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易垂安没忍住笑出声,擦擦眼角的液体,嘲笑他:“蠢得要死。”
安知白收起狡黠的样子,神情柔和下来,继续朝方璇和老顾走。
他刚要说话,易垂安吸吸鼻子故作不经意的问:“你确定明天回来对吧?说好一起吃饭的,我就等明天改善伙食呢。”
看向对自己挥手的老顾,安知白想到他告知自己明天县城大雨,为难起来,“垂安,我……”
“听不见了!信号好差,”
预感到他想说什么,易垂安忽然拿远手机,在安知白喂喂几声后,挂断电话。
安知白惆怅地放下手机。
拍完原来公园旱溪的照片,方璇收好摄像机朝他走。老顾跟在她身后,摇头发笑。
“那种贼兮兮的,活泼的表情,好久没在他脸上出现过了。”
方璇步子微滞,眼底划过心疼和不甘,“他之前也没有多少活泼的表情。”
“不不,”老顾负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那是因为你在设计所时间短,不知道他以前的样子,以后你就会看见了,毕竟现在有能再让他满怀冲动的人。”
“那个人,还会是我。”方璇低喃后,骄傲地挑眉,挺直背脊迈步。
————
铃声悠悠停止,安知然和余和打扫完教室离开教学楼,骈行进昏暗的夜色里。人影稀少,只有几个学生在他们后面有说有笑。
其中一个人说:“今天实验班的代班主任被一个家长扇耳光了,那声音响得。”
安知然猛地停下,垂头紧紧攥着书包肩带,被羞愧和愤恨占据大脑。
余和立在她身侧,伸出手隔些距离环在她身后,不让后面嘻嘻哈哈的人撞到她。
等他们走远,她恨道:“所以我才那么讨厌她。”
她擦擦眼睛,想要抬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过,眼泪怎么也擦完。她低低的哭出声,最后自暴自弃,干脆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余和的脸顿时皱成一团。他蹲下来,想安慰她嘴里却蹦不出半个字。
他最后拍拍她肩膀,道:“别哭了。”
“别管我!”安知然抬头泪眼婆娑地瞪他,生气大吼:“我要哭我想哭。”吼完又埋头痛哭。
余和手足无措地挠头,谁知她又猛地抬头,一个大喘气停止哭泣。
“怎、怎么……”
“书包拿着!重死了,哭不动。啊呜……”
她满口哭腔,说完觉得特别委屈,张大嘴巴颇有嚎啕痛哭的架势。
“噗,”
余和笑到一半,被她欲哭的动作唬到,硬生生吞回去,去拿她背上的书包。
他一边拿,她一边哭得涕泗横流。
牙齿实在咬不住嘴唇,余和捂着脸哭笑几声,见她要趴膝盖上赶紧托住她下巴。
“等等,擦擦鼻涕,擦擦鼻涕。”
安知然瞪他一眼,使劲往下压他的手继续哭。他一只手扯她书包,一只手掏出纸给她擦鼻涕。
书包一离背,安知然埋头抱着膝盖哇哇痛哭。擦鼻涕的纸被她压在余和手心上,余和的手被她压在膝盖上。
起先手背上传来痛感还不在意,可当感觉到手心黏糊糊的,余和哭笑不得的表情骤然消失。他黑下脸,咬牙切齿道:“安知然,你活腻了?”
“啊、呜呜!”
他刚说完安知然哭得撕心裂肺。
“不不不,我活腻了我活腻了,”表情骤变,余和满脸讨好,“您哭您哭,鼻涕糊我脸上都可以。我擦一擦不就行了吗,擦不干净就洗,洗不干净这脸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