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医一挥袖子,便道“行吧,那个丫头,先过来,老朽帮你瞧瞧。”
风涧澈听罢,也是笑眯眯的拉着锦研凑了过去“多谢李神医了!”
“得得得!漂亮话不必再说,你母亲要我多护着你,你只要别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就算对得起你母亲了。”李神医看上去并不吃风涧澈这一套,可是他的神情却愈发的柔和了。
闲谈罢了,李神医便为锦研号起了脉,搭上脉没多久,李神医的梅峰便皱了起来,放下手叹息了一番便道“那只手!”
锦研听话的递上另一只手,若说此前锦研没有紧张,那么此刻的锦研确实开始紧张起来。究竟她是如何了,竟令老神医露出这般为难的神色?这般想着,自己的心中便愈发的紧张了。
“哎哎哎!丫头,号个脉而已,紧张什么?你这样让老朽怎么号呀!”锦研脉息全乱,再号下去也无意义了,索性也就作罢。锦研见老神医悠然的喝起了茶,心中忐忑了一番道“老先生....我....”
“谁是老先生?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锦研话还未说完,李神医气得胡子都在一翘一翘的。“来来来!澈儿,你瞧瞧我,你瞧瞧!我老么?”
“.....”这让他怎么说?两边都不能得罪呀!
锦研稀里糊涂的随着风涧澈出了茅草屋,刚走至马车旁,风涧澈便道“妍儿,你先回去,我去给你拿下药。”
锦研刚点了点头,马车便动了。
锦研心中一直在想着此前老神医的神色,她总觉得她的病情似乎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简单。正想着,流云惊呼道“呀!小姐,您的珍珠耳坠子呢?”
锦研抬手一抹,还真的空荡荡的若是别的还好说,可是那只耳坠不同,是她偷偷离开慈心庵时所带,此番回去自然还要带着回去。
她离京之时什么都没有带,首饰于她更是身外之物,若是被有心之人注意到还是有些麻烦的。
“可能是方才掉到哪里去了,马车停一下,我们掉头回李神医处。”琴音忙唤道
本就没走出几步,所以转了个弯也就又回到李神医处。琴音扶着锦研下了车,立刻就察觉到了这里不对,方才这茅草屋的门都是打开的,且能看到有人影晃动。此番.....
门窗紧闭,屋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琴音察觉到不对了,锦研自然也察觉到了,向着身后的流云使了个颜色,流云一点头轻轻一跃便已飞上了茅草屋的屋顶。
人!果然都在屋内,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他们三人的谈话....
“李叔!快告诉我吧!妍儿到底怎么了?”这焦急的声音很明显便是风公子的。
“你是不是给她用了痴心丸?”这般狂傲的声音自然是方才那位何公子的
“我确实是无意点燃的,我没想到她会渐渐回忆起来....”风涧澈的声音隐约中带着些微的欣喜
“你呀!想起来未必就是好事,这摄魂大法岂是随意便能解开的?你找到了钥匙,却只是半把钥匙就想要开门,你可知这结果会是什么?”
“什么?”风涧澈的声音似乎有些许的颤抖
“她会陷入半梦半醒之中,反复折磨,最后发疯,发癫,发狂,最后失去自己的意识....最后她的身体也会衰竭而亡....”李神医的声音中透着疲倦,流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一切都只能靠猜测。
“怎么会这样.....”风涧澈喃喃自语道....
屋外的锦研发现自己的耳坠子刚好就掉在李神医的院门口,想了想身后马车中还坐着风涧澈的人,便也就装模作样的继续找起来。
“小姐,您的耳坠会掉在哪里呀?”琴音冲着流云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快些下来。
流云一个翻身便来到了锦研的身旁,屋内的三人听到声音也都开门寻了出来。
“妍儿,你怎么又回来了?”风涧澈锦研回来,眼中还残留着无法掩饰担心。
锦研笑笑装作没有看到,只道“走出去才发现我的耳坠子掉了,不得不回来。毕竟是女孩子家的东西”
风涧澈点了点头,转身冲着何子衿一施礼道“何兄,有劳你将药丸送到我府上了。”
何子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便进了厅堂。
风涧澈回身来到锦研身旁“找到了么”
“嗯!找到了”
“那我们回吧!”
锦研点了点头,随着风涧澈一同入了马车,刚坐上马车突然就察觉不对,车内的侍女不见了踪影,只留她与眼前这个.....登徒子。
似乎是猜到了锦研在想什么,风涧澈笑了笑“真不是我安排的,我上车时就不见那个丫鬟了。”
这么一个大活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她与琴音两人竟然毫无所查.....锦研心中不由得心有余悸,方才流云听墙角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这么想着,锦研便觉得坦诚一些,明明白白的问一问。
“方才我一会茅草屋,就见你们关门在房中,本想要流云去敲敲门,谁知那丫头竟听起了墙角。”锦研说罢风涧澈便点了点头
“我知道,素茗留了暗语了。”
偷听墙角确实非君子所为,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女子。
“你们在说什么?”
既然话已摊开了说,他说与不说似乎并不重要,但是......
若是他没有记错,那流云是徐子乔的人,若是这样.....
“只是简单的谈了关于你的病情。”此话说的半真半假,锦研倒也没有多想。
“我可是得了什么棘手的病症,我看老人家神色凝重。”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的身体。三世重生,她更想好好地活着,尤其是此番出宫之后,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哈哈哈哈!妍儿,你可别唤他老人家了,他方至不惑!”方才就想笑,一直强忍着,这下终于笑了出来。
“什么?”锦研目瞪口呆的看着风涧澈,许久才说出话来“方至不惑?我以为.....年至花甲了呢”
说到此处,风涧澈反而笑不出来了,垂头静默了许久才说道“此事都是为了我,我幼时便被送到白庐,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那时的他虽医术高明,但依旧没有护住我。我被下毒了,毒倒是不难解,可是难的是那毒由七种毒草所制。不知道毒草投放顺序无法为我解毒。”
风涧澈突然说起往事,锦研还有些无所适从,一直以来,他们二人极少透露自己的过往。
可是.....一想到一个孩童过得那般的苦难,心中难免恻隐。
“那后来如何?”
风涧澈嘴角咧出一丝苦笑“如何?他用命救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