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洛炮盾一样的撞过来,惊得李氏倒退两步,斥道:“死疯子,你干嘛?”
孙洛劈手从李氏手中夺过账册,李氏来不及拦,账册便已经被她翻开。
待她故作痴态的提着账册在自己眼前晃悠,路易十三已经开始加速工作。
“完成倒计时,九、八、七、六……”
小翠看出来形势不对,白着脸上来抢。
孙洛转身避开,念叨着:“我看看这上面有没有我的嫁妆单子,你们刘家拿了我的嫁妆单子,早就准备独吞我的嫁妆。”
屋子里被孙洛闹得鸡飞狗跳,李氏自忖抓住了小翠的痛脚,上去抓了小翠的头发就打,小翠知晓这账册的厉害,气得要死还不忘抓着孙洛不放。而王婶子几个机灵的,早就在冲突发生之前就躲到了屋外头去了。
“这是在做什么?”
随着怒吼声落下的,还有路易十三的一声:“扫描完成。”
孙洛心下大定,啪的直接将账册兜头一甩,正中刘传芳眉心。
“什么东西啊!啥都看不懂。”
王婶子记起自己方才看见的,孙洛自己在白娟上写的狗爬字嫁妆清单,嘴角微微抽搐。
刘传芳见着账册,心下又惊又怒,一把将账册捡起来揣怀里,道:“这是在闹什么?”
李氏不依不饶的险些挠在刘传芳脸上:“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说家里没钱,没钱你上个月给平西村送二十两银子?”
刘传芳心里有鬼,自然是避重就轻的回答:“前些日子小翠同她一起的小姐妹合伙做买卖,你又不懂这些,把银钱给她管着,以后不还都是你的。”
李氏冷哼:“小翠一个红院里买来的娼妇,买卖做得可真不小!账册都厚厚的一本!”
刘传芳一噎,辩解道:“那是家里的银钱往来记录,自然是要记得详细些!”
李氏还要纠缠,刘传芳不愿同她当众细说,便开口叫孙洛滚。
孙洛目的已经达成,被他骂了两句也无碍,只王婶子见实在是闹得不像话,便开口找补了两句,道:“咱们也没在小翠屋里头找到嫁妆,想来是刘正那个混小子拿去当掉了。”
小翠拿着帕子哭哭啼啼道:“村里头十个媳妇子八个与他有染,说不定就被他拿去送了人。”
孙家来人莫名中了一刀,呵呵道:“所以你手上这帕子也是刘正送的?”
小翠要是承认了,等于是间接承认刘正是她的姘头了。
小翠被噎住,心里直喊冤枉,天知道她就拿了一块布匹,好死不死的还被孙洛给看出来了。
孙洛离开的时候心里还在冷笑,只等着看刘家的好日子还有几天。
总归刘正是被彻底废掉了,铃医已经告知刘正失去了生育能力。
那日刘正被一群村民爆锤,除了场外的裴云岫,便是孙洛也没看清楚是谁动的手脚。
刘传芳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心思挨家挨户的找麻烦给刘正报仇,刘正便只能自己咽下这口气。
刘传芳碍于血缘关系,只能派人照料刘正,不得不面对他。
以后的日子,只要他看到刘正这张脸,都会想起刘正曾经想要给他戴绿帽子,这种明知是坨屎还得逼着自己咽下的事情,孙洛想想就觉得心头大快。
孙洛第二日便找上了裴家的门,裴云岫外出未归,孙洛便找林月要来一本空白的书册,又借了纸笔。
实在是孙洛太穷,要回来的嫁妆都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索性全部折价卖掉,最后也只剩了五两银子。笔墨纸砚太贵,王婶子家里也没有,孙洛便只能去找裴家了。
夜里,孙洛找王婶子买了跟蜡烛,坐在桌前吭哧吭哧的抄账册。
与其说是抄,不如说是依样画葫芦。
路易十三将账册内容尽数展现在她脑海里,孙洛便杵着毛笔在账册上画葫芦。这些字,孙洛虽大致认得,可是要她用软趴趴的毛笔写下来,可当真是为难死她了。
在因为滴墨而毁掉第三张纸的时候,孙洛再一次潜入了厨房,偷了跟尖细的碳条蘸墨写字。
足足忙活了一整夜,夜色将近,孙洛才将将完成。
路易十三在她的意识里打了个哈欠,孙洛笑问:“你也会累?”
路易十三觉着孙洛在鄙视他,愤愤道:“我是高级仿生系统,自然会累。等你达到聚宝盆等级,精神力得到提升,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所以说到底还是在嫌弃孙洛无用。
孙洛眉眼弯弯,好脾气的告诉她:“那就只能委屈你陪我度过麻瓜时期了,虽然不知道还有多久。”
路易十三气得火冒三丈,它是要孙洛完成富甲天下成就的,就孙洛这个起步点,这个完成度,说不得等她以后成了灰,这个成就也完不成!
“不行,你明天就去想法子赚钱!明天就去!”
孙洛嗤了一声,把它跳脚的话语屏蔽在意识之外。
入睡之前,孙洛摸着扁平的肚皮感叹,确实要赚钱了,否则都吃不饱饭……
第二日,孙洛将账册交给了裴云岫。
裴云岫翻着厚厚的一本草书,沉默了半响,方道:“这是……你写的?”
孙洛一夜未睡,语气敷衍的不行:“不是我写的还能是谁?要是把账册偷出来,刘传芳肯定起疑,到时候你还怎么把这群人一网打尽?”
裴云岫好脾气的提醒她:“刘传芳昨天已经起疑了。”
因为账册闹了那么大动静,尤其是账册还被孙洛翻过,刘传芳当日是心中惴惴。
孙洛不在意的一笑:“哦,他只会觉得我这个痴傻总是坏他的事,想破脑壳也猜不到我已经把账册抄出来了。”
“你能过目不忘?”
对上男人黑凛凛的目光,孙洛定了定心神,用十二万分肯定的语气道:“自然。不然我怎么能把刘正私下里发的牢骚记得这么清楚?”
裴云岫将账册粗略翻了翻,无意间碰到未干的墨迹,眉头微压。
林月立马就端来了香胰子和清水,伺候他净手。
孙洛在心底骂了一句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