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歌拴住谁的心
柳江环抱着这座城,流水人家;落日吻着半江水,孤鹜落霞。门前的铁轨上,火车驶过,我坐在窗边看着山那边的山,直到天黑。
一个人,一座城;一轮月,一江灯。家住遥遥,夜深深;疏影摇曳,各西东。往昔周末多碗筷,如今不见夜归人。
翻开洁白的日记本,想给这周留下些什么我想把这周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写下来。可是提笔的刹那,我的脑海愣住了。最初的话语竟不知道从何写起。这一周,有从一切的陌生到慢慢的熟悉,由开始的想家到后来的平静。有初秋傍晚哀鸣的老蝉,也有清晨林间麻雀的呢喃。有绿茵场上的呐喊,有身着迷彩服的昂扬。于是将就的写了写。写完了这些,然后你像风一样来到了我的笔下,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你的片段似乎是有点让人醒目。不用去想就可以连成画面,不用组织语言就可以娓娓道来。一提起你,就想到军训。想到军训还是得说你。
渴望着,期待着,激动着,也紧张着的军训来了;累人的,烦人的,漫长的,折磨人的军训走了。回头望才发现我俨然已经变了。不知不觉中你已伫立成我眼中的一道风景
一道别人不会理会的风景。
犹记那天,站军姿时,我在最后一排,而你在第一排。教官叫我瞪大眼睛,目视前方。可我总要把余光偏向你。于烈日下,热浪中,扑克牌插满了一身。僵硬的身躯内,是一颗青春跳动的心。我们正在接受铁的纪律的管制,放眼望去都是充满杀气的眼神。可我总觉得从你那里折射回来的光总有点温柔。教官的怒吼时不时响在耳畔,汗一滴一滴地溜,脚一点一点地麻木,就像被你的长发拴住,动弹不得。
那天的休息时刻,隔壁班的歌声对着我们飘了过来。他们喉咙都要喊破了,我们还是没人接歌。把教官的脸都丢尽。后来你一个弱女子挺身而出,一曲苗歌温柔地碎了所有。你唱的那首苗歌宛如天籁,醉了我的半座城池。虽然我听不懂,但还是觉得太好听。突然就有一种想唱山歌的冲动,可我忘了我根本不会唱。你可以匹配得上刘三姐,可我却比不了阿牛哥。
后来我问你唱的大概内容是什么。你说:“苗山高,苗山青。赶坡的苗妹水灵灵……苗歌缠住你的脚,苗歌拴住你的心。”多好的歌啊,真不愧是苗家的山歌。其实我们壮族也唱山歌,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已经不会唱了。我真的有点后悔当初不学。听说你那还有百鸟朝凤的苗衣,还有油茶......我在想苗乡那众人围着篝火,穿着苗衣,喝着油茶,唱着苗歌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遇见,或早或晚;情起,或长或短;心动,或乱或安。我的一世痴狂,将会为谁留恋?谁的一腔柔情,将会为我守望?巫山高,沧海长。遇见不易,真情难起,心动难续。
2013年9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