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渊心情极好,难掩的喜悦越上眉头,摆满脸颊。从凤清歌年后离开的那日起,算算时间也有八月有余了。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夫妻二人好好共度良宵的时间可以说是没有。
哪怕她回来这些时日,也因为隔阂,见面次数都是少之又少。
今日她竟亲自下厨。怎叫墨沉渊按耐喜悦。直接放下手头的公务随春香去了凤清歌的宫殿。
还未进门,诱人的香味便勾起了墨沉渊的食欲。这飘香四溢的饭菜可真是色香味俱全。满园的人都有些馋,只是硬生生忍住自己的唾液腺。
此时,庭院里已经摆了三张不同大小的桌子。
每张桌子都是不同的菜式。最小的玉桌上是一些十分精致的菜肴,每份都是耗费十足的心血摆出来的,用凤清歌的话说,这是摆盘,要求美观令人有食欲。这张桌子是墨沉渊凤清歌要坐的。
稍稍大一些的石桌,倒是没那么精致了,量也多了许多。荤素搭配十分完美。还有一份婴儿餐。这是春香春桃思断静心倾心的石桌。
最后一张巨大的木桌,是十名暗影坐的。木桌中间,有一张足有一米深的大桶,里面满满登登一桶的蒸面条。木桶外是一些小菜。十副碗筷挨个放好。
凤清歌走过来,看看一圈迫不及待却还在站立等待的暗影们,大声说:“敞开了吃,不必作假!”
墨沉渊刚踏进门便看到这种场景,原本的好心情,瞬间破碎。脸比锅底还要黑上好几个度,他如此开心的赶来,还以为会是独属于他二人的晚餐。
没想到啊没想到。
凤清歌刚一转头,便看到门口脸绷的紧当的墨沉渊,噗的笑了,挥了挥手:“快来。”
他二人落座,其他人才纷纷落座,他二人开吃,怕他人才纷纷动筷。
再是凤清歌讨厌拘谨,宫中礼仪也万不能丢。
“觉得如何?”凤清歌顶着水润眼眸盯着墨沉渊。水灵清澈的眼眸看的墨沉渊耳根泛红:“我娘子做的,乃世间绝味。”
前世,凤清歌便做的一手好饭,夸她的人不在少数,军队里无人不称她是“上得厅房下得厨房”的好女人。只是太多人的称赞,早已经令她麻木。多年的部队生活早磨的她宠辱不惊。
可今日墨沉渊简单一句,竟让她感到多年不曾感受到的开心。
凤清歌埋头掩盖自己的喜悦:“嗯...一般吧。喜欢多吃些。”
微弱月光,满天星河,烛光摇曳,凤清歌看着面色些许憔悴的墨沉渊,淡淡开口:“昨夜血月被传成灾难预警,一时间,云周上下,人心惶惶。对吗?”
墨沉渊愣了一秒,这个女人真的是心思缜密到恐怖,挑了挑眉,想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你觉得该如何做才恰当。”
“谣言是可引导的。”凤清歌低着头说了一句,随机转移话题,“早些回去休息吧。”
聚的快,散的也快。
墨沉渊扔下公务来吃饭,那也只有熬夜来弥补。尽管他心不依情不愿,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喧着留下过夜,但是最后一点理智还是掌控了他的身体,况且,他隐约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尽管只有一瞬间,他还是感觉到了。
人都走了,凤清歌简单洗漱一下,便撵走了所有人去睡觉了。
月亮没有昨夜的大,不过也一样圆亮。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好似出来看热闹一般,眼睛也睁的大大的。
皎洁月光落在她冰冷的脸庞晕出淡淡蓝光。凤清歌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盯着一处许久了。
夜已经深了。凤清歌慢慢挪动步子,走到一副长画前面。这副画是她画的,什么时候画的呢,是在被帝邪劫走前在中宫的时候画的吧,画的是谁呢?是那温柔贤惠的周央伊吧,只是身后,那些支离破碎的的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凤清歌摘下那幅画,慢慢卷好收好。没有画的遮挡,一个乌黑麻漆的洞口出现眼前。凤清歌点燃一支蜡烛,慢慢走进洞里...
“启禀主上,主母已经进入洞口。”一名黑衣人前来汇报。
墨沉渊沉了脸,篡紧了拳头低声自语:“她到底还是进去了。”
狠狠一拳压在石桌上:“派人在出口处盯住她!”
话音刚落,石桌四分五裂。
黑衣人一个闪身离去,片刻不敢耽误。
凤清歌手中的蜡烛只剩一小半了,这个通道,是她这些时日不分昼夜挖出来的。虽只有几十米长,但是通道通向了,不知是哪位在位皇上挖出的地下迷宫。
地下错综复杂的隧道,凤清歌一直相信有一个出口。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早摸透了这里,也知道出口在哪。
她站在一条只有左右的隧道里沉默着,只要往左便能离开皇宫。悄无声息的。
凤清歌微微勾起嘴角,转身迈开步子。看着这里连一些雕刻没有马虎的柱子,可想而知,当年的这项工程还有多宏大。也不知道,这里建好了之后,那人又享乐多久。
这里相当于一个地下皇宫。中间有一处地下温泉,每次来时凤清歌都会站在烟雾缭绕中,描绘着当年皇上的风花雪月之景。
墨沉渊站在御书房前月下,湿暗的眸子盯着那轮平时大小残月。
清歌,你这般想要逃离吗?究竟是想要逃离皇宫,还是逃离我?你是想要回去吗?还是这里真的一点值得你留恋的东西都没有...
“在看月亮呢。”
听到这再熟悉一下不过的声音,墨沉渊身体猛地一颤,不相信的转过身体,红了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儿,生怕一个眨眼,她便不见了:“清歌...”
墨沉渊紧紧抱着她,真是的触觉,让他相信,真的是她。
“不要再逃了,好不好。”
凤清歌愣住了,瞳孔慢慢变大。一代君王,何来如此哽咽又满是乞求的声音。微颤的手慢慢抬起,环住了他的腰。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她穿越时空,与他相遇,是命中注定的缘,是前世未修完分。
“想什么呢,我是来陪你看月亮的。”再清淡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都变成了撒娇。
墨沉渊一手搂着凤清歌纤细的腰跃上房顶,还有些心疼:怎么这么能瘦成这样。
“今天的月亮,没有昨日的好看。”凤清歌看着残月,“不过满天星河,不错呢。”
墨沉渊揽住她的肩:“有你在,每天的月亮都好看。”
......
十月,天就冷的入骨了。这十一月明明是深秋的季节却冷出了深冬的感觉。
天也飘起了小雪花。
凤清歌正抱着思断在长廊里看雪:“思断,你看,去年的云周也是这样洁白。”
恍恍惚惚,又是一年,那些事却仿佛就在昨天。
凤清歌突然觉得恶心,干呕几次又好了。春桃立刻接过思断,春香急忙扶着她:“小姐,您身体哪里不舒服?”
“先带思断回房吧。”凤清歌摆摆手示意春桃。自己朝凉亭走去。春香扶着她:“小姐,您真没事?”
凤清歌轻轻佛开春香的手:“无碍。”
慢慢坐在石凳上,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莫非...
再次袭来的恶心呕吐,确切了凤清歌心中所想。
春香紧张的站在一旁,凤清歌才开口:“你去找御医来我宫殿。”
“那小姐你...”
“无事。”
春香还是有些担心,却还是飞快赶去找御医。
年迈御医认真为她把了脉后,喜上眉头,较忙退后几步叩头贺喜:“娘娘有喜了!恭贺娘娘,恭贺娘娘!”
凤清歌一手抚在小肚上,嘴角扬起,一个不细看看不出的角度。
央伊,帝邪,若我怀上女孩,会尽量让他二人相爱。若是男孩,我也会让他们成为这辈子最好的兄弟,未来的路,让他们自己走。
“恭贺皇上,恭贺皇上!”御医赶忙来到御书房,喜悦难耐。
墨沉渊看着看御医,心里已经有些激动了,只是不敢确定。
“娘娘有喜了!”
“真有喜了!”墨沉渊猛地站起,还是不敢相信。喜悦从嘴角爬上眉头,身上每处都雀跃着。
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传出皇宫。一些担心她会不会不能生育的大臣,也放了心。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虽没有到普天同庆的地步,却也有喜悦荡漾街头的既视感。
且不说凤清歌手下的铺子酒楼均半价半月活动,连第一酒楼都搞活动了。
凤清歌这一怀孕,墨沉渊派给她的人更多了。衣食住行都严格把关,半点失误不得。
她这后宫无人同她勾心斗角,想要害她的人,在这皇宫根本进不了她的身外数里,如此都这般被小心翼翼保护着,那当时只有春桃一人保护的周央伊,是如何保护着思断,生了下来呢,单单因为是大家一样那是大皇子唯一的子嗣这个原因根本不可能安稳度日。
思断快一岁了,咿咿呀呀的偶尔会说几个字。
思断,以后你便喊我小姨吧。我不能让你当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