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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地区警员瓦利维奇

这天下午,在远东的小岛上坐落着看着不起眼却规模庞大的警察分局,一间小办公室边,一群人把办公室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我不认为这是聚众斗殴!”其中一个长相略俊俏的小伙说道“至少我们都没有动粗”

“是啊是啊,你看那个人把我们老大揍的!太不像话了!”另一个也随即附和。

-

嗵!从旁边的看守屋里传来一声敲打铁门的声音。

-

“说什么呢你!我他*是摔了”——就岚谛这么一声吼,全场都安静了。

“老大!你明明是被他......”

-

嗵!又是一声,这一声可不得了,吓得全场所有人包括警察们都不敢做大声响。

-

“我干过的什么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坐在旁边的义凡赶紧拉住暴躁如雷的岚谛。

“你别扒拉我,还不都是因为你”

“......”碰见这样的性情中人义凡也是无语了,本来以为这次怎么都躲不过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命运,谁能想到现在自己竟然在警局憋屈的小牢房里和这个刚被自己暴揍一顿的知己坐在一起。

“骂你两句就骂你两句嘛,下手那么狠,无情”

“我去?我无情?......算了,你开心就好......”义凡现在是有一肚子苦却说不出口,面对着老友的这番强词夺理,其实义凡心里更多的还是愧疚。或许审判之前多给父亲打几个电话,事情就可能有所改变,而他那几天经历的事情,同样也很奇葩,这一切,从客观角度看都是那个狐少女的错:要不是她神神秘秘的拉着义凡加入什么狐族,义凡就不会没想起来给父亲打电话。(要知道南北两国打个电话都是奢侈)于是义凡陷入了沉默。

-

而办公室内,也同样正在进行着火热的争吵......

“瓦利维奇,你认为这事应该由谁来负责?”

“学校方面说他们负责”

嘭!分局长一掌拍在桌子上,瞬间笔筒就飞出去几米远。

“学校?我还没问呢,他们保安干什么吃的?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管!学校也是,打电话说出人命,还跟我拽词说什么歹徒劫持,没搞清楚情况瞎跟我在那装什么十三?!害得我特警队都叫来了,我该怎么跟总局交代!?”

“他们为此道歉了,说是新来的其他国教师不太懂情况,他们对此表示抱歉,他们会负相应的责任”

“那是谁让他打的电话!还有,学校负责,他们能负得起什么责任?!一再只会推托,这简直是在蹂躏我们警察的尊严!”

看得出来,分局长相当的生气,每句每字都铿锵有力,恨不得现在就冲出门外把门外那一群人还有学校的那些人全部活吞。

“在我的管辖区内!发生这种事情!又是我的管辖区!我以后还怎么回城里!你能告诉我吗瓦利维奇!”

“分局长,您可知道门外关的是岚奉山的儿子?”

“谁谁谁?”分局长皱着白花花的眉头,歪着头狠狠的瞪着这个叫瓦利维奇的警员“你再说一遍?我管他是谁吗?我需要看他是谁然后再去衡量他的过错吗?我看你是忘了你是谁!”

“局长您冷静点,是这样的,岚在半年前曾是远东地区重要的投资人,其产业曾经带动了远东地区总经济发展项目的百分之二十五,是远东地区三大股东之一”

“那现在呢?”

“由于近期远东经济萧条,岚已在三个月前破产,并涉嫌拨动巨额资金给境外的反对势力”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什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们是警察,境外打仗,是军队的事”

“分局长,和岚的儿子关在一起的是审理岚案的南国检察官儿子,义凡·李”

“是吗?”总局长的愤怒稍有缓释,他捋着长胡子绕窗户走了两圈后指着门外说道“那这样,瓦利维奇”

“有!”(在我们北国就是这么说的)

“你去把他叫来,问问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的分局长!”

-

瓦利维奇,这个小岛上唯一一个从警校毕业并一干就是十年的资深警员,现从事岛上治安管理和案件侦查,他自从警校毕业被分到小岛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岛上。

一身墨色的北国警服,总是头顶警员鸭舌帽即使他在屋里也是如此,他的长相在局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宽脸庞上拥有着北国人标准的高鼻梁以及一双浅绿色瞳,一身正气的他身材也不输于警局里的任何人,乍眼一看好似钢筋铁骨。当然了,在警局光靠长相是吃不到饭的,而瓦利维奇,他是即有长相又有能力:连续十年破获多起疑难案件,最令人震惊的是关于上一任局长都破不了的一些案件他也毫不畏惧,扛着“警局头号牛角尖”的不光彩头衔硬是把那些全部破解,这也直接导致了上一任局长的引咎辞职。

令人不解的是,他竟然拒绝了总局提拔他为分局长,而是继续在属于他的岗位埋头苦干,直到今天。

-

“岚,跟我过来”

瓦利维奇穿过骚动的人群,拿起钥匙打开了小看守屋的铁门,把岚谛送进办公室后他站在了门外。

-

“说说吧,关于你今天聚众斗殴的目的”

“我认为,我爸的案件疑点诸多,不应该这么草草结案,我觉得真相并不是法官说的那样”——岚谛操着一口生硬却流利的北国语说道。

“嗯,所以你就动手打人?还找了这么多帮手?”

“不是的局长,那些人没有动手,还有,被打的是我”

局长被气笑了......

“嘿呀,我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南国人,偏要在我们国家这里打架,回国打不行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从这滚蛋?”

“我猜您暂时不想,不然为什么把我叫来”

“呵呵,你说你想打架,你倒是让你找来的那些人也上啊,结果你被打成这样,当然我不是说纵容你去斗殴,那你也得差不多啊”

“局长,那人是我兄弟”

“什么什么?他是你兄弟?这都是什么奇葩的关系”

“局长,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奇葩,但我可以肯定,我爸的案子,绝对是义凡他爸的武断!”

“你知道你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啊”

“不你不知道!你说这句话就意味着我需要上报市里,上一个申诉驳回之后如果重新审理,市局就需要重新翻阅各种文件档案,那些档案我敢肯定他们至少需要查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如果你是对的,那他们将重新审理案件,当然了这需要很多的证据而现在你没有办法甚至一个都不能提供,如果是错的,那他们将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岚谛沉默了,或许真就像分局长说的那样,当他的父亲遇到危机的时候,他甚至连一点对父亲有利的线索都找不到,一点忙都帮不上,甚至如果稍有不慎自己也会被扯进去,只得任其关押自己的父亲,让他在牢里受尽冤苦。

而门外的众人围着办公室的门听的清清楚楚,同时在听的还有瓦利维奇。

-

片刻之后,瓦利维奇推门而入。

“局长,我查!”

“你拿什么查?现在已经上诉失败了,就算你查出什么你以为市局能重新考虑吗......”

还没等分局长把话说完,瓦利维奇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警员无不震惊:

“如果这次他是错误的,那么我辞职!”

-

全场的空气瞬间变得凝固起来,所有人都没想到,瓦利维奇竟然会为一件在他们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下这么大赌注,同样震惊的还有分局长,在他看来,瓦利维奇是他回城里唯一的希望,如果他辞职,那自己怕是要在这座荒芜的岛上待满下半辈子直到退休。

“你确定瓦利维奇,这件案子对你们一点也没有好处”分局长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他唯一一个得力干将,似乎说着“傻孩子,你拦这破事干什么!”

然而瓦利维奇似乎丝毫不想让步,一个立正更加的显出了他“牛角尖钻到底”的决心。

“好吧”抱着非常怀疑以及试一试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分局长艰难的答应了瓦利维奇的请求“你去吧,不过你这次没有任何支援,包括衣食住行以及枪械、警用资源、人员上的帮助”

“谢谢局长!”

“哦还有,你们必须秘密调查,查完此案之前,瓦利维奇你不用来了”

“是,局长”

随着分局长无奈的一挥手,警员瓦利维奇带着众人以及岚谛走出办公室,瓦利维奇先是跟随岚谛打发了众人,挨个做了笔记,直到最后一个人完事之后,我们可爱的狐少女阿金,这才气喘吁吁、穿得里倒外斜压着帽檐迈着碎步跑进了局里。

“阿金?!”

快要睡着的义凡看见自己心爱的姑娘这副模样,不禁胸膛涌上一股强烈的怨气。

“你没事吧义凡?”

“我没有,你呢?”

“我也没事”

“你去哪了?伤没伤着?我看看”

“我真的没事,我报警之后就一直跟来了,然后门口的保安说什么都不让我进,说是里面有可怕的歹徒,怕伤到我,他看人都走了之后,才让我进来的”

在旁边的瓦利维奇和岚谛,一个一掌拍在自个的脑门上,另一个捂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们面前的,活生生一个跨国甜蜜版罗密欧与朱丽叶:隔栏相望啊!

在一旁捂脸的瓦利维奇终于忍不住拿起钥匙,打开看守屋的门放义凡出来,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阿金和义凡两人从来都是说南国语言)但是可以看出两个人焦急的等待着对方到自己的身边。

“你好小姑娘,你会说北国语吗?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瓦利维奇轻轻担了下阿金的肩膀。

“哦,这样啊”之后小声嘟囔“诶奇怪了,怎么一点口音都没有”

就在这时,阿金骤然回眸瞬间,惊艳了在场所有的人,当然除了义凡,他已经开始享受了......

而阿金瞧着面前这位帅气的警官,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遇见过......

被惊艳的当然还有岚谛,口水简直就快流成河,接着的就是懊悔不已,刚才在学校的那番话,怎么可以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说出口,虽然当时确实是没看清......可就算是没看清,对自己兄弟的“妹妹”也不能那么无礼,于是趁着瓦利维奇和义凡在做笔记时,便有了两人的神对话:

岚谛礼貌的伸出右手对着阿金说“你好啊妹妹,我叫岚谛,是义凡的兄弟,刚才抱歉啊那么说你,我高度近视的!所以没看清你会和义凡是什么关系”

“你?你是熊猫的兄弟吧,啊,眼睛都肿了呐,真该庆幸义凡没把你打成残疾,要不然我还帮给哥哥交你的医疗费,我可不想把钱浪费在你身上,这样的话我还能多买几个冰淇淋”

“啊哈,哈哈哈,我错了对不起”

“错了有什么用,就像你把人推进冰河里之后再捞上来然后第一件事不是去人工呼吸而是对着他大喊一声‘我错了!’”说完阿金啪嗒一下把岚谛的胳膊打回去,打得岚谛疼得直叫唤,然后转身就奔着义凡走去。

“啊!嘶——,啊,妹妹你去哪啊妹妹!妹妹你就原谅我吧!”

-

“......情况就是这样,你们需要尽可能的帮助我,尤其是岚谛,不然我们大家一块就从这里滚蛋了”

“警官先生,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在学校的课程还没完成呢!”

“这不是放假了嘛......”

“那还有考试呢?考试我今天都没去啊!”

“托你们的服,今天学校取消了考试,定在了下学期”

“我靠,还带这样的啊?”

-

在大致了解了情况以后,义凡果断的拒绝了给瓦利维奇提供帮助,理由很简单,他也需要过自己的生活,就算是他的父亲所犯下的过错,也不应该他来偿还。

当两人完成笔记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这时的警察分局里的人早就下班了,只剩他们四人留在了局里。街道上的车也在慢慢变少,行人更是不多,只有一两个没赶上公交车才选择步行的离家并不远的上班族在街上匆忙的走着,毕竟远东的十月末,夜晚的气温能达到零下十几,谁还愿意在街上冻着呢。

办完所有事情后,义凡抬屁股就要走,拦都拦不住,就在义凡拽住阿金的手准备踏出门的那一刻,阿金突然发现桌角摆放着一张黑白相片似曾相识,阿金挣开义凡的手,凑近一看——竟然是阿金的爷爷!

阿金顿时泪如雨下,旁边的瓦利维奇见状赶忙凑过来,看了看照片说道:

“啊,这是我的外公,怎么啦”

-

阿金惊讶的抬起头看了看在她面前的瓦利维奇,片刻之后,径直扑进瓦利维奇的怀里......

-

瓦利维奇一开始还有点愣,但稍稍思考后,瞬间后背直冒冷汗,他抬头冷眼看了看义凡,再回头看了看旁边的岚谛,那两人同时也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阿金扑进瓦利维奇的怀里。

而瓦利维奇思考片刻之后,小心翼翼的把阿金的帽子掀开了一小点,这一掀,他先是脸色立马变得苍白。

岚谛似乎注意到了瓦利维奇的异常,但谁曾想,他注意到了最不该注意的东西。

“那帽子里有什么啊把你吓成这样?”

听岚谛说完,瓦利维奇迅速拾起桌子上放着的警用电击枪指着岚谛,同时大吼着:“你们谁都别想过来!”

“好...好...我不过去...”

-

“你...你就是金子?”

阿金死不放手似的把头埋在瓦利维奇的怀里,带有哭腔的回答一声:“嗯!”

“我的神啊!这竟然是真的!”

-

在旁边的义凡则试图引起瓦利维奇的注意“哎,哎!”

瓦利维奇将阿金的帽子压着然后一个转身将手枪对准义凡。

“哎!别,自己人”义凡背对着岚谛,手比划成像一只狗的形状,还动了动狗耳朵,于是瓦利维奇立马就明白了义凡的意思,他放下枪,搂着阿金任凭阿金的眼泪染红自己的制服,而在一旁的义凡则撇了一眼岚谛摇摇头表示岚谛并不知道阿金的身份,瓦利维奇点点头说:

“岚,你跟着他出去”

“哦”

-

就这样,李和岚两人出去之后,这对儿准兄妹短暂的互相认识了一番,瓦利维奇说在他收拾房子时看过爷爷的日记,以为爷爷患有精神上的问题,所以没去过多的在意,而阿金则说她看过瓦利维奇小时的照片。

短暂的聊天之后,瓦利维奇牵着阿金的手,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

“不是?这都啥情况啊,你妹咋回事啊,这么快给自己找了个对象?”

“你能不能别瞎说!”对的,义凡吃醋了,他也很想领着阿金的小手慢慢的走着,他也想在阿金伤心的时候给她胸怀让她哭泣,或者阿金累的时候给阿金肩膀让她依靠,可是......很明显现在领着阿金的不是他。

“那你回哪住啊,宿舍现在够呛能让咱俩进了”

“看他们去哪,我就去哪”

“嗷对,监视你妹哈”

“对你个头啊!你就偷着乐去吧你!”

“啊?为啥?诶别走啊!我上哪住去啊我?等会儿我诶!”

-

说罢,那四个背影,漫步在在远东小岛晴朗的夜幕下,宽阔的大道上,扬长而去,哦对,他们去找住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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