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雨夜,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客栈里休息,他的面前正摆着一副棋,旁边还有好几本棋谱,灯光忽明忽暗实在不是一个看书的好时候,但是他并不在乎,因为他只希望自己的棋艺能够前进,但是让人沮丧的是,他的棋艺从没进步过。
房间的木门被打开,他警觉地把手靠到藏在棋盘下的匕首上,不过他感觉到了推门而来的这个人所发发出来的气息,他放松了下来。
“哟,盗执你终于回来了,夜明珠到手了吗?”
“陈之石,我很抱歉,我失手了。”虽然这么说但盗执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他说完话便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陈之石眉头一皱,棋也不下了,他走到盗执的面前,轻轻锤了他一拳,“怎么回事?你可是从不失手的。”
“这次遇到了一些意外,不过你放心,夜明珠早晚是我们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去临安找到那位能提供我们帮助的贵人。”
“你是说那个人吗?”陈之石开始收拾棋盘,一边说道,“这个人已经得不到皇上的重用了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呢,要知道云阁可不是好惹的。”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以前可是朝廷的大官,他的人脉一定可以帮助我们的,至于详细的情况,当然要到达了临安以后才能做进一步的打算。”
“好吧,我听你的,毕竟你是老大,就让我们去见见那个叫苏轼的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跟你说了,这次去临安不止我们俩,我还会带两个人来和我们一起走。”
“一个棋手和他的仆从,那个棋手好像还挺有名。”
“你可不爱管闲事,这个人到底是誰。”
“刘仲甫,这个人真的很特别,这也是我答应他的原因,我希望和他有更多的接触。”
在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后找个坐静的茶室那真是人生乐趣,要是在摆上棋盘享受一下黑白之道的乐趣就不同。
按说围棋这东西要两个势均力敌的人对下才有意思,不过有时候指导一下也能感受到为人师表的乐趣的。现在刘仲甫正与陈之石端坐于棋秤的两边,不过这井不表示两个人有对等的实力,即使加上了让九子的优势。
本来要已是有名棋手的刘仲甫指导下棋是要收可观的费用了,但一来要等人本就有空闲,二来陈之石一直想见识一下刘仲甫的棋艺。
“公子果然厉害,每一步棋都很精妙,佩服佩服。”
刘仲甫打开手中的折扇,“呵呵,这几年我也不是白过的,而且今年年底我就将挑战者的身份与四大国手之一的陈中书比赛下棋。如果赢了那么全国都将知道我的名字。
刘仲甫继续感触地说了一句:“也许神灵真的又在关照我,我在梦里曾有无数次梦到这一天,但事到临头我有有些害怕。”
刘仲甫的侍从恭维道,“你自从加职业棋坛起,不过只有十六局败绩,你已经有着过国手的市实力了。
包用外走进了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那一位是刘仲甫公子。
“咦?怎么不是罗笑飞先生?”刘仲甫疑惑看若直前这个陌生人;虽然这个人的身上穿着温美法家的标造衣服,但当年与他接洽的并不是同一人。
罗笑飞受了一点风寒,他来不了:所以温美法先生就派我来了。“中年人的回答听上合情合理。
刘仲甫听了这番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倒也不去多想什么了,刘仲甫道:“我就是刘仲甫,我们什么时候走。
“都早已经准备好了。”中年人很认真地回应
着刘仲甫的话,从语气只有听得出他是个办事仔细的人:“刘公子,就等你了。”
刘仲甫闻言用欠意的口吻对陈之石说“陈之石,我想这局棋今天就下到这里了吧。”
本质上来看陈之石一生最大的事业就是靠三寸不烂之舌乎悠人,所以察言观色是他的本能,这也是他在云阁学到的唯一本领,他一推棋秤:“刘仲甫,谢谢你的指教。
当一行人走出了茶室后,这时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一个陷井正等着他们。
几个人乘着马车又走了一个多星期,而这马车的速度让刘仲甫感到不适,实在是太快了,虽然说速度快一些可以减少行程,但是日夜兼程让他们没功夫睡个好觉,食物也是一些储存的干粮,就连盗执都感觉有些吃不消,更何况只是一个文人的刘仲甫。
盗执已经隐隐感觉不太对劲,但并没有说什么,现在的情况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自称是温美法家总管的男人仍旧称职的扮演着他的角色:“各位尊贵的客人请跟我来。
盗执等人跟着自称是温美法家总管的男人后面在荒芜森林的小径上默默的走着,显然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有聊天的兴致。
盗执看着这里稀疏的树木与茂盛的杂草,再加东一堆西一垛的乱石,他不难想象岀这里荒凉程度。
不多时,三座并排搭建的木棚出现在了盗执等人就眼前,从那木梱随风轻舞的架式来看这多半也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违章建筑,木棚的周围述有儿个大帐遑,看这帐遑的体积应该也可以装下不少人。
盗执也好,刘仲甫也好,陈之石、甚至是刘仲甫的仆从,谁都能看出来喜这里的不对劲。
费尽心力策划了这一个陷井的主谋人将出现大家的面前。
盗执做好了充分的心里淮备,即使里面埋伏着一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也不会让他惊慌。但是……,唉
只能说世事难料。
当一个人怀着大战一场的心态走进一屋子
带着面具的人开着宴会的屋子时,他会有什
么感觉了?
这真是一种不太好形容的滋味,至少盗执不想再品尝这种滋昧了。
自称是温美法家总管的男人向坐在首位的带着面具的人鞠了一躬:“主人,我将刘仲甫及他的友人请来了。
“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从面
具下传出来的一个沉闷的男声。
盗执眼看着温美法家总管的男人走出了木棚,这下他心中疑问反而更多了。
“刘仲甫,很高兴能够见到你。”面具男用很热情的口气说道:“我也是你的棋迷
他的话里透看客套,刘仲甫反倒不方便一开口就质间对方骗自已来这个这里的意图了:“那里,那里,阁下过奖了,阁下尊姓大名。”
“公子,请你称呼我齐氏就行了,反正名字只是一个辨别符号罢了。”面具男用轻措淡写的一句话打消了刘仲甫对自己刨根问底的机会。
“那么,齐氏,你让人带我们来这里有什么
要紧的事吗?”
还是陈之石性子急,他见刘仲甫那种旁敲侧击的方法并设有什么效果,他干脆开门见山的向面具男问道。
“你又是哪位?”能猫男不急不燥的说道:“你又是哪位,我现在只想和流刘公子说话。”
“你!”陈之石忍着没有动手,毕竟自己的头子盗执还没有动作。
刘仲甫扇了扇扇子,“那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正想请教你一件事,请刘公子与我下七天的指导棋要多少钱?”
“这个嘛,齐氏,”刘仲甫认真的回答道,“通常一天指导棋下两局,每天收费十二两,七天就是八十四两。”
“嗯,”面具男很认真的听着刘仲甫的报价,他似乎很满怠这个价钱:“很公道的价钱,我想这八十四两算起来太麻烦了,那达沙泰勒小姐,不如我们就干脆按一百两结帐好不好?”
盗执听着面具男用充满诚意的语调谈论着这种不合逻辑的讨价还价,他差一点要笑出来。
不过越是这样,盗执就越感到这事有蹊跷。“这样啊。”刘仲甫一摊手像一个奸商似的口吻同意了面具男的提议:“没办法,谁让顾客就是上帝呢?我们当然要尽全力让顾客满意啦,面具先生,就按你说的价钱好了。
“很高兴事情这么容易就成功了。”面具男举起面前的酒:“刘公子以及两位不知名的贵客,我们一齐干一杯怎么样?”
面具男才一开口,另外几个带着面具的侍者就端着放有各种各样美酒的托盘来到盗执等人的面前请他们选用,显然为了表示主人的诚意,虽然酒杯的样式各异,但是却都是银制。
盗执这时表示出职业保镖的业务素养了,他毫不迟疑的端起了一杯酒:“齐氏,刘仲甫不胜酒力,不如我将他的份一起喝了怎么样?
“好啊!”面具男毫不介意的说道:“我最钦佩海量的人了。不过这样的话,你还要多喝几杯,才行。”
“咕嚕噜”一杯酒底。“咕嚕嚕”又是一杯没了,不过只在几次抬手之间,盗执就将五杯美酒一饮而尽。盗执喝的酒是浓度极高的烈性酒,要照做常人,一杯都喝不了,但盗执早就练就了百毒不侵的身体,酒精自然也不在话下。
“”刘仲甫真是一个称职的商人,谈完生意就要安排日程:“我想我们不应再打扰你的晚会了,我们也该走了,请你约一个时间,刘仲甫将会按约来与你下指导棋。
“刘公子,有一句话叫做择日不如撞日,就请你今日在此休息一晚。”
面具男的语气是那么的自然,自然的听不出一丝奸诈的味道:“从明天就请刘公子多多指教了。
面具先生,”刘仲甫当然闻到了空气中的阴谍味道,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即将去罗川岛主持温美法围棋比赛,你的指导棋必需向后推廷。”
温美法围棋比赛就不必麻烦刘公子了,我会请别人去代替你。”面具男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还是刘公子多多指教我的棋艺了,你这次出席温美法围棋比赛的车马费我会按五倍金额赔偿你的。
“原来如此。”刘仲甫仰天长笑,“五倍金额赔偿,面具先生,你真是一个慷慨的人,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值钱。不过我要口薄皮棺材就够了,那种东西太贵了也没用。
“面具先生,你是要找人冒充我去比赛?
”刘仲甫决定摊底牌了:“毕竟长安知州并没有见过我的面,找几个面貌相似的人,短时间是不会有问题,要是在训练一下,说上一口围棋术语瞒到温美法围棋比赛结束也没关系。
“刘公子,你说笑了,凭你精湛的棋力,要冒充你谈何容易?”面具男依旧用宛如古井无波般的口气说道“刚刚只是我随便说的,只要不让你离开这里,其他的都不重要。”
“要临时找一个外表既象我,棋力也相近的人并不容易。”刘仲甫对这件事也免不了有些得意。“你是打算在这里杀了我吧。”
“刘公子,你既然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你说穿了这件事,我会怎么样?”面具男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把我杀掉灭口,”刘仲甫当然没有乐观到相信什么“人性本善”之类的奇迹:“我和你无冤无愁,也没有钱,应该是谁委托你来杀我的吧。
着着洞悉了一切的刘仲甫的脸,盗执这才算是次看清了这个柔弱书生,也许他并没有力量,但他也有独有的武器,那就是洞察力与判断力。不过下面就要靠盗执这个保镖所拥有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