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凉凉,院子中的荷塘中心的凉亭里点满了灯笼,凉亭挂着纱幔还点着驱赶蚊虫的香料。锦研吃着葡萄看着环儿在哪里逗弄着小莺儿。
“哈哈哈哈!小姐您快看,这小家伙都要成精了,我都藏起来了它都找得到。”
正说着便见有人挑帘进来了,锦研抬头一看....
风涧澈让所有人都退下了,在锦研身旁做了下来。本来说好了短时间来他都不能来看她,可是没想到这才几天,又见到他了,并且是在城外的庄子上。
“你怎么来了?平儿的密信你收到了么?”锦研抬手为他倒了杯茶,问道
风涧澈端着茶细细的品味,却不忘点头说道“就是为了那封信来的。”
“那你是想到该如何救出平儿了么?”
风涧澈摇了摇头,面色沉重的说道“事情不像你想的这样简单,平儿看样子是被怀疑了。”
“什么?”
“你先别急。”风涧澈拉了拉快站起来的锦研,接着说道“此事吧也不是说没有转圜的余地,不过墨轩染这人心思重,暂时没有动作就是对平儿最好的保护。大虞毕竟是他的天下,不论再怎么安排都极难逃出,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此事风涧澈说的有理,可是对于平儿她不仅仅是担心,更是自责。
“那平儿能安全么?”
“这个.....我已安排人释放了信号,是全部蛰伏,不准有任何动作的信号,平儿若是在敢有异动,便谁也救不了了。”
三日后的大虞京都。
“哎?你们听说了么?城东万和楼的姑娘们要选美,夜里还要放烟火呢!”
“是嘛是嘛?那可一定要去看看呢。”
“对对对!去看看。”
绚烂的色彩点亮了寂静的天空,有节奏的轰鸣声听的人热血沸腾。
被宫墙围住的天空依旧能看到最高的烟火,如繁星洒落。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平儿的手瞧瞧的在数着什么....
终于一起归于平静之后,平儿心满意足的随着几个小丫头回了房间。
“哇!今天夜里的烟火可真是漂亮”
“是呀是呀!真的好漂亮。”
“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当值呢。”
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聊完,才各自回房。平儿一直是锦研的大丫鬟,所以向来是自己独居,回到房间她满足的笑了笑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平儿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该看的更是一眼不看,几次三番的碰到墨轩染处理密折,她更是自觉的退下回避。
看的福总管也是很满意,不解墨轩染的疑心。这样乖巧,识大体,知进退的丫头,别说皇后娘娘了,就是他在一旁看着也是极为满意的。
墨轩染每次听到暗卫的回禀总是会陷入沉默,事情似乎没有按照他预想的走呢...
但是他心中却是极为清楚的,这个平儿与锦研的关系....可不一般....
他的眼中不由的再次浮现出那个死咬着牙,不肯妥协的小丫头...当时的柔妃可是将所有的酷刑都走了一遍,这个丫头也是唯一一个挺到最后的,最后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墨轩染挥了挥手打断暗卫的话“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给我盯紧了。”
“是!”
墨轩染虽然依旧派人盯着平儿却不知,风涧澈已经形式上的弃了这颗棋子。一颗永不启用的棋子就是派再多的人盯着,也是于事无补。
若是按照风涧澈的心意,如平儿这种难得到了墨轩染身边的棋子,自然是最好用的。可是这就会加大平儿的危险,平儿有了什么意外,锦研怕是会伤心,最怕的不仅仅是伤心,还有自责,懊恼,悔恨.....
风涧澈拿着密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坐在下手的谢子旭和白敬亭也是满脸的喜色。
“看了这大虞要开始解决内忧外患了。”谢子旭的语气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这平西王跑得也太是时候了。”
风涧澈摇了摇头“未必能跑得掉,你们注意到了么?这次的事情可是牵扯到他最信任的杨尚书呀!”
“此话怎讲?”
“现在已知杨尚书是南唐的成王世子,那么墨轩染这只猛虎的睡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自然是需要机会将他们一举拿下。”
风涧澈优雅的将密信折了几折便扔到了火盆中。
“可是....前些日子不是说杨尚书的女儿已经入宫了么?”白敬亭不解的问道
“那恐怕只是为了松懈杨尚书的警惕吧!”谢子旭笑着拍了拍白敬亭,满是自豪的说了起来“就如同前几日许家在城北的的秘密据点我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我就先将侍卫都撤离,再在必经之路上埋伏,果不其然,他们就自投罗网了。”
这件事近日来已经被他吹嘘无数次了,白敬亭听得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但是没有办法,此时你若不认真的恭维几句,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子旭就会用你就是嫉妒我,我真可怜你的眼神一直看着你....
风涧澈笑了笑看了看他们,暗暗地摇了摇头。
憋着嘴难得的善心大发,救一救敬亭“张氏和许氏的余党已不足为惧,你们先在可摸清朝中曾经的张党许党?”
张许两家盘踞朝堂多年,在朝中的势力可谓是盘综错杂,若是一个疏忽,恐会为自己留下巨大的隐患。
说起正事,谢子旭也难得的正经了起来“此事因为不可动作太大,如今进展确实是....”
风涧澈点了点头,认同道“此事不易操之过急,徐徐图之便好。”
谢白二人纷纷点头称是,待从风涧澈这里出去时,谢子旭追上走在前边的白敬亭
“喂!怎么了?最近都不理我?”
白敬亭犹豫了一下子道“你我那日喝醉了...”
“唉!为这个呀,咱们都是男子,就算喝醉了一起洗个澡又能怎么样呀?”
听到这白敬亭犹豫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似乎哪里都对。或许只是他多心了而已“是,谢兄说的是。”
“好啦好啦,我们一起回去。”
风涧澈看着他们远远离去的身影,憋笑憋得很是痛苦。
不由的靠在椅背上感慨,真想赶紧跟锦研说说这两个....
只是可惜呀...这个时期他实在不好与锦研接触过于频繁,否则许多人的目光就会转移到锦研身上,实在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