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排行二,比秦周仅仅小了一岁,乃是当年大王侧妃所生,后来大王侧妃因为牵扯到宋柠栀被换的事件被赶出府,这才有了后来的王侧妃进门的事情。
皇上登基之后,封了二皇子为忠王,也默许了他在赶往封地之后从王家接回自己的生母奉养。
只是,令皇上感到疑惑的却是,“你的意思是,当年,后进门的那个王侧妃并没有死,并且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朕当年可从来都没碰过那女人,就算那个女人生了孩子,也不可能是朕的。
而且,只要朕还活着,即使加上忠王母子,他们也一样名不正言不顺。”
并且,儿子造老子的反,还会让天下人所不耻。
“那皇上可知道,这个王侧妃的真实身份,还有当年皇上明明已经赐了她死罪,她又是怎么躲过这一死劫,并且还成功的生下了一个孩子的?”穆北渊问。
皇后已经听得心急如焚,“战王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消息直说就是,王家若是真的造反,皇上又不在京都,这东岳有能力与王家对持的,也只有战王一人了。”
“皇后所言极是。”就连皇上,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这几年,从他上位之后,就一直在打压王家。
奈何,王家虽然无功,但也无过,他作为皇上也不能随意为难臣子。
所以,才给了王家得以喘息的机会。
却没想到,王家竟然趁着他离开京城的机会想要谋反,皇上此时更加担心的是,他为什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只有两个解释。
一是穆北渊在说谎,不过,这个应该不太可能。
二就是,京城的势力,恐怕已经被王家不声不响地早就渗透了。
而这一个,才是最可怕的。
皇上被穆北渊带领着一起去了书房商议事情,皇后这才询问起秦宵昨天下午的事情。
皇后已经知道,柳嬷嬷昨天是被柔儿打昏,所以,皇后也知道了柔儿是叛徒的事情。
此刻,又听秦宵说完之后,就更加确定了这个事实。
只是,心里的愤怒却更加的深了。
柔儿跟在她身边也有好几年时间,她贵为皇后,但是却一直谨记她当年犯下的错误,这些年也是吃斋念佛,对待下人更是和蔼宽厚。
而柔儿竟然不知感恩,反而做出这等背主之事,真是太过分了。
“对了,宵儿,你这脸上的伤是……”
刚开始,她还以为孩子脸上的伤应该是歹人下手,可是仔细看看,这伤的太过轻微,又不像是成年人的手笔。
穆北渊与皇上在书房聊了许久,接近中午,才终于出门。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皇后看着他的目光,怒气冲冲的模样。
看来太子脸上的伤还是暴露了。
穆北渊如此想着。
正好,皇后的质问脱口而出,“战王就算皇上与本宫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或者找我们就成,又何必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呢?”
穆北渊拱手,“娘娘言重了,太子脸上的伤确实是犬子所为,此事穆北渊愿一力承担,还望娘娘恕罪。”
“怎么回事儿?”皇上一头雾水。
太子看了眼穆北渊,这才解释,“昨日有两个小孩来到我这里,其中一个跟我长得甚是相像,口口声声说我是战王的私生子,还……”
那小娃看起来比他还要矮一些,可是他却被打了,秦宵有些难以出口。
“误会,都是误会……”穆北渊也很无奈。
而且,昨晚上他已经惩罚那臭小子了,只是没敢让宋柠栀知道,怕她又心疼。
“既是误会,不如把大公子叫出来,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情,还有,朕也想看看,战王的长子,长得究竟多像太子,才会让太子被误认为是战王的私生子!”皇上沉着脸道。
穆北渊早已经有预料,皇上和皇后带着太子来凤阳城,肯定不是为了游玩那么简单。
而宋柠栀,穆北渊也没打算让她就这么一辈子躲躲藏藏的。
毕竟是朝廷命妇,以后京都那边若是发生什么大事,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进京城。
更何况,反正孩子都已经有了好几个,就算被认出了身份,皇上也不可能把人带走。
果不其然,顺着皇上的话,皇后再次开口,“刚好,都说战王妃长的及像长公主,本宫也想看看,究竟有多像呢!”
皇后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怀念。
“既如此,耽搁了这么久,也早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不如皇上和娘娘都留下来用饭,让臣也好好招待一番,如何?”到底偷偷娶了人家闺女,穆北渊心里虚着呢。
“准了。”皇上大手一挥,在穆北渊的带领下去了正厅。
后院,宋柠栀被下人通知皇上皇后要见她的时候,心中有着那么一抹紧张,同时,也有着释然。
不管会不会暴露,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已是战王妃,这个天下也已经换了主人,没有人再会想方设法地拆散她与穆北渊。
当宋柠栀带着两个孩子出来的时候,皇上和皇后这时候也丝毫忘记看揍了太子的那小子了,目光全都放在了宋柠栀身上。
比起几年前,宋柠栀稚嫩的小脸已经长开,多了几分成熟的风情。
但是,脸还是那张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栀儿……”皇后已经没忍住站了起来,却被皇上拉住。
皇后这才恢复机智,重新坐下。
“臣妇见过皇上与皇后娘娘。”宋柠栀已经微微侧身,却被穆北渊眼疾手快的扶住。
“你还大着肚子,皇上和皇后都是仁慈之人,想必也不会在乎你这点礼仪。”
“都说战王妃长的及像长公主,如今一看,确实像。”皇上道。
“能与长公主相像,是臣妇的荣幸。”
等离开战王府之后,皇后道:“怪不得她能轻而易举的代替栀儿的位置,那张脸,若不是眼角多了一颗痣,我都几乎把她认成了栀儿。”
皇上一顿,忽然道:“她也未必就不是栀儿。”
“皇上的意思是……”皇后不明白。
“皇后可还记得,曾经栀儿没认回来的时候,朕就对那丫头有种特殊的感觉,就是莫名的亲近,如今,对着战王妃,朕总觉得有种跟栀儿当初一样的感觉。”
“可是她眼角的泪痣……”
“这世上能人异士多不胜数,不过在脸上加颗痣而已,不足为奇。”
他凭借的也只是感觉,但究竟是不是,还得等他回到京城才能知道。
只是,如今又发生了王家的事情。
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战王府,宋柠栀也在问穆北渊,“你说,他们究竟认出了我吗?”
“怀疑是肯定的。”穆北渊道。
“算了算了,不想了,听天由命吧,认出就认出吧。”宋柠栀道。
今日,皇后看到她是那一瞬间的失神,其实让她心里挺愧疚的。
这世上,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她当年假死的时候,皇后还有着身孕,听说她在看到自己留下的假尸之后,曾经几度昏厥过去。
若不是自己提前留下的药,恐怕后来也没有秦宵的出生了。
再次回想,自己当时竟然走得那么干脆,也足够狠心的。
下午,穆北渊又忙碌了一下午。
等他回来的时候,宋柠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人,宋柠栀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睛,问,“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么忙碌?”
穆北渊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栀儿,我恐怕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宋柠栀瞬间感觉不到任何困意了,一骨碌的坐了起来,问,“怎么了?”
“王家要造反,整个京城只有逍遥王坐镇,恐怕撑不了几天,皇后会和太子留在府中,我和皇上必须尽快率领大军赶往京都……”
事关国家兴亡,宋柠栀再自私,也不可能说出不让他去的话。
只是,心中还是不舍。
再加上,她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临盆之期,不用说,穆北渊肯定赶不回来。
但是,宋柠栀还是跟他说出了,“阿渊,你一定要小心,要记得,我和孩子在家里都在等着你。”
“对不起,栀儿。”千言万语,只化为这一句,“我一定会尽快解决王家的事情,赶回来陪你生产。”
女人生孩子,就犹如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宋柠栀有位面空间,虽然不会发生生命危险,可是所承受的痛苦,却是别人无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