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如江水逝去,一晃两年便过去了。
大傻日间帮李老太干农活,夜间照着本子练剑,他抽空去讲包袱中的物品拿了回来,那伙恶人虽见到了他,却不敢对他下手。
二花则跟着李老太学学针线活,认些草药,也就是因为李老太识得许多药草,她在村中治些伤痛小疾,使得李老太在村中颇有些威信,日子虽过得清贫但却舒心。
大傻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笨拙地照着那书上画着的动作,一个个地学着剑诀剑式,但是并无多大用处,不过是花架子罢了,但他依旧努力着,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一些,这样才能够保护好这穿着打扮得像个男孩的妹妹。
李老太看着一旁的二花,二花安静看着大傻练剑,李老太心中有些怀念,在二花看来,这笨拙学剑的大傻应是舞得十分好看吧,她当年亦是这般,满心欢喜的看着心上人,只不过他们是青梅竹马,这两人确是兄妹。
李老太没去打扰他们二人,她拄着拐蹒跚着一步步走到房中,用刚烧好的滚烫的开水冲泡一包有些淡黄的粉末,这粉末是那神秘人给的方子,用的是麻藤汁液,在配上石蒜等许多草药熬煮,晾干成粉,这粉有毒,每一剂半钱,不能再多,她喝了两年,毒性在她体内堆积似碗中蓄水,一旦溢出,她必死无疑,她估摸着这一日将近了,但她不在乎,喝了这药水,她很快昏睡过去,在梦中与情郎幽会,这梦太过真实,以至于这两年间她已分不清梦与现实了,但这是她五十余年来最满足的两年。
她饮罢药水,轻轻吹灭这欲灭的油灯,房内失去最后的光源,沉沦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但她的心却如同遇上了耀阳,黑暗在她心中若寒冰遇上炽热的烈焰一般消融退散,浓浓的黑雾淡去,她心中再无冰冷荒芜,满是温暖与明亮,她带着淡淡的笑,拥抱着胸前的那阴鱼项链,与世长辞。这世间,似乎从不存在过李老太此人,有的只是一个叫李婷的少女,她从未长大,从未变老,她只是一直等着那叫李信的英俊青年带她离开这死气沉沉的世界。
大傻和二花与村民一起送走了李老太,这两年间,大傻兄妹细心照料着逐渐失常的李老太,村民们都看在眼里,自然地接纳了他们。
李老太的离去,对大傻二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但这只是这场灾难的开端。李老太离去之后,旱灾与虫灾齐至,全村正待秋收储存至下一年的粮食被这风暴席卷,只剩萧瑟和荒凉,大片的庄稼和草木枯萎,生机勃勃的树林亦只剩下孤零零的几片败叶枯枝,村民们叹息着世事难料,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流离,寻找新的住所。
大傻与二花两个不大不小的娃儿不能长时远行,只能被困村中,一想到那漫漫逃荒路,大傻心中没来由的慌乱,村子附近虽没了粮食,但远处的深山之中尚能寻到食物。
结束旱灾的是一场暴雨,这场暴雨几乎夺走他们两人的生命,大傻含着泪将小黑杀掉,才没饿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才出才出狼窝又入虎口,那伙强盗在村民们都逃离之后,来到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