山怎么走?远不远?”
他那眼睛确实吓人,店家后退了两步,胆战心惊地道:“不……远,往东边走,骑马……两日就能到。”
高元立即摆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拿上白玉剑,出门骑马朝着东边狂奔而去。
不过行了一天,他便到了。然而可惜的是,他花了七八天,将离仓山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找了个遍,就差要掘地三尺了,但不要说陆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他不知道她的生死,但不论她是生是死,他的心中都无比后悔。早知道,他就该跟着她一起来的!
高元重又回到了那个小镇,回到了小镇上和陆瑶分离的那个客栈,又整整待了半个月,依然没有见到陆瑶,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他一脸颓然,暗自安慰道:“或许她是怕以后打不过我,借此机会离了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