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还杀不了他,可是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望山村,宋柠栀坐在院子里,无奈地看着被宋黑叼回来的这个女孩儿。
一袭翠色衣裙已经染血,头发也都沾染了血色凝固在一起,露出的一张小脸儿倒是清秀可人。
宋柠栀转头,看着宋黑,“我说,你这捡人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改改,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万一惹上麻烦可怎么办?”
看了看四周无人,宋黑这才敢变身成人,“就算有麻烦,主人现在也不害怕不是,而且,这人是我在强盗手里救下来的,又是一个弱女子,主人还真忍心能够见死不救?”
宋柠栀哑然,宋黑所说的话,恐怕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这俩货什么都好,就是在面对女人方面,格外的会怜香惜玉。
也可能是远古位面雌性缺少的原因,所以才导致他们对待女人非常看重吧!
“算了算了,既然人都已经弄回来了,也不能丢掉,去找个大夫过来吧。”宋柠栀挥挥手道。
至于能不能救活,就看她的命了,毕竟,看她身上的这伤势,还真不轻。
家里的老宅子现在住的满满的,是一间空房也留不出来,好在,宋森家里人丁稀少,只有祖孙三人过活,所以,宋柠栀就让人把刚救下来的这个女孩儿送去了宋森家里,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
至于医药费和伙食费,宋柠栀反正也不差这点儿,救个人就当做好事儿了。
经此一事儿,宋柠栀决定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京都去。
但宋林则想守着他的工厂,宋禾宝想把县里的生意做得更大。
俩人,也都不太像去京都。
于是整个家便散了。
本来宋柠栀想带景哥儿一起去京都,可景哥儿却想跟在爹娘身边。
最后敲定去京都的只有穆北渊跟宋柠栀两人。
宋林将工厂设在村子里,招了很多工人。
宋禾宝跟穆风,慢慢地将生意做大,把家定在了府城。
宋柠栀则跟着穆北渊,带着黄旭升一起去了京都。
她虽然黑了一把活儿,但,这远远不够。
宋黑还在空间里修养,宋白回到了顾锦纶身边。
家里的长工们,宋柠栀也一并留给了宋林。
东陵都城,京都。
在东陵,京都不算是最繁华的地方同样藏着世间最险恶的人心。
一入京都,两人便分开了。
黄旭升被宋柠栀打发去找尤子晋去了。
宋柠栀一个人漫步在街市上,穆北渊则进宫处理事情了。
等宋柠栀一个人走出来,却发现好多人都在往她的身上瞧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身素雅的白色,虽说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好衣裳了。
但是到了这个地方,就不够瞧了,显得穷酸的很。
要是这些人知道,他们鄙视的这个小丫头身上穿的穷酸的料子值几十量,怕是没人会觉得她穷酸了吧。
这叫低调的奢华,但是低调的有点过了。
被那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上背着的一个自己缝制的洋气挎包。
里面装的都是她所制的解毒药等东西,还有银针。
本来是想用木头做一个药箱的,但药箱太沉了,没有小挎包来得轻便,反正很多东西她都是直接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小挎包只是个介体而已。
“咳。”
轻咳了一声,抬头挺胸往人堆里扎去。
她才不会承认刚刚又走错路,走进死胡同里了呢。
“咦,刚才那小姑娘出来的地儿,不是萧子鹏的家嘛,不会是去看萧子鹏的吧?”
等宋柠栀离开之后,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妇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那个从无人敢进的巷子出来的小姑娘,会不会是去了萧子鹏的家中。
那个萧子鹏,听着名字倒是个俊郎的小哥儿,可是谁家姑娘要是瞧见了那萧子鹏的脸,保准会吓得做几晚上的恶梦。
“听说严家前几日找萧家退亲了啊,你知道这事儿不?”
“可不咋地,要我家闺女摊上这么个相公,我早退亲去了,啧啧,你是没瞧见那萧子鹏的脸摔得哟,以后只怕得戴着面具才能出门了。”
另一个住得比较近的妇人听到几个人的谈话,跑上前来插了一嘴。
“那天萧家那个子鹏啊,差点气得去投河呢,萧老头好说歹说给拉了回来,你们说说,萧老头生了六个娃,就这么个儿子啊,结果还毁了那张俊俏的脸儿,作孽哟。”
“这位嫂嫂,您方才说,谁的脸被毁了?”
“啊!”
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吓得正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几个妇人尖叫出声。
定睛一瞧,原来是刚才离开的宋柠栀又回来了,凭着她那双敏锐的耳朵,又怎么会听不到那些背后嚼舌根的话呢?
被毁了脸,那可是大事儿啊。
在这个以貌为第一印象的古代,别是个姑娘家了,就是个男子毁了脸,只怕这辈子也休想好过了,本着治病救人,济世为怀的仁慈之心,她也该问一句,若是能治,她肯定原因出手的啊。
“呃。”
几位妇人刚才还在背后偷偷说着宋柠栀呢,就见她已经站到她们身边了,顿时脸上一阵尴尬。
“几位嫂嫂,您们方才所说的毁了脸的是何人?”
见她们一个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宋柠栀又诚恳地问了一遍。
“小姑娘,你不是打萧家出来的啊?”一个妇人终于回过神来,问宋柠栀。
“萧家?是我刚才出来的方向吗?”宋柠栀问。
太好了,她配置的养颜膏们总算可以排上用场了。
“我是走方的郎中,初到京都一时走失了方向,见着那条弄堂较偏,又走了回来,您们方才说的萧家,可是有人毁了脸?”
她解释了一句,又将话题扯回了被毁脸的那位萧子鹏的身上。
“可不是嘛。”
那位方才说话最多的妇人,也就是萧家的邻居大娘听到她的问话,一脸同情地开口。
“要说那萧家啊,也真是倒了大霉了,好好的一户人家,也没见着他们得罪了谁啊,大白天的闯进去了帮人,把萧家那子鹏的脸给划花了。
哎呦喂,我去看了一眼,那叫一个惨喏,现在伤倒是好了,可是那疤痕,怕是要跟着一辈子喽,整个一个花猫脸啊,谁见了都得害怕,要是晚上给瞧见了,说不定还以为是遇着了鬼呢!
这不前几天,本来说好的亲事也说退就给退了,那严家连句好话都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萧子鹏被毁了脸,这又被退了亲,哪能想得开了,背着家里人就去投了河,还好有人经过把他给救了起来,要不然,萧家可就要绝后了喽。”
“原来是这样。”
听着妇人的话,宋柠栀点了点头。
这古代的男子也太脆弱了一点儿吧,毁个容就得死啊,还投河,那不是姑娘家才会干的事情吗?
“那萧子鹏是个书生?”她问。
要是个江湖儿女,哪里会为这点小事儿就投河,估计是个书读多了的书生,榆木脑袋一个,脑子里边打了一个结就想不开了。
“是啊,好好的一个书生,还是个秀才呢,说毁就给毁了。”妇人说道。
突然,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宋柠栀,想起方才宋柠栀说过自己是个走方的郎中,女郎中可是少见的很呐,能够被家里人允许出来行医,又谈吐不掬小节,可见是个厉害的。
说不定还能帮得萧家的忙呢。
“姑娘,方才听你说,你是郎中?”
“嗯。”
宋柠栀点了点头。
“那可太巧了,萧老头正四下找郎中为儿子治伤呢,姑娘,要不您去试试?”妇人一听,立马提议道。
兴奋之余,也顾不得宋柠栀比她小那么多,连尊称都出来了。
“麻烦这位嫂嫂前头带路,我去瞧瞧。”宋柠栀道。
正好,她缺个能够在京都一炮而红的机会,可以借着这位毁了容的秀才,给自己提提名气。
“好,好,姑娘这边请。”妇人听到她愿意去,立即高兴地带着她去了萧家。
……
萧家,在皇亲国戚一抓一大把的京都,实在算不得什么大户,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米铺而已,但也足矣让他们一家子在京都中立足了。
不过自打儿子被毁了之后,萧老头也没有心思经营米铺了,都交给了伙计打理,自己在家里头专门看着儿子,以防他趁着自己不在家,又去投了河。
上回走运被人救了,下回就不知道会不会那么走运了。
‘哐当!’
一个大缸被砸了个四分五裂,萧老头看着本来一身斯文,正气凛然的儿子,忽然变成了一个整天只知道骂人泄愤的人,捂着脑袋蹲在角落。
此刻的他,只要儿子不想着去死,家里被砸几回东西已经算是好的了,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被砸坏的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