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了，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亚莉丝站在陈言的房间外，疑惑地盯着门板。
刚刚陈言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向后倒去，她还以为是隐疾又发作了，但陈言过了几秒神志就恢复过来，她还以为陈言是在逗她玩呢。
然后陈言就陷入了长达三分钟的沉默，任她问什么都没有回应，而且他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好像是……恐惧？
亚莉丝感到不可置信，或许世界上有很多比陈言强大的强者，但在这里有什么东西能让陈言感到威胁。
下一刻陈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依然是一言不发，没有回应她的问候，似乎听不到一般。
……
到底怎么回事？
卧室里，陈言手掌撑着膝盖，胸膛上下起伏，口里不断剧烈喘息。
深吸了一口气，陈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至少现在他已经分析出了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
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也说不出话来。
陈言突然想起离开酒店前，被最后那个勉强留了口气的扑街阴了一手，好像是什么五感咒？
淦，你死都死了，还下什么黑手，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五感咒，现在知晓的有视，听，言，还有两种尚未知道，大概是嗅觉和味觉吧。”
陈言试着摸了摸被子，有触摸的感觉，所以被剥夺的不是触感，那就只有嗅觉和味觉了。
“当下任务是赶紧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不可视可以靠矢量分析勉强辨析出周围的环境，但不能听还是很麻烦啊。”陈言紧皱眉头，听不到别人的话，就无法与别人交流，这是生活的最大障碍。
于是陈言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拉，脑海里计算力全开，开始试着寻找五感咒的破除手段。
……
第二天清晨。
“啊～”
亚莉丝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摸索着楼梯的扶手走了下来，刚好看到正在餐桌摆盘的陈言，慵懒道：“今早吃什么？”
久久没有得到答复，亚莉丝便又问了一遍，然而陈言还是没有回答，亚莉丝疑惑看去，只一眼就被雷得愣在了原地。
只见陈言依然在有条不紊地摆着盘，但餐桌上却多出了一个很碍眼的东西，那是一张白纸，白纸上印着一个萌版的面包小人，小人旁边还画着一个对话框：吃我吃我！
亚莉丝眉框狂跳，半晌后呐呐开口：“陈言，你脑子瓦特啦？”
陈言又摆出一张白纸，这回上面没有诡异的图画了，只有一行字：边吃边说。
亚莉丝挠了挠凌乱的淡金色发丝，虽然不知道陈言口袋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乖乖坐了下来，等陈言做出解释。
……
“所以说，你昨晚最后的表现之所以那么奇怪，是因为五感咒发作了？”
两人对视良久，亚莉丝默默抿了口咖啡，开口道。
陈言默默拿出一张纸，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掩面飙泪的熊猫人，下面配字：别说了，丢人。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言再次从空间戒取出一张纸，上面印着一个一个苦笑的熊猫人，下面写着两个字：很难受。
亚莉丝小嘴一抽：“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图片。”
这回陈言不用表情包了，而是取出一叠画纸，刷刷刷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给亚莉丝看：这是流行语，不懂不要乱说。
“行行行，我也不管你什么流行不流行，那五感咒你到底能不能解开，要不要我帮忙找人？”亚莉丝抬起手掌打住。
陈言写道：已经解开一部分听觉的诅咒了，因为这诅咒是针对灵魂的，我对灵魂领域的涉猎很少，所以要很多时间来解析。
“那你走路不会觉得不方便吗，我看你也不像看不到东西的样子啊。”亚莉丝心里疑窦丛生。
陈言写道：我有我的手段。
“你的实力我当然放心，只是我怎么感觉你老是会着一些弱小法术的道呢？”亚莉丝摸了摸尖俏的下巴，说道：“五感咒说到底只是五阶的魔法而已，你连九阶魔法都怡然不惧，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着了他的道？”
陈言微微沉吟，写道：你说的对，看来我要重视一下灵魂方面了。
物理方面他几乎无敌，但一旦涉及到比较唯心的灵魂领域，他就会非常被动。
“等等，难道你的精神力很差吗？”亚莉丝愕然道。
陈言写：我从来没有修炼过精神力。
亚莉丝不解，“那你是怎么施展出那些强大的攻击的？”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陈言皱眉写下了这行字。
“这很难理解吗？我打个比方，就算我体内有足以支撑我使用一次九阶魔法的魔力，而我也会如何施展那个九阶魔法，但如果我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精神力，我是不可能把这个魔法用出来的。”
“再比如，你也知道我曾经是四阶魔法师，只是现在跌到了一阶，但如果有足够的魔力，我是可以使用四阶魔法的，其他一阶魔法师则做不到，因为他们的精神境界不够，而我虽然阶位跌了，精神境界可没跟着一起跌。”
陈言表示恍然大悟，并从空间戒里拿出了一张“熊猫人端碗愣住.JPG”。
望着陈言手中的古怪图片，亚莉丝嘴角又是一抽，“所以我就想不通了，如果你的精神境界很低，你是怎么施展出那些强大的魔法的？”
陈言唰唰写道：我不知道你们的精神境界该如何衡量，而且我是靠大脑来操控我的能力的，而不是所谓的精神力。
“大脑？其实都差不多。”亚莉丝歪了歪头，说道，“精神海也是隐匿在大脑的某个节点里，当精神力修炼到某个比较高的层次后，就会在精神海里具现化，形成灵魂，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脑和灵魂是一体的。”
陈言写：那我为什么防御不了诅咒魔法？
“应该是你还没有把两者之间的奥秘弄通透，所以才给了那些针对灵魂的魔法可趁之机，其实大脑的发达程度也可以代表精神境界，大脑足够强大的话，精神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陈言想了想，他的确一直以来都是使用反射机制对付诅咒魔法，而不是用计算力进行防御，所以不管是新生大比那会还是这次，都被诅咒魔法钻了空子。
其实陈言设立的反射机制不只是针对物理，精神伤害也能反制，只是陈言对灵魂层面的魔法构造不够熟悉，没有把相应的计算式，才造成了诅咒魔法能直接突破反射层的假象。
“那今天的课你还去吗，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病退。”
吃完早餐后，陈言和亚莉丝一起把盘碗端进厨房清洗，亚莉丝取下架子上的洗涤手套戴在手上，偏头问道。
陈言写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我能清晰地感应到周围的环境和生物，虽然还很陌生，但如果以后再次出现这种失明状况的话，我也可以应对自如了。
“真不用我帮你找根拐杖？”亚莉丝揶揄道。
陈言咧了咧嘴角，再次写道：用来敲你的脑袋吗？
“哼！”亚莉丝一瞪眼，气呼呼的说道：“好心没好报！”
接下来两人一起去上了火系的课程，因为没有视觉，所以陈言也没办法补以前的书了，跟着亚莉丝听了一节课。
在这期间陈言也终于可以直视舒尔茨了，新生大比过后，陈言就发现舒尔茨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诡异，不过因为周围的环境都是用能力解析出来的，所以舒尔茨这会在他眼里也只是一堆矢量数据而已，就是天下第一美女现在脱光躺在陈言面前陈言也会感到性无能。
毕竟你能对一堆呈人形流动的矢量有什么兴趣？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两人回到家里，陈言刚准备好午餐，屋外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屋门看了眼，陈言继续把厨房里的菜肴端出来，亚莉丝则起身去开门。
亚莉丝玉手握上门把，门刚一拉开，就看到屋外站着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
女孩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瞳孔漆黑如墨，小嘴微微张开，轻声道。
“你好，我叫诺薇儿·盖尔谢，是哥哥让我来这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