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妖怪,皆有温度!
我叫白若寒,是一名走江湖的行脚医生。
不仅仅是江湖人所知道的那种游方郎中,我同时还可以给一些诸如鸡鸭鹅之类牲畜看病,所以江湖中,有些人叫我医圣,也有一些人叫我为——兽医。
只不过那些叫我兽医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的性格比较孤僻,或许这跟我的生活环境有关,也跟当时属于我自己的一个秘密有关。
在八岁之前,我一直待在孤儿院里而且我天生一头白发,显得比较冷。
或许正是这头白发,让我在十二岁之前,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住在孤儿院最阴暗的一间房间内,没有朋友,不懂得什么叫亲情。
也或许是因为这头白发,我的父母才将我遗弃,让我幼小的人生便充满了孤苦无依。
可是这一切,都在那个让我记忆犹深的雨夜发生了改变,从那一夜起,我的命运也彻底的转变。
那一夜,外面的雨非常大,狂风呼啸,将整个孤儿院都笼罩在了阴暗之中,所有的孩子都被吓得躲进了自己的房间,我也不例外。
躲在自己的小屋之中,寒冷和孤独充斥了我的全身,我哆哆嗦嗦的来到了墙角,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的挪下了破败墙角处的一块砖,偷偷的瞄了过去。
这就是我十年来一直隐藏的一个秘密,从没告诉过别人,也是我十年间唯一的憧憬和乐趣所在。
破损的墙壁后,没有狂风,也没有暴雨,只有一抹微弱的烛光。
烛光下,一名明眉皓齿,长相清秀的小女孩正端着一柄三尺长的长剑蹲马步!
小女孩年纪和我相仿,长剑相对于她单薄的身体来说很长,也很重,但是她一点都不吃力,她端着那把长剑,剑身高举,剑尖在烛光下闪烁着寒芒,刺眼又让我感觉温暖。
这个女孩子已经蹲了好长时间了,但是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见半点的疲倦,反而有一丝坚毅。
我悄悄的挪动了一下身子,起身从我那张破木床下摸出了一截三尺长的树枝,摆出了和女孩一模一样的造型,数秒之后,一股暖意便涌动进了我的全身,寒冷也因此消失殆尽。
六年前我在这里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所住的这间全孤儿院都没人愿意住的房间,和另外一间密室只隔着一堵墙。
而这堵墙,却还有一个窟窿。
我不知道这个窟窿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我之外没人发现,或许因为我这间屋子太阴暗了,没有人愿意进来,而还是顽童心性的我也是调皮捣蛋,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窟窿。
就这样,我发现了对面的密室,发现了对面的女孩,并且在她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的练剑生活中,学会了跟她一模一样的练剑方式。
这就是我的秘密,整个孤儿院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而我孤僻的性格也刚好完美掩藏了这个秘密,没有人跟我交流,我自然也就从没说出去过这个秘密。
我觉得这样很美好,每次偷偷的看她练剑,都感觉她好像一股暖暖的暖流,就好像我偷学她剑法时产生的那股暖意一样,滋润着我的心灵。
这种感觉很好,很让我迷恋,给我孤单的孤儿院生活中增添了一抹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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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壁偷光不可耻,饱读诗书真圣人!”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胸奴血,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蹲着的那位女孩子突然结束了正在舞剑的姿势,背对着我大声朗读着一篇篇的诗文。
小时的我对文字有种莫名的兴趣,而那女子也天天在密室里学习书画,所以我自然也听懂了那女孩子读的诗句。
我的心中一阵纳闷,为什么都是努力学习的意思?甚至有些……
我突然反应了过来,但那女孩子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白发生偏速,交人不奈何!”
“既然想学,为何非要躲躲藏藏,是你孤僻的性格,还是怕人看见你那如雪的白发!”
声音幽幽的传入我的耳中,我心中暗骂一声:“不好!”
但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青色剑气从我的头顶上方的地方直直的斩了过来,活生生将我刚才偷窥的地方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把我露了出来。
“我早已发现,但我没有阻止,你可知为何?”
那女孩子缓缓转过身来,双目紧紧盯着我的双眼。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样子,长得真的好美,犹如天仙下凡般的美。
身穿白色的长裙的她,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白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
随意札着流苏鬓,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带一洁色面纱,浅浅遮住了半张脸却还是孤傲冷艳。
我看着呆呆的愣在原地,傻傻的盯着她那对犹如琥珀般的眸子,一时间竟然痴了。
见我没有说话,她又提醒道。
“你为什么要偷看我练剑?”
女孩的声音缓缓传到了我的耳中,我猛地一晃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咬牙说道。
“因为我想学!”
那女孩似乎猜到我要说的,脸上依然是犹如冰霜,冷冷的说道。
“你为何要学剑!”
我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因为跟你练剑很温暖,很亲切!”
女孩明显愣住了,呆呆的望着我,许久吐出一句话。
“以后不要再偷学了,想学东西来找我就是。”
我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
“真的?”
女孩也看着我的样子,一歪头露出一个不可方物的笑容。
“你想学,我便教!”
女子说罢便缓缓离开,而我却仍然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有发现她的离去。
从此每天晚上,密室里就多了一个瘦瘦弱弱一头白发的小男孩。
一男一女在密室中,拿着木剑一招一式的比划着,女孩总是在教,男孩总是在学。
空闲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坐在一颗树下,看着湖水。
我听着她讲,她家在一座山上,山上有很多的树,很多的花,
而我也给她讲我小时候被父母抛弃之后的故事,她眼圈微红的总是看着我。
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就像她的长相一样——仙儿。
同时,也算的上天资聪颖的我,学剑学的很是迅速,灵力修炼也不过短短数日便能掌握,而仙儿教我教的也是十分的欣慰。
我也曾问过她,为什么要教我,她也会说一句话。
“不知道,就是想教你。”
这种生活,让我体会到小时候没有体会到的感觉,很温馨,很温暖,很幸福。
我曾幻想能一直这样下去。
如果那一天不来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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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记得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天上的乌云低低沉沉的,就像是要压下来一样,云中雷光闪闪,貌似会有闪电。
呆呆的坐在屋里,时不时看看外面的空荡荡的密室和已经过去好长时间的香炉,不禁感觉心中堵堵的,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
今天,她没有来,我知道她以后可能都不会来了。
“仙儿,你走了吗?为什么不给我打个招呼呢?”
坐在窗台的我,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世界,好像我和仙儿相遇的时候就是下雨天,真的是这么巧吗?
不知道是天气的缘故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我的心一直很慌,只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雷云一直在酝酿,但却迟迟没有落下,整个天空被雷光摄成了深蓝色,一瞬间宛如黎明!
也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随即还带起了阵阵的尘灰。
没错!这人就是仙儿!
“仙儿!你要去哪里?”
我此刻也顾不上她跑的有多快,也顾不上周围有多少人看着,一瞬间从窗台上翻了过去,站在我们经常练武的空地上,这里可以看清一点远方的事物。
“不要管我,也不要跟着我,躲进屋里,不要出来!”
仙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有气无力,我能听出来,喊着一声,她费了好大的力气!
这时又是一道雷光劈下,刹那间,犹如长蛇般的紫色电弧,照亮了整个天空,最后猛然落下,劈在了仙儿刚刚跑过的那个树上!
树木一瞬间化为淀粉,风一吹便消散在空气中,只有一片黑色的灰烬证明它们曾经的存在
我心中猛然一沉,刚才空中亮起的那一刻,我看清了!
此刻的仙儿浑身鲜血淋漓,还有蓝黑色的液体从中流出,她的身形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狰狞痛苦,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奔跑,鲜血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她怎么受伤了!她为什么会受伤!
眼看着仙儿的身影马上就要冲出我的视线之内,来不及多想,一咬牙,朝着仙儿跑过的方向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