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司令立即下令,逮捕了曹干事以及相关人员,命令警卫连派出一个加强排前去追捕。不过,他又严令:要尽力抓活的,尤其是日本人野村,一定不能伤害!要保证人和宝物完好无损的追回来!这令一出,军兵立即出了县城,朝东北方向追赶。警卫连带队的是一个姓宋的副连长,带人追到一个岔路口,向东是一条河,需要摆渡过河。向北沿河顺行是条大路,可通济南城东。他断定,被追的车马不可能坐船渡河去莱芜,一定会轻车熟路,取经向北!于是就追了下去。
李宝才他们的行动,一直也没有逃过一个人的视线,这个人就是老侠客周仓。昨天夜里,他奔跑了大半夜,来到了山口镇,施展轻功术,蹿房越脊,找遍了各家马车店,最后才在“通盛客栈”找到了目标。但他实在累坏了,就斜躺在这家的房坡上,解下行囊,用了些苗大庆给他准备的干粮和水,然后,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天一亮,下了房顶,装扮成一个要饭的老头,远远紧盯着通盛客栈的人车出入。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他们的事情办的如此顺利!他料定午后一定会速速逃离,但不知他们会走哪条路?倘若渡河向东,转道莱芜山区,自己和天杰他们接不上头,自己跟丢了咋办?此时他有些后悔,应该带天杰贾九一块来多好?正在不知如何办好,忽然想起,平安客栈的吴掌柜是熟人,可让他给两个年轻人传话。因为事先约好的在平安客栈会合。
李宝才他们费了很大力气,把车马和人分两拨弄上船,渡过河去后,一口气走了四十余里,就来到大刘庄,在庄头上住进了一家李家老店,掌柜的姓李,四十多岁,十分热忱,命伙计接过马匹,刷洗饮遛,然后拴上槽头,精草细料喂上。李掌柜亲自收拾了最好的房间,仨人同住一起,谁也不愿分开,显然是各怀鬼胎。晚上,吃喝已毕,各自歇息。
谁知二更天刚过,蒋介石的警卫连,包围了客栈。原来,那个宋副连长带着军兵,顺着河边大道一口气追了三四十里,没有发现车马的影子,当兵的累坏了,哭爹喊娘,狼狈不堪,他只好下令暂且休息。派出两个体质好的人再到前面打探,回来报告说,过往的客栈行人,没有发现一辆马拉轿车通过!他这才发觉自己判断错误,人家一定是渡河向东去了。直气的脸色铁青,学着蒋介石的口气骂了句:“娘希匹!好狡猾的家伙!”眼见就要“红日西坠,残月星空,”只好命令军兵原路返回,当到达那个渡口的时候,一问艄公,他可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正待过河,后面来了两匹马。前面马上坐着一个少校军官,四十来岁,后面是一个满身戎装的小伙子。宋副连长一看,认识,前面是孙司令手下的赵参谋,后面是他的勤务兵。二人互相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赵参谋透露说,自己要去执行一项机密任务。便先过河走了。
军兵包围了店房,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三个人的好梦,李宝才以为是自己手下的便衣队来了,欣喜若狂,从炕上蹦起来,从腰间抽出双枪,张开了机头,走到张景昌跟前,冷笑了两声,喝道:“嘿嘿......,哼!张景昌,你听,下面是我的人到了!请你识相点,老老实实把锦匣给我,我念咱们一起为督帅效力多年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你身法再快,跟不上我的子弹快,只要你敢动心眼,立刻就会脑袋开花!”张景昌见他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又见野村瞪着一对小母狗眼,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好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自己面对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如果硬来一定会丧命当场,不如先交出锦匣,然后见机行事。想到这里,就要解下背在身上的锦匣。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撞开,几个军兵出现在门口!李宝才一看,来人穿的是“南军”的服装,顿时明白了,是蒋介石派人追来了!他本是惯匪出身,杀人从不手软,“啪,啪,啪......”一连几个点射,打倒了好几个,几个闯进来的军兵,还没弄清里面的情况,就死在当场!
宋副连长赶忙命令军兵退出来,立即组织隐蔽反击。但是,碍于蒋介石要活捉的命令,不能用重武器,不能投弹,只能从门窗口对射,僵持着。李掌柜和伙计吓坏了,躲在屋里祈祷“泰山奶奶”保佑。就在这时,李宝才的便衣队,悄悄来到村庄外面,正想派人到现场看看,与李宝才联系,忽见有一老头从庄里跑出来,声称是客栈的长工,替客人传话说:“你们主人让你们杀进去,接应他出来!”其实,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周仓!便衣队的头目信以为真,指挥着手下,从警卫连后面就开起了火。宋副连长正窝着一肚子火,心说,里面的尽力活捉,外边来的,还有什么说的,命令军兵,把两挺机枪架在墙上,“哒哒哒!咕咕咕!......”“轰!轰......”只打的便衣队,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顿时就死伤了好几个人!那个头目是李宝才的心腹,急红了眼,由于一色是短枪,不敢硬抗。便分兵迂回到墙下,一部分人假装败退,引诱里面的人出院追击。警卫连仗着人多武器好,宋副连长带领一半人追了出来。
便衣队趁机夺去了机枪,占领了墙头,反戈一击,有人冲进院里。李宝才见时机已到,就要去抢夺那锦匣,没成想张景昌已经作了拼命的打算,见对方的枪已经插在腰间,就与其发起了拳脚格斗,打着打着,“阴阳判官”张景昌左掌力劈李宝才的右肩,李宝才向后一撤步,左手伸到腰间就要摸枪,可是晚了一步,就见对方右手一甩,一支“凤尾毒锥”打在了咽喉,登时毙命!张景昌踢开房门,举起李宝才的尸身就扔了出去!便衣队的人一看,顿时傻了眼,心无斗志,各自四散逃命。和警卫连的军兵就是一场混战。张景昌对野村说:“此地不宜久留,我在前面开路,快跟我走!”说着,从地上拾起李宝才的一支枪,紧了紧背上装着锦匣的包裹,猛的冲出屋去!野村紧随其后。
这时,院里院外已经打乱了套,李宝才的便衣队死走逃亡,已被消灭。南军的警卫连还剩下十余人,宋副连长也已臂膀负伤。还没等他整理残余部队,进屋抢宝拿人,忽见两人从屋里冲了出来,向街上狂奔!军兵发现后,一边追,一边向他们的腿部开枪,但是,二人边还击边跑,越跑越远,又有墙体树木等障碍物,命中率很低。可是,张景昌正跑着,突然发现眼前有一个人挡在前面。“什么人?你要干什么?闪开!”他厉声喝道。“甭管我是什么人,把背上的东西留下,就放你过去!”张景昌并不多言,一打枪,没了子弹,气的把枪扔掉,劈面就是一掌!来人正是周仓,伸手接架相还,十几个回合过去,张景昌由于背着沉重的锦匣,本来就吃力,又惧怕追兵赶到,不敢恋战,左手虚晃一招,右手拽出两支“凤尾毒锥”,打向对方的前心!周仓见事不好,身子一歪,躲过了一支,但是另一支却钉在了左臂上。周仓顿觉半身发麻,知道是中毒,赶紧把身子靠在一颗大树上。张景昌刚想下狠手,忽然,觉得后面金风响动,用眼的余光一瞅,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对着他的脖项砍来!他急忙一哈腰,那刀一下砍在了锦匣上。急忙回头观看,见眼前是一个年轻人,捧刀刺来。同时还发现前面周仓身旁也多了一人。知道事情不妙,转身就跑!
拿刀的年轻人正是天杰,对着周仓身边那人喊了一声:“九叔!你背走老侠客,我去追!”“天杰小心,他有暗器!”贾九在后面喊道。再说野村见张景昌被人缠住,就贴着墙根跑到前面,藏在一个旮旯喘口粗气。他不想离开逃命,远远看见锦匣被人砍了一刀,包裹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我怎样才能夺到自己手中呢?正想着,见张景昌跑来,急中生智,就冷不丁使了一个扫堂腿,迎面打去,对方毫无戒备,一下匍匐在地,野村上前摁住,取下锦盒就跑。可是街口是已被迂回过来的军兵堵住!野村一手提着锦匣,一手连打两枪,“啪!啪!”撂倒了两个,作着困兽犹斗。张景昌从地上爬起,见后面天杰舍命追来,就又甩出来一支毒锥!直奔面门,天杰早有防备,身子往后一仰,毒锥贴着鼻子飞过,他暗道一声:“好险啊!”可是,犯了经验不足的错误,身子刚刚挺直,对方又一支毒锥甩了过来,直奔哽嗓咽喉!天杰已经来不及躲闪,只好闭眼等死!
可是,紧急关头,谁也不会想到,猛然从附近房顶上落下一物,正巧打在毒锥上,只听“唿!啪嗒!”二物同时落地。紧接着,“欻!”一个黑衣蒙面人飞身而下,迅速捡起那支“凤尾毒锥”,向张景昌甩了回去!这动作急如闪电,仅在眨眼之间!张景昌做梦也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武艺惊人,更没想到自己的暗器会打回来!躲闪不及,毒锥钉在了肩膀上,他怕毒性发作,也顾不得抢宝物了,飞身上房,急忙含上几粒丹药,逃命走了。黑衣人在后紧追不舍。天杰睁眼看时,见黑衣人的身躯很熟悉,像个女人,啊,好像...是...奶奶?可是,一愣神的工夫,人不见了,细看地上那物,原来是一片房瓦。周仓被贾九安置在一处废弃的破屋里,几度昏迷,迷迷糊糊间,觉得好像有人喂了自己几粒药丸,后来就又昏过去了。
野村被围,正在无奈,军兵后面响起枪声,有人用日语向他喊话!像是来了十几个日本特务,与警卫连的人展开了巷战近战。贾九和天杰见对面是日本人,顿时仇恨满胸!贾九捡起了一条长枪,天杰手捧钢刀,犹如虎入狼群,加入了战斗!野村见势不妙,叫上两个日军特务,保着自己,护着国宝,杀开一条路,突了出去!可是刚刚跑出去半里路程,就见面前出现了两个白衣女鬼,面目十分狰狞恐怖,头上青丝拖地,浑身上下素白纸衣,手举白幡,行如风摆,忽左忽右!仨倭寇一见,直吓得魂不附体!野村还算胆大,举枪就打,可是连抠了好几下扳机,手枪竟然一下也没响!女鬼举得那幡却猎猎作响,只听“吱----吱----”,两声瘆人的鬼叫,然后,其中一个女鬼飞掠过来,举着白幡砸向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