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鉴于保密工作做得到位，瑞他们的真实身份其他分区目前没人知道。不过就这个建议来讲，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立场，或者说席位。
而且，这也确实是个好建议。
比如樱居久真就想看看。他们这些人就好这口。
尼克听到愣了一下，又很快释然，因为他觉得再来一局结果并不一定：
“好，你说怎么比，我…”
但终归有人不想冒这个险，打断了他：
“行了，我们不是来玩儿的，既然这会没必要再开下去，那就走吧。”
尼克身边的中年男人说完，起身带着队伍打算离开。
尼克不想走，但被对方小声交代了什么，最后只能郁闷跟上。
随着他们离开，其他分区的人陆续也都走了，最终空荡荡的会议厅里只剩瑞他们。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这样的会议，或许本就没必要指望有什么结果。
……
晚上，中海大楼。
一间休息室里，只有克劳德和卢瑟，一边喝茶一边交谈。
“梅林派人传信，说那边情况有些不对劲。”克劳德说。
卢瑟低着头冲茶，问：“什么不对劲？”
克劳德放下茶杯，皱眉道：“传信的人没说。不过无所谓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明天？”
“后天吧。”
卢瑟点头，倒茶。
“另外你通知利维一声，咱们恐怕要参与开设一门特殊的课程，地点设备材料什么的早做准备。”
卢瑟想了想才知道他说的是白天会议里提到的其他分区派人来学习的事儿：“今天的会，不是没开出什么结果吗？我以为还有的扯呢。”
“即便他们想扯，分区也不可能再陪他们闹了。今天的会无非表明态度。如今还看不出星澜要变天的，就注定要率先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
“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没功夫墨迹。”
克劳德摇晃着手里的茶杯，卢瑟望向杯中翡翠色的茶水，似望见万丈波澜。
……
……
翌日。
平京东郊，红叶公墓。
今天有一件很特殊的事情需要去做。
纵横整齐的墓区内几无人烟，枯黄的枫树摇曳着三两片残叶，男生和女生漫步走过一条条不算宽敞的甬道，心情很是复杂。
“我们最终，也会像他们一样，永远留在某个地方吗？”
琼安今天穿得很暖和：水蓝色的长版羽绒大衣，搭配围巾和毛茸茸的暖耳，看起来清灵又可爱。
他们其实是不怕冷的，但这么穿总归也没问题，省些魔力，而且应景。
看着她口中呼出的雾气，瑞回答：
“是的。”
“真的吗？”女孩儿笑容狡黠。
瑞疑惑地看向她，片刻后才明白——他可是死了又魂穿重生的人，怕是最没有资格说“是”了。
“emm…我这应该只是偶然。嗯，一定是的。”
“噷。”琼安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我，然后去到另一个世界，邂逅一个新的公主。”
“？？？”瑞惊了：
“你最近该不会在偷偷看什么肥皂剧和言情小说吧？！”
琼安得逞似的笑着，不一会儿却偏过头，视线模糊游于远处：
“不知道母亲和锡泽大叔他们，是不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目光落在女孩儿侧脸，瑞绞尽脑汁，无从回答。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决定从另一个角度说：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那我一定拼了老命赶紧回来。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哪怕院长，现在都不敢说在空间上胜过我。”
“噫~~”琼安揶揄道：“吹牛。”
“哇你竟然不信我。”
“陌生等于未知。”
“未知不一定强大。”
“凡事都有万一。”
“那怎么办？”
“带上我。”
瑞愣住，看着她。
其实这话很不讲道理。
怕的不就是做不到。
可现在瑞看着她的眼睛，满脑子竟只有一个字：
“好。”
……
几分钟后，两人停在一座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墓碑前。
碑上照片是一家五口，父母、儿子、奶奶和外公。
碑文有介绍他们的简单信息。
一般这样的合葬都是公家处理的，方便、节约，某种程度上，也算一家整整齐齐吧，不带玩笑的那种。
瑞手上一直有提一个纸盒，此刻他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束白色康乃馨、蹲下放在碑前。
琼安跟着他蹲下来。
“还是现在好看。”她看看照片中的年轻人，又看看旁边的瑞，如此说。
瑞无奈点头。
那肯定的啊，龙族血脉闹着玩儿的？
…
没错，这座碑所祭奠的，就是上一世的瑞和他的家人。
十二年前的今天，一场车祸，三个家庭，十四条命…
源头没什么花样，后续也无从谈起。
十二年。
在时间的荒流里，一切终究不值一提。
纵然有些东西无法磨灭，也随着另一些东西的消逝，变得不那么让人在意。
…
“我，我要不要说点什么？”
这时，琼安忽然问他。
瑞反应了一下：
“嗯？说什么？”
还不待琼安开口，他似乎明白了过来，本想使个坏，但最终还是正色道：
“不用，他们都知道。”
就像他不曾对已故的王后和龙族前辈们许诺过什么。
很多时候，
做就好了。
……
……
摇光区，国家图书馆。
这边相比刚刚，可就欢脱多了。
“那你自己去买啊！
“加糖你嫌甜，不加你说苦，加巧克力你嫌腻，不加你说没味道。
“哼，不管你了。”
孙轩轩一脸闷气地坐下，抱着书和一杯奶茶埋头不说话了。
戚晓东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瞅了眼旁边整整3杯咖啡，一脸无奈，说道：
“好吧，我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埋怨你。”
孙轩轩眼睑微微抬起，又倔强地把头埋得更低。
“唉，不是我矫情，是刚刚脑子里太乱了。”戚晓东说：
“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查到之前出现在分区的那枚陨角来自哪里了。”
“啊？”听他这么说，孙轩轩一秒破功，起身绕过桌子凑到他电脑前：
“哪里哪里？”
戚晓东勾起嘴角，用鼠标在地图上圈出一个圈：
“高卢，一个叫柏顿庄园的地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