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追求,也就是在这样的追求中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就像有的人做成了一笔大买卖能感觉到自己的价值,有的人解出一道数学题也能感觉到自己的价值,价值追求不同决定了人们选择人生道路的不同。沈钧霆不能理解何小荷内心对这份工作的珍惜和重视,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站在她的立场,去了解她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案子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我只是不想它破坏我们的感情。”
“真好笑,我们有什么感情!别忘了,我们结婚只是一纸契约,你对我而言只是工具!”何小荷口不择言的说。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现在你是我老婆,怀着我的孩子,我不允许你办这个案子,那你就办不了,不信试试看!”沈钧霆被何小荷说的每个字刺痛,他一直不想承认,这个他开始付出感情的婚姻,在何小荷的眼里其实一文不值,自己的心就这样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沈钧霆,王八蛋!”何小荷摔门离开。
沈钧霆没有追出去,他一脚踹倒了书桌边的脚蹬。
那天何小荷摔门而去之后再也没有回到知山雅筑,她仍执拗的不交出案件,院长、市院公诉处长、政法委书记,来自四面八方的领导找她谈话,何小荷不惧不急不怒,就是一句话,让我移交案件,拿出法律依据,否则免谈。
领导没有办法找到了何小荷已经退休的师傅张国盛来做说客。师傅看着倔强的何小荷,感谢时间没有磨去她的棱角,她的眼神还像刚进检察院时一样,执着且坚定。他也问过何小荷,小荷,为什么这么坚持?何小荷笑笑:“师傅,何小荷不是一直都这样倔么?”
师傅笑了:“我知道了。”自从跟师傅见面之后再也没有人找过何小荷让她交出案子,何小荷知道是师傅帮她挡住了外面的压力。
起诉前何小荷因为一笔受贿款收受地点和时间问题再次去看守所提审杜新河。冬至日,何小荷带着法警自己开车去了云京市看守所,出门的时候天空飘起雪花,这是云京市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提审很顺利,出看守所的时候小雪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小法警颇觉浪漫还在雪中自拍了一张,何小荷露出许久不见的微笑,慕何,下雪了,你喜欢吗。何小荷发动车辆小心翼翼开着车走在看守所还未修好的山路上,山路陡滑大雪遮挡了视线,每开一步都胆战心惊。腹部传来一阵阵的撕痛感,何小荷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轻轻安抚着肚子里的宝宝,这时迎面一辆车打着远光灯直冲何小荷的车而来,何小荷有些惊慌的猛打方向,轮胎与湿滑的地面摩擦,一声巨响,他们的车撞在了山体上。何小荷最后一点意识是感觉到好痛,浑身的痛,血水模糊了眼睛。
沈钧霆赶到医院的时候何小荷还在手术室抢救,肋骨骨折,头部被撞击颅内出现血块,有脑震荡的可能性,腿部因挤压出现骨裂和大面积擦挫伤。
护士走出手术室:“哪个是何小荷的家属?”
张师傅和沈钧霆都走上前,沈钧霆说:“我是她丈夫。”张师傅讶异的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