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带着夜踏着枝叶来到居所,这山洞如原先一般,似乎毫无变化,墨如魅似乎也在翘首以盼等着夜回来。
夜没有心思东张西望,他径直朝朝里走去,寻着最熟悉的身影。
夜用捡来的点火器点亮洞壁上的油灯,然后不停在山洞之中搜寻着,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洞内其实一览无余,只一张石桌,一张石床,茶壶,被服,夜一眼扫过,明知无人,却忍不住在多看几眼,但他念想中的身影却不在,夜几近崩溃,他抽出墨剑,转身就要去找教主。
“哥!”这声音从山洞之外传来,宛如天籁,又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让夜欣喜若狂。
墨如魅丢掉手中的一堆药草,跑了进来,扑到夜身上,她着一身的黑色衣裙,反衬她嫩白的皮肤,显得十分可爱。
墨如魅不顾渐渐暗沉的夜幕,也不顾危险,刚从外边采药回来,她不知道夜什么时候会回来,却知道夜可能会受伤,教主曾威胁她,若她逃了,死的便是墨如夜,所以她没有逃,等着夜回来,最后再为他做些事。
夜楞楞的看着墨如魅,哽咽着嗓子,说不出话来,将墨剑收回剑鞘,紧紧抱着她。
此时夜心中乱成一团,不知道事情真实面貌究竟是怎样。教主的话,究竟哪一句真,哪一句假,他已完全分不清了。
“哥,教主要让赤炎门的人杀了我,好让你为我复仇。”许久之后,墨如魅才用哽咽的声音低声说道,她抬起头,眼中通红,但强忍着不在夜的面前流泪。
“她为何带你回来了?”夜问道,他很是心疼,且脑中极乱,满是困惑。但他还是稍作检查,看墨如魅没事,心中稍定,心中暗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亦不知。”墨如魅站到夜身旁,抓着他的衣袖,衣袖很脏,腥臭且滑,但她不在乎。
教主一如既往走到石桌旁,坐下静静品茶。
夜看着品茶的教主,没有过去,轻声问妹妹,“教主可曾对你做什么事?”
“她点了我眉心,然后我感到有凉意在体内流动。”墨如魅回忆了她们在镇中发生之事,若说教主做了什么怪异事情,便只有此事。
教主说要让她死于赤炎门之手后,便一直限制她行动,不让她与任何人说话,却带她去客馆住了几日,吃上了香喷喷的米饭,还给她买了新衣裳,墨如魅当时只觉得教主是给她送行,没成想教主又将她带回了这里。
“可有不适之处?”夜问道,墨如魅表面没有伤痕,他亦不能感知她体内异常,虽说与教主为他渡气时感受相同,但他不敢确定。
墨如魅摇摇头,表示无异常,这让夜更是迷糊,若是单纯渡气,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教主到底想做什么?他想不明白,只好牵着墨如魅走了过去。
“教主。”夜恭恭敬敬行礼,求道:“还请您放过她。”
“看来你还未明白。”教主转过头来,她神情平静,眼眸里是布满星辰的夜幕,寂静幽深,让人揣摩不透。
“也罢,那我便直言相告。”教主整个身子侧向夜和墨如魅两人,看着忐忑不安的两人,心中觉得有些有趣。
“你很聪明,能将自己所有已知的信息联系起来,但你为它按了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之后,便以为是自己看到的真相,当你真正对上大智之人时,他就能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他让你看到的,他让你听到的,他让你想到的,以及你因此付诸的行动,都在他的料想之内,所以,你永远逃不出他设的局,任他摆布,如此次一般。我希望你经此事过后,不要再枉自猜测。”教主看着夜,再次伸出手,补充道,“我要的是你对我绝对的信任,我不会害你,这是我,教主!做出的承诺。”
夜心中虽已明悟,但仍然发问,“所以教主是为她渡了灵气?”事关墨如魅安危,他一定要万分稳妥。
教主所言不无道理,人们往往只看到冰山一角便自以为是地行动,自以为看到了真相。
“是。”教主俏首微点。
夜心中大石放下,狠狠揉了揉墨如魅的头,然后把墨剑放到教主手中,表示信任,并连声谢过教主。只要教主对墨如魅没有恶意,那便能够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