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往事的路苒苒,被一阵呼唤声拉回了现实。
眼前的路母张牙舞爪的叫嚣着,拉着路母的汪梓宸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身旁揽着自己的江瑾澄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达官显贵,看着这场闹剧,一脸的不屑。
路苒苒环顾一周,渐渐的低下头,收拾自己的情绪。
深呼一口气。
直视着路母。
静静的看着。
路母大哭着,责备着她。
江瑾澄示意了汪梓宸。
两人之前还似仇家,现在却是默契十足。
会馆的工作人员在闹剧开始的时候就跑到大厅,看到自家馆长在哪里拦着一个中年女人,就赶忙去处理这件事,疏散大厅中围观的人群。
得到江瑾澄示意的汪梓宸便赶忙行动。
汪梓宸让其中的一个员工去把会客厅打开,准备点茶水。
“阿姨,我们去里面说,去里面说啊!”
汪梓宸跟一个女员工把路母带到了会客厅里。
江瑾澄从刚才开始就发觉她的情绪不对劲,等汪梓宸把路母带走后,他才开口问。
“苒苒,我说过,伤心了就大声的哭出来,有我在。”
路苒苒听着江瑾澄的话,想起了上一次自己也是这么狼狈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路苒苒看着江瑾澄,嘴角扯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我没事,走吧。”
说完,路苒苒便抽离了自己在江瑾澄手里的胳膊,从他的怀里出来,一个人落寞的走了。
江瑾澄看着路苒苒落寞的背影,这个女孩子经历过什么,坚强的她还真是没有变,没事,以后她的快乐由我来守护。
江瑾澄迈着大步跟在路苒苒身后。
汪梓宸和女员工把路母送到会客厅,女员工便离开了,只剩下两人。
来到会客厅的路母,不在大声的吼叫,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红着眼圈,陷入沉思,仿佛是失了魂一般。
汪梓宸看着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的路母,自己倒是不知所措。
汪梓宸是知道路母跟路苒苒的关系不好的,母女俩一见面不是相互冷着脸彼此不说话,就是争锋相对。
以前的时候,他见到路母虽说没有多热情,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路母是个十分优雅的人,像今天的剑拔弩张的样子,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
他只知道,路苒苒交代过自己不准在路母面前提起自己家是干什么的,不准说自己攀岩的事。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路苒苒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虽然自己不知道什么事,但是,没想到,知道路苒苒攀岩,路母的反应这么激烈。
会客厅内只有自己与路母,气氛宁静,连浅浅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他站在一旁来回搓着手,犹犹豫豫。
“阿姨,你没事吧!喝点水吧!”
路母仿佛没有听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目光呆滞,并没对他有任何反应。
一阵开门声响起,路苒苒跟江瑾澄来到了这里。
路母在门开的一瞬间,便瞪大眼睛看着进了门的路苒苒,一股怒火在她的眼里迸发。
路苒苒看到了自己母亲的怒火的眼睛。
“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能解决。”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看看路苒苒与怒火收不住的路母,无奈之下只能出门。
……
来到门外。
汪梓宸不羁的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看着地面。
江瑾澄则是站的笔直,面部表情从刚刚的担忧,变为冷漠。
“你知道什么?”
两人在门外,江瑾澄冷冷的看着汪梓宸,薄唇轻张,释放着寒气开口问道。
汪梓宸虽然玩世不恭,但他看的出来,这个男人却是是真的关心路苒苒,淡淡的开口。
“不清楚,只是苒苒跟阿姨关系不好,不好不能形容的地步。”
“三年前,路苒苒来到我家的会馆,一个那么出色的女孩,却要收起所有锋芒。”
汪梓宸抬起头看着江瑾澄,“大概就是这些。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你就要去问苒苒,前提是她愿意揭开自己的伤疤。要不然,作为大总裁,你可以调查苒苒。”
江瑾澄听完最后一句话,眼神微变。
“喂,你不会真的要调查苒苒吧!”
“不会。”
他之前就让迟中调查了路苒苒的基本信息,至于她心底的事,他愿意等到路苒苒心甘情愿告诉自己的那天。
……
此刻在会客厅里,路苒苒站着,路母坐着,两个人相互望着对方,寂静无言。
只见路母站了起来,走到路苒苒面前,抬起手,朝着路苒苒的脸颊扇过去,她的手在距离路苒苒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慢慢的将手垂在身侧。
路苒苒在路母巴掌扇过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惧怕,仿佛就是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
当路母的手距离自己的脸那么近的地方垂下,她心里却是十分震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六岁,一直没有放弃过。”
听到路苒苒的回答,路母很是吃惊,路母知道她跟路父在很小的时候就攀岩,但她一直以为是十岁之后的事情,没想到时间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早。
“六岁啊!真早。”
路母自嘲的笑了笑,本以为自己能够管住自己的丈夫,结果没有,丈夫攀岩死了,又以为自己能够管的住自己的女儿,结果也没有,她和她的父亲一样,从未放弃过攀岩。
“你还记得你三年前答应过我什么吗?三年前你答应过我,你不在攀岩,永远不再接触攀岩,你发了誓。”
“我没忘,但我更忘不了我爸爸。攀岩是爸爸教我的,这是我们只见仅存不多的联系,我不想放弃。”路苒苒用满是真诚的眼睛望着路母。
“我忘不了,爸爸第一次叫我做攀岩前的准备运动;我忘不了,第一次爬上攀岩墙时,爸爸在一旁鼓励我的声音;我忘不了,爸爸在我们攀岩中教我的道理,这些我统统都忘不了。”
路母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女儿与父亲只见的事情,她知道,女儿跟父亲亲近。
本以为女儿对父亲的执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减少,哪曾想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