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
高考结束了,一切都很平静。
我们进班集合,小聚了会便各自散了。没有想象中那样混乱,没有放声大哭,没有楼顶撕书,没有人当众表白。我没有去KTV,没有去喝酒,没有约谁。
这一次和你道别,如风刮过原野。想说的千万句,都化作三言两语。
我给了你三张照片,一张是你的,两张是我的。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你那张百鸟朝凤服的照片。你肯定又忘了,你曾亲手发给我两张照片。那是认识你的第二个春天,也是我笃定你的春天。忧伤来了我会自己扛,喜悦来了我会经不住跟你分享。那时我和父亲在山上采蜂蜜,然后我口含一块原味的巢蜜,拍了张照片,跟你分享这甜蜜的时刻。作为回敬,你发了两张照片过来,百鸟朝凤服便是其中之一,还有另一张是你靠在稻草人旁,一身白衣,一唇皓齿。可以隐约看见你那门齿缺了粒米大小,连这都让我着迷。这大概就是残缺美吧!
久久之前我就把你的照片洗出来了,并且不久后在那张百鸟朝凤照片后面写下了含你名字的诗句:“苗疆桂,苗疆桂,昔日荣荣今还会。纵使大雪覆满枝明年六月芳先瑞”。
我那两张照片应该是我最认真最好看的样子。那张我身穿十九号的球衣,手中拿着锦旗,是我十八岁里最潇洒的图片。那“一九”代表着依旧,我希望我的对你,无论多久都可以依旧这样痴心。另一张图中我后面的石头刻着“玉米头精神”五个大字。因为这个精神,所以我才如此认真,如此执着,如此痴情。照片后面我亲笔写着“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有一颗简单,沉默而执着的心。愿你待我如初见。”
一直没机会送出这三张照片,今天再不送就彻底没机会了。你知道吗?送给你这三张照片,就是送给你我的心,不知道你明白没。和你对视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对着你说我喜欢你。可是我不能,我不知道你考得怎样,我也不知道我考得好不好。现在说我喜欢你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是我只图一时之快,是我对你的一种怜悯。即使在一起了又怎样。能不能双飞还不知道呢越喜欢你就想得越多。我不是为了让自己一时不后悔,我是想让自己一生不后悔。所以我想等成绩出来后再跟你把心事了了。我知道你特别倔强,如果你考得不好肯定会重来。我也想好了,如果我达不到自己的目标,那我也肯定会重来。大不了再陪你一年。高四又怎样,你都无畏,我必无惧。
我没跟你索要什么,就这样藏着对你的喜欢转身离别。还你的有一张照片就让它时刻陪着我吧,在我无助的时候,可以看一眼。
这是待在学校的最后一晚。漫看天空散落的云彩,微风吹动路旁的小草,有家长来接的都走了,我盯着宿舍门前的紫荆花,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三年里支离破碎的片段,慢慢放映。我摘下几瓣紫荆花夹在日记本中藏起流年。当我再见你的时候,我会把这来不及送给你的花,亲手递给你。
2016年6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