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潇霆算得上是锦研的青梅竹马了,当年若不是锦研痴迷墨轩染,这冯潇霆便是徐将军心中最满意的女婿人选了。冯潇霆是冯老将军幼子,这冯老将军当年带着他们的父亲,那时还不是徐将军的徐景业征战沙场,所以他们的父亲对冯老将军是极为敬重,而冯潇霆自小便在徐家演武场与徐家几兄弟一同操练。
“啊!小胖子要过来了呀?”锦研笑着说道,如今能见到故人竟也是极为开心的
“喂喂,潇霆早就不胖了,你怎么还总喊人家小胖子。”这冯潇霆幼时极为贪吃,长的圆乎乎肉滚滚的,极为可爱。锦研更是喜欢追着潇霆喊他小胖子,还时不时的捉弄人家。也就是如此才能入得了徐家父兄的眼,因为实在是太听锦研的话了,可以说是任打任骂,任锦研捏圆捏扁。
“他的肉都留在我的记忆中了,无法抹掉怎么办?”锦妍哈哈的笑着说,这冯潇霆真的是极有趣的,若非如此,幼时的锦妍何故总欺负她。
“对了,二哥,念瑶那边怎么样?”她此次出宫吴将军之案也是她最在意的。
子乔沉吟片刻才道“锦妍,念瑶那边不顺利,证人接连被害不说,最近连当年处理过此案的官员都消失了四五个了。”
锦妍咬了咬唇,犹豫着说道“我想过去查看一番……”
“不行,绝对不行,你在这京都附近胡闹也就罢了,可是回漠北……你就不怕暴露了……”锦妍话还没说完,子墨粗暴的打断。
撇了撇嘴,她就知道这一切没有那么顺利,那就先等冯潇霆来了之后再说,有那小子在做事情总是容易许多。
徐家兄弟叮嘱了几句便回了,锦研几日下来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过,本也该早早睡去,却不知为何,心中总是隐隐的担忧着。从床上坐起身子,愣愣的看着侧间的墙壁发愣。
“罢了,反正也睡不着,过去瞧瞧吧。”想着锦研披了件衣服,便出了房间。
皱着眉看着依旧摆在门口的食盒,试探的敲了敲门,里面并无人应答。锦研站在风涧澈的房门口,心中的不安无法压抑,抿了抿唇,锦研轻推了一下那房间的门。他的房门并没有上锁,本来身为女子随意进出男子的房间,于理不合。可是锦研想到他在岩山便已深受重伤,在山中他的伤口便裂开过一次,回来的途中又抱着她.....
一直见不到他人,锦研心中只有不安。
既然房门没有上锁,锦研决定便进去瞧一瞧他。蹑手蹑脚的走进风涧澈的房间,屋内并没有点灯,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幽蓝的光线。适应了屋内的光线,锦研便向着房内走去。
突然黑暗中一只手猛地抓过锦研的胳膊,锦研回身出掌,却被那人借力使力将她的胳膊扭到了身后。锦研脚下一滑,向前倒去,黑暗中那人也随之倒了下来。倒下后的那人发出一声闷哼.....
“风涧澈?”听到声音锦研确定了那人的身份“怎么回事?你怎么了?”锦研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体散发着异样的热度,转过身更是看到他苍白的满是冷汗的脸。
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没事”,锦研忙将地上几乎陷入昏迷的风涧澈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将窗边的烛台点上屋内非常的整洁,整洁到.....她找不到他的包袱。锦研转身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备下的所有药瓶都抱起跑回风涧澈的房间。
锦研认真的为风涧澈换着药,他身上的伤已经开始溃烂,亏得她还真的以为他恢复能力惊人呢。而就这样,他竟还能将自己抱着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不敢再想下去,锦研的手一抖已烧的迷迷糊糊的风涧澈,微睁开眼睛“是我的幻觉么?妍儿?”颤抖着手抚过锦研的脸颊,他的呢喃是那样的伤情,锦研僵直的就那般坐在他身旁,风涧澈心满意足的将头依进锦研的怀中。
锦研看着那含笑睡得香甜的人,这个人都奇怪,无赖起来让人不想理他,打起架来竟也冷漠决绝,杀气十足,最让她在意的是他眼中时不时流过的深情和伤.....
可能奇怪的还有自己.....
温暖的阳光刺痛锦研的眼,用手遮挡着着嚣张的暖阳,锦研睁开了眼。一动便觉得身上极为酸痛,她依然坐在床上,依着床栏睡了一夜,怀中的风涧澈也早已退了热。松了一口气,看到他已无碍,锦研小心的将他的头放回到软枕上。
蹑手蹑脚的往自己的房中走去,是的,她觉得自己很奇怪。她对风涧澈有一种熟悉感,总觉得她如今所见的的并不是真正的他,可是她的回忆中却没有一点点与风涧澈有关的回忆。
“锦研妹妹?不,应该是皇……”后边的话被一旁的子墨一巴掌拍了回去
锦研刚退出风涧澈的房间,便听到身后有人唤她,缓缓地转过身子.....
身后赫然立着三人.....
“哎呀,哥哥们?这么早呀?小胖子?你什么时候来的?”锦研嬉笑着看着那三人,心中暗暗期待哥哥们没有注意到什么。
“是呀,昨天夜里到的,我本也就只知徐兄在此,没想到你也....”
“好了好了,都别杵在这里了,快去我们房里谈。”子墨摆摆手道“我们要去买些早点,妍儿想吃什么?”
“我啊....都好。”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锦研有些不敢看子墨的眼睛。
子墨点点头对身后的二人说道“走吧!”说罢转身便下了楼,冯潇霆也笑着跟了上去。子乔在离去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方才锦研出来那扇门,眼中的担忧也渐渐地加深。
这一切已回房的锦研并没有看到,钻进自己软绵绵的杯子中,香甜的睡去了。
躲在三楼天字房的二人也早早地起了“子旭,昨日阿澈伤的那样重你为何不许我清理呀?”
谢子旭敲了敲白敬亭的头“笨,咱们阿澈什么人?这一点点溃烂还死不了,不过我赌他那心心念念的人儿不会那么没良心,定会去查看....嘿嘿嘿这样...不就.....”眉毛一挑,薛子旭送上一个轻佻的眼神
白敬亭张了张嘴,想了一下也跟着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哎呀,谢兄,你好坏呀!”
“嘿嘿嘿,咱们彼此彼此哦!”二人说着便起身往风涧澈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