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具体情形，在所有人看来，幽荧烛照就是个传说……”
鬼金羊语调有些弱，不过她不想在说谎，说这简单的几句话，鬼金羊的心却不由的静下来了。
佐佑知道点幽荧烛照的莫测高深，倒不觉得她隐瞒着什么。
倒是妲己，问道：“将心比心，佐佑将掉脑袋的事都抖落给你，你不会还瞒他吧？”
鬼金羊涨红了脸，辩解道：“我没有瞒谁！”
“谁吃的准你的话？”妲己一副我不相信你的样子。
鬼金羊一肚子憋屈，但只能咽回去，谁让妲己先于她识得佐佑呢？
其实，在四象神宫，始终没有苛刻的等级划分，不必天庭家业大，四象神宫从四灵算起，横竖不过千人。
在鬼金羊的记忆中，四象神宫百年难得有次人员改动，大都是基层杂役的变动，针对星官的，从未有过，不过想想也都通，星官与四灵，对外盛名远播，改了掉了，就落了下乘。
他们一直都是过着宁静清寂的日子，难免会说起种种传说故事，而在星域海的夜里，是从没有漫天细碎的星星的，这也将一切都变得那么缺乏灵气。
还没有神位时，他们都是下界见识广博的人，鬼金羊不知听过多少故事，但对于佐佑说起的幽荧烛照，想来想去，就只有依稀的几个。
四象神宫独特的环境使得绯言绯语都传的那么慢，他们是有供奉俩个奇怪的神像，但没人知道那是谁的塑像。
神明拜神明，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这所谓的“神明”，与神庙的两位相比，实在实在不够格。
四灵没有对他们说起未知神仙的事，不过在四象神宫，似乎不言而喻的，所有人的心底都知道他们所拜的神像的底细。
看起来牛头不对马嘴的事，原委很简单，饱受供奉的两位尊神实力够强，影响他们的思维，易如反掌。
还有就是受四灵的影响，四灵在四象神宫是梁柱般的地位，他们总不会有对四象神宫不好的举动，并且四灵同样祭拜两尊神像，小辈下属跟着拜祭就不是事儿了……
“问个事，一个被称为‘邪而不恶’的人，到底是邪，还是恶？不关于谁，畅所欲言吧。”佐佑摇摇鬼金羊肩膀，将她从一脑子空想中带了出来。
“邪、恶放在俗世就是坏，但在仙界，另有说法。”鬼金羊顿了顿，接着道：“就拿生死来说，凡人死了，在凡人看来就是死亡，可在修道者看来，生死不过是形式，我受雷劫时，不就是死了吗？可我还能重生，不论是谁，都说不出我到底生死，邪与恶也是一样的道理。”
待到鬼金羊说过话，妲己怡然轻笑道：“中规中矩，话是不错……我觉得邪恶归根结底，是按照因果来分的，仁义慈善是好，冷酷麻木是坏，我所见过的人中，没有一个人不是两面三刀的。”
“举个例子。”佐佑饶有兴味道。
妲己点点头道：“就拿你来说，你在朝歌胡丢炸弹，伤及无辜，轮到鬼金羊，你摇身一变成好人了，不是么？”
大概这便是自食苦果了，佐佑苦笑道：“嗯，先不说我……我要说的人，号称是邪冥到极处的一个，他的存在，源自于道，就是大道的道，他根我说了句话，‘道由生道，道至道终’，我指的是谁，不必我说出来吧？”
佐佑先提出幽荧，再引出问题，不过是不想扰了鬼金羊的思路，按照佐佑的回忆，幽荧对鬼金羊就像长辈对晚辈的熟悉。
四灵是二十八星的前辈，幽荧烛照则算是鬼金羊他们的祖辈，隔代亲有个特点，更容易宽容慈和。
佐佑不知道幽荧他们用怎样的手段将他带到那个空间，但佐佑依稀记得点事，幽荧他们应该提到了鬼金羊，至于他们提起鬼金羊，佐佑觉得是他们对鬼金羊的管护使然，毕竟是长辈的身份，鬼金羊出事陷困，他们总该有表示的。
鬼金羊走到门边，将半掩的房门拉紧，转身边往回走边道：“太远了，不是我们能想通的，你说的道……唉……”
“我说的道，怎么了？”
佐佑欲要问鬼金羊，她却兴致不好，佐佑只好问妲己，妲己瘪瘪嘴道：“傻蛋，你说的道，可是大道，我们求的是天道，不一样。”
佐佑疑惑问：“难道所谓的求道，不都是求大道？”
“当然不是，当然了，所有人都知道大道至真至善，是万物本源，可大道连圣人都摸不到边，更别提他们那些连不死不灭都做不到的求道者了。”
妲己难得附和起鬼金羊的观念，一般来说，他们穷尽所能要达到的“道”，不过是天道，位同大道，根本就是修士们公认的修炼极致。
成圣是机缘气运，那么位同大道，就是一种天生的规则体。
就好像盘古大神在混沌世界有忽然的念头，要劈开空间，倘若没有力量，开天就是个空想，正因为念头与无与伦比的力量相遇，才最终造就了创世神盘古的传说。
鬼金羊觉得佐佑听的津津有味，她也就乐于说这些，鬼金羊将她的想法挑简要的说给佐佑后，惹得佐佑再次陷入苦思当中。
鬼金羊说四灵不会受早已脱离六界九天的圣人的弹压，四灵大概是六界贴近圣人境界但又没有触碰到那个境界的几人，至于佐佑亲眼所见的，四灵在幽荧烛照跟前大小报告，很可能是在给幽荧他们找个合适的理由出手。
强如幽荧烛照，随便一挥手就是天崩地裂，因此他们不会随便就对谁动手，但要是他们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名不正则言不顺，缺了理，哪怕力压神佛，也还是不落好名声，有了四灵告状，幽荧烛照可以将鬼金羊这个孙辈的小娃的生死摆上台面。
首先是鬼金羊遭受雷劫亡命，四灵一怒之下要讨公道，不料七圣强势压人，四灵败惨……幽荧烛照俩长辈的出现就这么有了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