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绝大多数人上学时都更喜欢体育课，眼下这帮学生当然也一样。
很多人对理论知识并不感兴趣，何况是在只有个位数的气温里听，早就不耐烦了，只不过一直没敢说。
现在好了，终于有真的猛士敢于直面自己的心声。
但是这个口气，明显在“拘谨”和“任性”中选择了后者。
会怎么样？会被定住吗？
毕竟已经被定过一次了…
没错，这位同学就是上午吊车尾五人组的其中之一，吊车尾3号！
…
被他打断后，瑞也没让女同学继续说，后退两步目光扫过所有人。
单纯讲理论枯燥他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
——
“有谁认同这位同学所说的，出列。”瑞面带微笑，语气平淡。
然而走出来的只有吊车尾3号。
“好吧我换个说法：
“想要立刻进行能力训练或者实战练习的，出列。”
同学们互相看了看，陆陆续续走出来多半数人。
“再往前走20步，然后排好队，这边也一样。”
半分钟后，情况是这样的：
11位没有出列的同学站成一排，另一边50米外是选择立刻进行实战训练的31位同学，两边男女都有，瑞站在双方中间。
…
不远处的看台上，吴尚看见这一幕，问：“这是要干啥？”
琼安笑意更浓，答：“寓教于乐。”
吴校长继续抓瞎。
…
想要不枯燥地教理论，很多时候是要创造条件的。
“我估计你们自从觉醒以来就没怎么好好用过自己的能力，来到这所学校之后更是被限制地很死。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背对11人、面向31人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同时且任意向我发起进攻，不用留手。”
“哗…”
同学们震惊了，相互之间低声议论。而最先站出来的吊车尾3号这下反倒有些慌。
他之所以敢说那番话，不想听理论当然没错，但主要还是觉得瑞八成就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废柴。
不过现在，他有些拿不准了。
事实上，其他人也都在纳闷儿这是什么路数，一时间都没动。
“怀疑敌人的动机没错，但现在你们面对的是你们的学长并不是敌人，所以抓紧时间啊我说，我也是很负责任的。”
所以果然又是学长吗……
同学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就在这时：
“都不敢出手是吧？那我先来！”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吊车尾3号从队列中走出。
现场再次喧闹起来，大概是因为有好戏看了。
…
吊车尾3号最终站在距离瑞不到十米的位置，抬起右手，握拳：“我挑的事儿，我自己负责。”
瑞好似赞许地点点头，说道：“来吧。”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所有人屏息注目。
然后眼看着3号同学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了……
一副扑克牌？!
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54张牌骤然展开凭空漂浮并环绕在3号身周，下一秒，3号右手一指，“嗖嗖嗖嗖”四张牌接连射出，竟是一手飞牌的本事。
但是，这可是魔法，不是魔术。
后者或许可以切黄瓜，但前者那是能削金断铁的。
“不错的能力。”
瑞默默评价一句，然后随手一挥，四张牌被直接吹飞，气势顿无。与此同时，他开口问：
“有谁知道，或者看出了他的能力属性？”
知道，是曾经讨论或者见识过；看出来，是眼力和基本功。
两者瑞都能往下接。
不过，暂时没人说话。直到3号同学第二次发起攻势，11人阵营这边才有人开口，是刚刚举手想要回答问题的女生：
“难道是，金系？”
瑞回答：“不是。”说完顺手逮住一张牌，当场撕掉，示意这就是普通的纸牌。
3号同学此时已经意识到了双方的差距，但他还不想放弃。
其他人则在绞尽脑汁回想这几天看过的课本，半分钟后，有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知道了！（那是不是…）”
前一句是方才最先回答问题的老实人喊出来的，后一句还是刚刚的女生。
两人四目相对，都想谦让一下，结果都以为对方真把机会让给了自己，最后又同时说道：
“是引力！”
这只是巧合，并不是心机，所以两人视线交错，脸颊稍稍有些泛红。
此时前方的瑞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错，是引力。”接着问：“你们两个叫什么？”
“郑旗。”
“梁雨莹。”
瑞总结：“志趣相投默契斐然，彼此可以认识一下。”
两位同学脸色简直红得快要发紫。
其他人更是惊了——
你见过主动撮合学生的老师？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
然而瑞随手牵了条红线之后就不再管。为了照顾更多同学，他需要进一步解释：
“作为通界元素中的三大进阶元素之一，引力系的基础和天花板都很高，属于较为罕见而强悍的能力。
“另外，你们需要记住一点。
“很多时候，名字只是名字，永远不要局限在狭隘的释义里。这在魔法理论体系一切名词的命名上体现尤其深刻。”
绝大多数同学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思。
瑞接下来看向飞牌飞得不亦乐乎都快要在12月份的天气里出汗了的3号同学，说道：
“这位同学的能力，大概是储备型，而非即时型。
“也就是说，他在平时需要一直对某样事物附着或灌注魔力，直到同步率达到一定程度，才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
“因为三大进阶元素的特殊性，我们称这种引力为：
“相对引力。”
大概是瑞淡然的解析击垮了最后一丝战斗欲望，3号同学的纸牌攻势愈发减弱。
但是瑞的下一段话，却又让他打起了些精神：
“相对引力能力的提升，当然也需要苦练，不过以这位同学目前的水平看，有个方法可以迅速提升一大截。
“我们讲如臂使指，器具应用的最高境界就是让器具不是器具，而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甚至你意识的直接具现。
“当然了，这并不容易。不过还是那句话，以这位同学目前的水平，有个方法可以快速上升一个台阶。”
3号同学看似还在攻击，实则已心不在焉。其他人同样竖着耳朵等待答案。
瑞看着他们，勾起嘴角：“很简单，不要单纯依赖魔力的控制效果，精神力覆盖同样重要。”
同学们再度陷入深思。他们有没有结合自己的情况有所收获暂时不清楚，但身在场中的吊车尾3号同学只觉得猝然一股热血从心头直冲大脑，他闭上眼，一息之后，双手不自觉张开，剩下的53张牌全部聚集在他身前。
紧接着，这些牌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起来，并在肉眼即将难以捕捉之际全部飞出，每一张都拖着绚烂的白色尾迹，像一道道凌厉的光刃，从四面八方无死角飞向不远处静立的瑞。
“小心！”
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部瞪大眼睛，而无意识下做出这一切的3号同学发现时已经来不及。
之前的飞牌与此相比，简直像是过家家。
这一手，怕是已经摸到了高阶魔法的门槛。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远处看台吴尚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下一秒，所有纸牌穿透瑞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