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诞生（九）
言起嗣打开可乐，插上吸管，把吸管口往下压，递给叶卿卿。
“太爽啦！这里的生活真快乐！”叶卿卿喝了一口废宅快乐水，打了个气嗝。
“也就……”
叶卿卿打断了言起嗣的话，学着他的腔调说：“我知道，我知道，也就这十年能享受这种待遇了。这十年，不是给你享乐的，这十年不努力，就无法做练习生了。”
“知道就好。”
“那你打算怎么努力呢？在房间里练习吗？”
“是个好主意。”言起嗣揉了揉叶卿卿的小脑袋，揉乱了她的短发。叶卿卿柔顺的自然卷黑发，倔强极了，风一吹，造型又恢复了。
这短短半天，叶卿卿觉得言起嗣成熟了许多，他的表情她渐渐读不懂了，这里的人类成长真的好快。
言起嗣眺望窗外，葡萄树屹立在那，庄严神圣。
半晌，他下了决心，回过头看着叶卿卿，说道：“我要出去练级，离开保育院，出去闯荡。”
“不行啊，有那个墙，我们出不去。”
“总会有办法的。”
叶卿卿看着言起嗣，总觉得他从一个什么事都听葡萄树的乖乖崽崽，变成了一个想要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子了。
“外面多危险啊，在这里天天有吃有喝多好呀。”
“只有在外面实战，才能提升了。”
“为什么要出去呢？我们等晚上练习室人少了去练习室不行吗？”
“晚上练习室的人也很多的。”
在这个全民都想出道的地方，练习室是供不应求。
“有啥好顾虑的，你去练习，大家都怕污染想避开，不就给你腾位置了嘛。”
“这和瘟神有什么区别？与其看别人脸色，不如出去闯闯。”
“那你有办法突破魔法墙吗？”
言起嗣沉默了。
“六天之后，保育员会公布符合练习生条件的名单，那天所有人都会查看自己是否上榜，我们可以在那天趁乱逃出去。”
“6天？这么快就选练习生了吗？”
“嗯海选。”
“海选啊！”叶卿卿有点兴奋，她很好奇这里的海选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帅哥。
言起嗣点了点头，心里筹划着什么。
练习生资格公布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
在保育院里，吃到服装葡萄、魔法葡萄、宠物葡萄、武器葡萄之中吃到三种就有参加选拔资格。
放榜的日子，院子里人山人海。
叶卿卿在房间里往外看着人海，心里也好奇起来名单上有什么了。
“我们走吧。”
“嗯。”
言起嗣一把托起叶卿卿，放进了口袋。
榜单之下，人们都在关心自己的名字是否在名单上。
言起嗣绕开人群，往院子边走去。叶卿卿好奇极了，瞪大着眼睛看榜单。
今天大家都在院子里看榜，为了容纳更多的人，院子范围大了一圈，突然扩张，墙壁也比平时薄了许多。
言起嗣摸着墙壁，深吸一口气。手掌触碰的地方透明的墙壁渐渐变成紫色，紫色蔓延开来，出现了狗洞大小的窟窿。
“等等，言……起……嗣……”叶卿卿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消失了。
等她再次从黑暗中出来，人已经在荒郊野外了。
她看着周遭等密林，还有可怕的嚎叫声。
“出来了？”她抓紧了言起嗣的口袋，整个身体窝在口袋里。
“嗯，出来了。”言起嗣瞪大着眼睛看着周遭的一切。这一切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葡萄树没说过的。
荆棘密布的丛林里，时不时有野兽的嚎叫声从远处传来。
“你把我关进黑笼子里也要跟我说一声啊，这里……”叶卿卿看了看周围问：“这里有点可怕……”
“嗯……”
“对了，我在那个榜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你明明可以做练习生了呀，干嘛还要出来？”叶卿卿说。
吃了这么多葡萄的言起嗣对此并不意外，自己有服饰葡萄、宠物葡萄、魔法葡萄，是有资格参加海选的。
“与其第一轮比赛就淘汰，不如出来练级提升自己。”言起嗣跃跃欲试。
“我去，如果真的出现了猛兽，我们怎么办？你去打吗？还是我去打？我那么小只，怎么打？”叶卿卿问。
“放心，我可以的。”言起嗣自信道。
就在这时，丛林深处传来了“滋滋滋……”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近，从叫声里，两人能感受到怪物叫声中的兴奋。
眼前出现了一个2米左右的怪物，两排眼睛，像蜈蚣一般长长的身体，每一节身体，都有一张脸长在上面。他们面目全非，只有一排排尖尖獠牙暴露在外，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叶卿卿害怕极了，整个人缩进了口袋里。
言起嗣握拳透爪，感觉身体里一股能量汇聚在掌心。
“快……快逃吧，我们打不过他的……”叶卿卿的声音都发抖着，整个人缩在口袋里，抱成一团。
叶卿卿呆着的口袋贴着言起嗣胸口，她清楚的听着他心跳加速的声音，从口袋的间隙里，她看到言起嗣嗜血好战的笑容。
好可怕啊，好可怕。
叶卿卿不敢再看了，蜷起身子，瑟瑟发抖。
“来吧，我的第一个练习对象。”言起嗣左脚左拳在前，右脚在后，右拳比划在腰间，准备好迎接对方的攻击。
眼前的怪物根本没有切磋的意思，一个扫尾，硬生生击中言起嗣腹部。怪物，是冲着夺他的命来的。
言起嗣后退好几步，咳出了一口血。
血染红了口袋。
叶卿卿鼻尖飘来一阵淡淡葡萄香。
这里的人血味道是葡萄味的？
红色的血带着葡萄的甜味，叶卿卿鬼使神差的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嘴里尝了一下。
嗯，是葡萄味。葡萄汁的味道。
这里的人是葡萄精吗？
叶卿卿的疑问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记暴击袭来，她只觉得肉身骨头如同被压碎一般的痛苦，晕了过去。
“叶卿卿！！！！！！”言起嗣呼唤着叶卿卿的名字，给叶卿卿施展了体力恢复术，叶卿卿醒了过来，但身上的痛苦并没有减少。她想抬手出去看看，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叶卿卿，你快醒醒。”言起嗣一个健步，滚进了草丛，躲了起来。他拿出口袋里的叶卿卿，愣住了。
刚刚那攻击，是直冲着言起嗣心脏去的。是叶卿卿挡下了这一记致命攻击。
此时此刻，叶卿卿的呼吸微弱极了，她的四肢呈人类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肚子裂了个大口子，血流不止，五脏暴露在外一动一动的，代表着她还活着。她的脑袋已经被压瘪了，五官被压畸形，脑浆沿着随着的头骨滴在言起嗣手上。
她每一口呼吸都痛不欲生。
言起嗣又施展了一个体力恢复术。
但是叶卿卿的伤太重了，这么点回复魔法根本没有用。
“好……好痛啊……”叶卿卿微弱的声音说着。
言起嗣又施展了一个体力恢复术，叶卿卿又呻吟起来。
后方有个人按了按言起嗣的肩膀，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后方响起：“让她去吧。不要再使用恢复术了，她太痛苦了，让她去吧。”
听了这句话，言起嗣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他捧着一动不动的叶卿卿恸哭了起来。
“嘘，轻点，会把喰引过来的。”男人把言起嗣按在草丛后面，自己猫身看着草丛外面。
“喰……”言起嗣擅自提前出来，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名字。
这种常识只有做了练习生或者在保育院待够10年，能出保育院的时候才会告诉大家。
来人看了一眼自己摸过言起嗣肩膀的手，皱起了眉头，心里暗道不好。
是污染魔法……魔力值下降了……和这个孩子相处时间越久，魔力值跌得越快，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来人扇子一挥，一股好闻的甜蜜的葡萄香气袭来。言起嗣身体上的伤口都治好了。他转眼看向叶卿卿，叶卿卿已经合上了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的魔力对宠物没有效果，只能平静它的心神，让它走的时候安详一些。”男人的金眸扫了一眼地上的叶卿卿，放下这句话，冲出了草丛。
草丛外，喰似乎也闻到了香气平静了下来，没有刚刚的狂暴了。
男人折扇一挥，香气袭向喰，喰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全身爆裂，粘液挂满了小径两边的枝桠，变成了烟消失了。
这简直是秒杀。
“你是练习生？”男人回头问言起嗣，他的扇子掩面，只露出金色的眼眸，严厉地看着言起嗣。如果是练习生，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不，不是。”言起嗣震惊了，自己半条命都要搭进去的怪物，眼前的男人一招就灭了……
“你……就是从保育院逃出来的孩子？”他有听导师八卦过，今天有个孩子从保育院逃出来了。
和当初的他一样。
言起嗣不敢直视男人的金眸，撇看眼，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叶卿卿。
“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吧。”男人收起了扇子。
“嗯。”
“结束喊我。”
男人走开了，他不能一直呆在言起嗣身边，这个熊孩子，魔力还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