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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切的起点

SMF,全称:Security Maintenance Force,又名安卫队,是古夏国特立的第十部门,也是宪法规定下……的特殊机构。

而这些士官们的职能主要可以用这么两句话来概括,那就是:

「警察管不了的事情,我们管;警察管得了的事情,我们也要管!」

作为享有着各种权力的SMF,简直就是各个地方省份、城市警察的噩梦,一旦他们这些下面和上面的某些人出现了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的问题。

SMF这些猎犬,就会嗅着味道追过来。

接着,便是快速锁定、收集证据,而最后等待他们的结局,也不是什么弹劾和羁押,证据确凿,下达枪毙都是可以。

大不了就是那个开枪的人,一命抵一群。

2042年轰动全国的事件,“仑宁市SMF黄大狼,喷水广场枪决多名黑贷罪犯”,一事传出,便让全国境内的犯罪组织原地抖了三抖,据说,那一年各省的综合犯罪率都下降了10个点。

虽然最后黄大狼也被处决了,不过他的英勇事迹倒是流传了下来,甚至在网上逐渐地演变成了一个新式梗,“黑贷生前可能小赚,但黄大狼死后永远不亏”。

由此,SMF的名声在民间传得越发的狼藉,也越发的骇人。

SMF大楼审讯室,此时的李煌像极了发疯的狮子,指着莫肖和崔斯塔的鼻尖,破口大骂:

“靠,我的两位祖宗,你们这次不光把不能得罪的抓来也就算了,还顺带把更不能得罪的也一并抓来了,我看你们是不是看我这队长位置坐的太久了,所以合起伙来纯心要把我给弄进去是吧?”

莫肖点头哈腰地接受着批评,而崔斯塔则是挺直着腰板,脸上表现的很不服气。

“崔斯塔,果然又是你小子给我惹事!我看你前段时间家里出了事,才一直没和你计较,但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完全不把我这队长放眼里?”

崔斯塔当着李煌的面“切”了一声,眼光不自然地瞥向一边。

李煌感觉肺都快气炸了,从上个星期开始,他就一直给够了这孙子好脸色。

但这孙子好像不知道这是刻意的客气,不光这几天在任务和出勤时暴暴躁躁,还总是对他这个队长还爱答不理。

简直反了天了!

“滚,我这一次给你批三天的带薪假,假如你下周一过来的时候还是那一副吊样,我就、我就……辞职不干了,爱谁干干这队长去。”

李煌也似乎快崩溃了,扶着椅子,就在那儿唉声叹气了起来。

莫肖一听到李煌说要“辞职”,当场脸都绿了下来,顾不得松一口气,连忙道:

“别啊,队长,你走了,以后我要提前下班可咋办?”

李煌可劲地白了莫肖一眼,顺便也瞅了瞅崔斯塔那猢狲子,“凎,我这队长,就是供你们这放松娱乐、当枪使、出了事我顶包用的吧?”

“队长,你这可说的太对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队长你可是黑暗中一盏明灯,照亮着我们,而我们这些渣渣可都是离不开您的!所以你可千万不能退啊。”

莫肖开始做起夸张的手势,队里嘴最笨的他,反而越说越不对头,愣是差点没把李煌给气的原地晕过去。

“这队长能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桌前摆了两瓶的卡布奇诺,在一旁看着这戏演了有好一会儿的姜俊,终于漏出了第一声吐槽。

穆千雪吸了口凉奶茶,装着抹眼泪的动作,轻声跟了句:“真可怜。”

“喂,你两小兔崽子,真当老子没听见吗?别以为你们真惹不起,我李煌就怕了,真逼急了老子,信不信老子到时候比黄大狼那孙子还狠。”

姜俊默然地注视着李煌那异常暴跳如雷的傻样,本想说出“不信”二字,看无奈看着这队长也是可怜的紧,终究没能横下那颗心,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又一度看完这场年度上司与下属的恩怨大戏后,填上审讯表的姜俊和穆千雪,就被齐齐地请出了SMF的大楼。

走到门外,姜俊就立马绝望地发出叹息声,那是好像亏了几个亿的表情,至于原因的话,穆千雪倒是能猜到一二,大概是属于他的那瓶卡布奇诺还没碰!

其实姜俊压根没想这些,只是他在纳闷那个崔斯塔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了,几次见他的脸色,好像带有点绿绿的样子。

很是怪异。

顺着归途之路,两人有说有笑地在街上边吃边走,当然主要还是那长了甜食胃袋的穆千雪非要逮着机会就大吃特吃。

不过这样都没把这姑娘弄胖,姜俊看了也是实名制的羡慕。

就这样,在偶尔才能顺走一两块甜品的他,不知不觉间,陪着穆千雪走到了姜俊一切开始的地方——孤儿院。

弯过前方的拐角,看到了那扇熟悉又破旧的铁门后,半知半觉的姜俊也不禁停下了脚步。

“姜俊?”

穆千雪嚼着棉花糖,倾歪着头瞄了姜俊一眼。

姜俊并没有回答,反而单手扶住了墙,呆呆地望向壁面上的五个大字,微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又回到了这里。”

“这里是?”穆千雪悄悄地走到了姜俊的背后,用低沉的声音轻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穆千雪在接近姜俊的时候,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悲伤的气息,就好像下一个瞬间姜俊就会消失在她的面前一样。

随后,他们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姜俊仰头凝望了一眼天空后,淡淡地说道:

“这是我诞生的地方,也是我和爸妈、吴良相遇的地方,一切的起点。”

隔着那扇铁门,姜俊回想起了曾经,也回忆起了过去的黑暗。

曾经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是吴良带给了他人世间的第一道温暖之光,接着,又是姜尚仁和李冷汐将他拉出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潭底。

他才能在后来,遇上各色各样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如今那所孤儿院已经被拆卸,那座非法的孤儿院早就不复存在了,唯独那个时候的感动、他们给他带来光明的那个瞬间,姜俊至今无法忘怀。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姜俊。”

闭上双眼,那句话依旧如昨日般犹新,那是一声把他从地狱带回人间的救赎福音。

姜俊下意识地用手反搭了一下自己的左肩,仿佛那一日,姜尚仁扣在他上面的手温还残留着,一如是太阳般温暖,一如是太阳般慈祥。

而现在,拯救他的亲人早已躺在地下,世界留给他的光,不知不觉已经黯淡了很久,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的怒火被点燃的越发旺盛,好似星野之上的燎火一般冲天。

穆千雪静静地看着姜俊,眸露惊讶,毕竟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他有过像今天这般冷俊的一面,有点像是在欣赏……落寂于圣堂正中央的恶魔雕像。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恐怖,反而越发地觉得想要贴近。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算得上什么,也许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复仇者,也许是注定走向黑暗的恶灵,但是……

通往幸福的宝座,从此以后会跟我没有缘分也好,我再得不到内心的平静也罢,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做,也必须要做到!”

姜俊感受着满是阴冷和寒意的风吹过,抬手扶着脸,发出像是嘶哑一般的低吼。

曾经他由于过去的痛苦,痴迷于魔法。

写造出魔书,明明只是自我救赎的善因,却还是招致了这样的恶果。

只想着安稳过着表面世界的生活,最终也是被魔术师们抹去了前进的道路。

他从不渴望杀戮,却亲手宰了很多的魔术师,眼看着亲人一个个惨死在他面前,他却无能为力,直到什么都被剥夺,他才惶惶然取回了自己的力量……

施以复仇。

可笑的是,在失去了之后,再幡然醒悟,已经太晚了。

接着,在天空打上晚霞的粉红之际,姜俊攥紧拳捎,终于发出了悲恸人心且最不可思议的誓言:

“我要灭掉四大魔术师结社!”

……

……

海天别墅里。

恢复了行动能力的洛斯莉莉一边满脸忧愁地喝着威士忌,一边在用魔法在观察着姜俊和穆千雪的一举一动。

烈酒的苦涩与甘甜顺过她的喉咙,让扑袭而来的醉意填满胸口。

接着,她微微睁开双眼,在手指上那点点光芒消散以后,带着些许的哀叹,打开了手腕上的魔法通讯表,拨通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普罗斯·卡里·什的电话。

少顷,一个低沉且慈暖无比的男音响起:

“莉莉吗?”

“是的,普罗斯叔叔。”

一如既往的亲切,一如既往的问候,叔侄之间的谈话虽然隔着两界,但依然能听到他们对彼此的关心与珍视。

听完洛斯莉莉这几天落下的简易汇报后,普罗斯心中也一时感受到了如是洪水冲溃堤坝般的震惊,于是在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后,沉声道:

“情况我大体已经知道了。”

“普罗斯叔叔,莉莉我...”洛斯莉莉轻咬下唇。

“孩子,你无需自责,这一切的安排都是命运的选择,其实你做的很好了,你用的善良与称职,已经给姜俊先生换来了无比宝贵的时光,我想月魔大人一定会庇护你的。”

不知不觉,洛斯莉莉低下了头去:

“莉莉我本该可以做得更好。”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更没有什么人可以做到尽善尽美。

再怎么工艺精致的青铜长桌,也终有一天会被客人的手袖抹去那镀光泽,哪怕再怎么悉心呵护,这也是长桌不得不接受的命运。

所以,我们谁都无法帮他规避,无法替他分担。”普罗斯的嗓音像是时钟塔上的大时钟拨出地声音般,洪亮有力。

而洛斯莉莉则是保持了沉默,仿佛这个男人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分量,但凡是品味出一丝一毫的真谛,就能从中获得强大的力量。

通讯里传出了轻敲桌缘的声响,普罗斯再度用传教士的腔调,做起了讲述:

“仇恨永远是最诚实的情感,也最能让人清醒。

失去了兄长、失去了父母,魔术师们更像是黑暗的漩涡聚集着想要一点一点的吞噬掉他,本该是谁都会坠入疯狂,失去了本源的光芒。

然而姜俊先生却从中顺利地取回了他的力量,并成功地活了下来。

现在的他,既没有像白夜盟的那群迷失者自甘堕落,也没有像我们这些权者一样选择直接站在真理的肩膀上,莉莉你难道还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也早就有了活下去的目标,在被仇恨的厄水填满之前,姜俊先生那曾经千疮百孔的心灵早就被光明所治愈。

所以如今的双界,他能够……不,应该说,只有他有这个资格代替我们所有人做出那个选择。”

默默地听完了普罗斯的一番畅谈,只觉疲惫感从神经处一路荡至在全身各处,接着,在背靠住高椅静坐一会儿后,洛斯莉莉轻声发出感叹:

“这难道就是他生来注定的,必然要承受的东西吗?”

“无法看清黑暗的人,无法手握光明,同样的,无法看清光明的人,也并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黑暗。”

说着,普罗斯心中泛起一丝悲伤,用平静似水的声音道出了最后一句:

“所以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大概早就注定了这份命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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