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群人,李道心里真的冒火了。他本以为打了两次架,也差不多该把这些人打服气了,谁想到竟是狗皮膏药,甩不脱。再加上回头在车上找备好的棍子时,又看到了那没卖出去的十几公斤牛奶,李道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棍子也没拿,跳下马车,对那群人的头儿库兰别克说:“看来你们上次还没打够?”
库兰别克道:“上次被你打个措手不及,要不是你提前准备了棍子,这时候你估计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一听这话李道明白这些人是觉得上次打输了不服气,想找回场子。要是平时李道可能还有兴趣拖一会,说不定能化干戈为玉帛。可今天他心情实在太差了,所以不耐烦道:“我不想听,我只问你们一句,是不是不管今天谁输谁赢,你们以后还要继续来拦我的路?还是说今天就是最后一次?”
“那得看我们心情”被李道恶狠狠的目光看得有些心理发毛的库兰别克有点不自信道
“好,我明白了。还是老规矩,让她先过去。”李道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古依娜。
库兰别克没说话,默默站到了路边,身后的人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默默把路让开了。
古依娜似乎感受到了李道今天的不耐烦,没有多说话,只是驾着马车径直往前驶去。李道在马车经过身边的时候,探身从车上取下了备好的棍子。只是这次,李道没再用之前的短棍,而是换了一根一米二左右的长棍。
此时的李道身高不过一米三多一点,所以当这跟棍子被李道窝在手里垂立地面时,只比李道矮了十多公分。
李道将手里的棍子从单手拄窝变成双手平握,也就是双手持棍横在自己胸前,并没有如以往一样主动发动攻击,只是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对面。
之所以改变惯用的策略是因为李道清楚今天情况不比以往,对方各个手里都有武器而且早有防备,自己先发制人讨不到什么便宜,与其白白浪费体力,不如先采取心理战。化被动为主动。
对面的人看到李道手里几乎与他齐高的棍子时,心里都有些绝望,不禁暗骂对方太不按套路出牌了,难道不是应该继续拿着短棍和自己一决雌雄么?怎么变成长棍了?而且,为什么一辆马上上面同时藏着短棍和长棍,难道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李道此时反而不如一开始时那么急躁了,既然事情躲不过,那就勇敢面对,认真想办法解决,本来自己就不占优势,此时再急躁的话,就真的是逞匹夫之勇了。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对方,期望能给对方施加点心理压力。
这次的战斗只能用两败俱伤来形容,李道仗着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一会儿横扫千军,一会又将手中木棍当做长矛一样朝着对方身上突刺,一个被李道戳中心口的倒霉蛋当场就跌坐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而有了短棍在手的库兰别克众人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并不和李道硬拼速度,只是尽量躲着不被伤到,想要拖垮李道。这种方式看起来很无赖,但很有效。
李道毕竟年龄和体型是个硬伤,前两次能占到便宜主要还是因为够狠够果决,第一时间就选择了硬钢到底,还有就是以有心对无心,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再就是速度、技巧方面占优。
但再高超的身法、技能,都是以一定的体能为基础的,而一个人的体能,很多程度上还是受年龄和身体发育阶段的制约和影响,除非天赋异禀,否则一个八岁的小孩是很难在力量、抗击打能力等方面与一个十五六岁的正常少年相比的。
所以东挑西刺的李道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没办法让自己的速度保持对对手的优势了,这种时候,就只能更多地做好防守,然后伺机给对方重创。
最终李道还是被打倒在地,而对方至少还有一半的人还能站着,但也仅仅是还能站着而已。打架打到这个程度,库兰别克等人即使还有一站之力,也不会再对李道下手了。因为自己只是报之前挨揍之仇,并不是要至对方于死地。
更重要的是,哪怕这次已经被打倒在地上了,也没见这家伙求饶认输,大有“有种你打死我”的决心,自己又不能真的打死他。所以这样的人和他打架没问题,但不能真的成仇人,“莫欺少年穷”的朴素道理,这些人也懂。
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对抗十几个,被打翻在地还不求饶,这样的人哪怕是对手,也是值得尊敬的,所以在对方倒地失去战斗力之后不再穷追猛打,也是他们表示尊敬的一种方式。否则的话,即使不能要了李道的命,敲胳膊断腿什么的那是轻轻松松一点压力都没有。
总之,库兰别克等人看到李道已经昏死过去,就招呼同伴扶起那些被李道击倒在地的人,相互搀扶着离去了。至于李道的死活,他们不再关心,放他一条生路以及没有趁机废了他,已经是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更何况,他们已经决定了要是李道命大以后还能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他们就准备装瞎子,不再准备和他死磕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就这样,一场起的莫名其妙的恩怨,在一场战斗结束之后,莫名其妙地消弭于无形。正可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所有这些,处在昏迷状态中的李道是毫不知情的。
要不是和古依娜在一起的二黑突然向着李道的昏倒的地方狂奔引起了古依娜的警觉,李道会在地上躺多久,还真的是个未知数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李道,古依娜一下慌了神。赶忙把李道抱到马车上,家也没回,直奔县城的医院。
刚进急诊室没多久,还没等医生诊断,李道就已经醒转过来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还打么?不打我走了。”很显然,昏迷中的李道肯定以为自己又放翻了对手,结果正准备装x时,突然醒了
“嗯?你说什么?”李道开口说话,古依娜才注意到李道已经醒了,但没听清李道说的什么,于是问道
“呃。。没什么,我怎么会在医院里,库兰别克那些人呢?”意识到出洋相的李道赶紧改口转移话题道。
“不知道,要不是二黑突然往你打架的地方窜过去,我都还不知道你出事了,还以为你只是耽误的就一点,谁想到那些人下手这么狠。还有没有王法了。”古依娜越说越生气,大有马上去报警的架势。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他们之前被我打得也不请,可也没报警对吧。真要报了警,咱们就算占理也没啥好果子吃。我估计这次之后,只要咱们不主动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李道安慰道,“再说我现在不是没事嘛,昏过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古依娜想想觉得李道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于是没再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
人既然已经醒来了,又给送到了医院,那就顺便检查检查吧,李道也担心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影响以后身体发育。检查结果还好,除了一条手臂有些轻微骨折外,其他都是些软组织挫伤之类的,所以总体而言并无大碍。这不晓得是李道福大命大还是库兰别克等人下手时还算有轻重,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不管怎样,算是逃过一劫的李道在确认自己的身体无甚大碍之后,就拿着医生开好的药,在古依娜的搀扶帮助下,坐上马车往马尔丹家里驶去。
比起身上的伤痛,李道更关心自己的买卖的前途。所以必须根据马尔丹打探到的情报迅速做出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