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骸堆积得如小山一般,遍地都是,夜接连不断地杀了两日,在夜间这洞窟陷入极致的黑暗之中,幼蛛不能造成大量伤害让夜起了磨炼之意,他要在这黑暗之中实战,从最初的被蜘蛛扑咬被动反应,胡乱挥砍,到听声大致判断方位,夜已逐渐能够适应没有视野的战斗方式,这也让他浑身浴血,原先快好的小伤扩大了许多。
这里污秽不堪,腥臭味填满整个洞窟,他是时候寻找路径离开这里了。
夜回到蛋巢内,用墨剑切开白茧,贴身包裹身上,再将已破破烂烂的衣衫穿上,潮湿粘稠的感觉不再,他觉得好受了许多。
夜稍作歇息,用白茧了擦墨剑,墨剑品质极佳,并没有沾着污秽,光滑如镜,但他依旧擦着。
妹妹应该很担心他吧,他们数年来未曾这般分开过,夜这般想着,他既求得教主教她,想来教主应不会食言。
夜挑了一个最大的通道,小心走了进去。
这通道壁面与来时的通道一般光滑,顶上亦是凹凸不平,地上有些暗色线条,断断续续地,像是有人在清扫不小心倒在地上的墨汁时留下的痕迹一般。
夜用墨剑在光滑的壁上轻划,刻出一个箭头,做好记号,接连做了五个,以防止自己看漏。
夜小心往前行进着,前方隐隐传来声响,动静不大,他继续往前,步子小了许多,轻了许多,“咔咔!咔咔!”声音渐渐清晰,像是锋利的刀刃破开坚硬的护甲一般,夜微微探头,那是两只巨大的蜘蛛,如村庄中的小泥房子一般大,一只腹部鼓得像是要炸裂开来一般,另一被这只蜘蛛啃食着,它的腹部像是破了的粮袋,干瘪着,但它却不反抗,只是时不时动一下长长的蛛腿。
它们刚刚交配完毕,雄蛛甘愿成为雌蛛的粮食,以繁衍后代,想来这便是它许久未曾出现的缘由。
夜缓缓退了出去,他的剑能不能斩断雌蛛的蛛腿是未知数,而且他看见了四周的蛛丝,他不知道碰到这蛛丝会怎样,若是扯不断,斩不断,那他注定成为猎物。
他要加快脚步了,他离得稍远一些之后开始小跑起来,回到蛋巢之中,犹豫着是否要将这蛋打破,若是蛛后发现蛋被打破,会不会更疯狂地追杀他?
夜一剑一颗将剩余的蛋刺破,他已屠了一个蛛巢,蛛后定不会放过他。
夜顺着通道再次回到幼蛛巢中,辨别了方向,找到他与教主来的通道,大步跑了进去,一路上除了做记号,毫不停顿地沿着记忆之中的路径往回跑。他必须要在蛛后吃完雄蛛,发现他之前找到出去的路。
在黑暗的洞窟中寻找出路,顺光而去是最好之法,其次便是风向,每离开一个通道来到一个新的洞窟,夜便重新感受着那微弱的光和气流的来去,这洞窟通道何其之多,要回去,不仅要时刻注意通道和洞窟那几乎不可察觉的记号,还要来来回回折腾,有时刚过两个洞窟,就会发现又回到了原地,夜觉得自己几乎逛遍了整个巢穴,这巢穴大多数洞窟都是满地的动物尸骸,有些洞窟则是未死的,被裹在茧子里的各类动物野兽,有大有小,夜尝试把它们放出来,给这巢穴添些乱子,但它们都虚弱无比,几乎不能动弹。
夜只能打消念头,继续寻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