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过的侧卧在沙发的一角,丝发凌乱的遮住了脸。
之前提议饮酒,其实也是想借着酒意,把不痛快的事都说出来。他知道她一向不善言说,更不会把心里话袒露出来,若是咄咄相逼,反而吓退她。
他杵在那半晌,不知怎么劝说,只是这样的看着悲伤的她,心里难受至极。
沉默很久,他才叹息地说:“你终是把这些说出来了,藏心底很久了吧。”他缓缓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轻盈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郝文对你说了什么。可是那天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看到你,真的很开心。”他不会告诉她,他也陷进了痛苦后悔之中,唯有找回这段情感,才能修补心中的创伤。
她自嘲的说:“像我这样的人,只知道自寻忧愁,对你的事业你的生活,根本起不到帮助,你也不必太把我放心上。”
“什么帮助,这些都不需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别再逃避我,好吗?”他把她丝柔的秀发拨到肩后,露出她忧郁的脸。
沉默片语后,她才缓缓坐起,垂眸看他。“我逃避,是因为我心里不踏实。因为你从来没对我说过‘爱我’,也从来没在朋友圈晒过我们,更没跟我介绍过你的朋友,除了郝文。我都27了,我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沙沙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还是很记得,很介怀这些事,虽然她也不喜欢与陌生人交谈,也不太好意思在外秀恩爱。
他着急着道着歉:“对不起,我错了。如果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他款款柔情的看向她眼眸,说:“我爱你。”
“程程,我爱你。”
她愁紧的眉头终于舒展,像被哄好的小孩,睫毛湿润地含着笑意。对这三个字她毫无抵抗力,浑身感觉轻飘飘的,就是脑袋感觉沉重。他起身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向自己,在她额上轻点一吻。
夜深了,白缃韵还没有回来。她靠在他的肩上小睡了一会儿,稍稍有些清醒,她提议要送他回去,莫恺倪自当是乐意,她很少这么主动。
确实,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要送男生回家,而且还是他。其实还有其他原因。原来租的房子,是戴铭帮租的,这次回来是怎么也不愿意回去的,原本以为可以借着白缃韵的地方住一个晚上,可她现在已经跟萧晓住一起了,这样打扰并不太好。没有安身之地,只好送他回去,顺便还可以去看下柳美,许久未见,不知她还在不在那,就算不在,也可以借她家住一晚。
的士车开到小区门口,他们下了车往小区里走。夜深寂寥的小道上,只听到两人悉悉碎碎的脚步声。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挡在她面前,轻轻牵起她的手,故意放柔嗓音留恋地对她说:“今晚留下来好吗?”看她没有回应,无奈低头一笑,又说:“我说笑的。”
“好。”程紫脱口而出。
“什么?”他置疑的回问道。
她抬起卷翘的睫毛,坚定的看着他说:“今晚留下来陪你。”反正也没地方去。
“你,说真的?”他欣喜着,却不敢相信腼腆的她竟会这样回他。
“嗯。”她点着头回答,天真无瑕的样子,似乎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
“那我不保证能控制我自己不乱来。”他故意调侃。
可程紫似乎没太在意他的话,说了句“送你上楼吧。”便转头往电梯方向走去。莫恺倪跟随其后,进入电梯。
电梯里没有太多交流,他也没问她今晚为何答应留下,出了电梯门,莫恺倪靠在墙边,一只脚屈着踩着墙面看着程紫。
程紫愣了愣,看他没想要开门的样子,开口问道:“开门啊,是打算一直这样站在外面吗?”
“你开。”莫恺倪慢悠悠的掏出钥匙,递给程紫。
程紫不加思索的伸手接过钥匙,莫恺倪忽然反手攥着她,将她拉入怀里。她惊了一下,慢慢移开被束缚的怀抱,红着脸不敢抬头。搁在她脑后的那只手,温柔地移到她的脸颊一路抚摸到下巴,轻轻抬起,极欲相视,泛起心中热潮。他将她逼至房门旁的墙面,顺势低下头攻占了她的唇。她身体轻颤,羞涩的闭上眼睛,慢慢迎合上他。
他伸出一只手摸索着门锁,用指纹打开了房门,拥着她撞入屋内。
大门缓缓自动关上,昏暗私密的屋内,更适合欲望的宣泄。他的攻势越来越猛烈,程紫只觉得全身酥软,拿在手中的钥匙掉落在地也毫无知觉,大脑更是空白一片。他不断地压迫过来,而她只能跌跌撞撞一直往后退,直到那一瞬间没站稳,身体直接向后,倒在软软的床上,他才稍稍缓和了攻势。
她借此时刻大口喘息,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解开,她只来得及随手抓上被单往胸前一挡。他邪魅一笑,扯上整张被子,手一挥被子摊了开,盖住了两个人。被子之下缠绵缱绻。
清晨,被阵阵凉风吹醒的程紫,身体打了几个颤,半睁着眼环视四周,一道阳光照进,射得眼睛难受。盖在身上的被单,早已被自己踢落在地,她疑惑着自己怎么会躺在这床上,明明刚刚还在澎湃的画面,现在屋外已艳阳高照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向自己身上看了看,并没有衣不遮体,还是昨日的衣服,房间还是白缃韵的客房,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紫用手撑了撑床沿走下了床,头依然有些晕。她闭上眼睛,让自己稍稍清醒清醒。回想昨夜的事,结束的画面应该是靠在莫恺倪的肩上,渐渐睡着了,后面的事,怎么都记不起来。难道那些无羞的画面,只是自己龌蹉的梦境?
她再次倒卧回床上,捡起被单使劲的蹭着,似乎这样能抹去她刚刚羞耻的画面,可她面带的笑意,却难掩她心里的欢喜。
她翻了个身,不觉触到枕头上的贴条,掀开已盖在头上的被单,拿过一看,心口微微一颤。那是白缃韵留给她的字条,让她睡醒之后到公司里找她,董馨媛亲自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