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雯点点头,戴上墨镜。
晚宴在Steve教授的私家酒庄举行,秦蓁一席黑色斜肩小礼服,手上是Tiffany粉钻手链恰到好处的提亮了整体色彩。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等了陈雯雯已经1个小时,Michelle回电话说陈小姐一直在挑晚宴的衣服,秦蓁双手搓着手臂取暖,一件西装搭在肩膀上,秦蓁回头看到是学生会主席Lord。
秦蓁冲他感激的笑笑,Lord略有些羞涩,这时一辆宾利车驶过来,灯光耀眼。车门打开陈雯雯一席红色抹胸长礼服摇曳生姿,她冲秦蓁别有意味的笑笑,眼神飘到车门另一侧,秦蓁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那个高大熟悉的背影即使再过千万年她也能一眼认出—他走过来,眉眼仍旧是那么儒雅,绅士的挽起陈雯雯的手走进了宴会厅,眼睛瞟也没瞟过秦蓁。秦蓁呆愣在原地,那个心里念了无数次却不敢说出的名字,那个在梦里恨了无数次却怎么也忘不掉的人,那么意外的出现在面前,却看也不看我。
Lord拍拍秦蓁的肩膀:“Jane,怎么了?”
秦蓁摇摇头:“没事,进去吧。”
香槟,爵士乐。
秦蓁硬着头皮走到陈雯雯身边,向她一一介绍学院的教授和领导。她不敢看那人,不敢去想那人的表情,甚至于,离得那么远,她仍能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秦蓁努力地屏住呼吸把自己脸憋得通红。
“Jane,你不舒服吗?”陈雯雯怪声怪调的问道。
“我没事,陈女士,学院领导基本上您都见过了,我是否可以去个洗手间?”秦蓁问,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当然,不过在那之前,我要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夫—陈芃赫先生。”陈雯雯将一直在自己身旁像空气一样不说话的陈芃赫拉倒秦蓁面前。
“你好。”秦蓁只看着他胸前西装的纽扣,却不敢看他一眼。未婚夫……我应该说恭喜,还是该说混蛋呢,或者是应该抱着他哭一场,还是直接给他一巴掌呢?咦?为什么眼前的一切在晃动,耳朵像塞了棉花一样,黑了,谁关灯……
陈芃赫一把抱住失去意识向后倒过去的秦蓁,再次抱紧这副身体,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体香,熟悉的触感,他都觉得太珍贵了。
“你,不许抱她!”陈雯雯有些气急败坏。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么,你一直在逼她!”陈芃赫瞪着她。
“心疼了?陈芃赫,如果你再碰她一下,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陈雯雯怒气冲冲的瞪着陈芃赫。
“你要是敢动她一分,我会让你付出千万倍的代价。”说完抱起秦蓁离开了宴会厅。
陈雯雯看着他抱着她离开的背影,他那样珍视的表情仿佛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他们两个还是那样亲密,无人能分开,就像十五年前在部队大院看到他们两个手牵手的放学,他为她擦去嘴角的饼干渣,眼睛里只有她。那时候陈雯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她多想他能多看她一眼,可是除了那个小肉团他什么也看不到。斗转星移,即使自己已经高高站在这世界的顶端,用尽一切权力将他逼到身边,一旦遇到她,还是会全部功亏于溃。
秦蓁醒来的时候只有Lord陪在病床前,他告诉秦蓁,陈雯雯坐最早的班机飞去了洛杉矶。
她脸色苍白的站在窗前看着阴雨连连的城市,走了吗,就这样走了。果真,我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所以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吗?
秦蓁偷偷跑出医院,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流浪,她躲避着父亲的寻找,回国或者在学校,只要她是秦蓁,她就被刻上了他的一切,她想彻底的忘记过去,忘记他,不再做秦蓁,不要再痛苦,就在那个雨季,遍体鳞伤流浪在伦敦街头的秦蓁被沈钧霆捡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