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女炎炎夏日之下,万物寂静无声,屋外的那只蝉也慵懒的趴在树叶绿茵之中恬息。
只有路浮天依旧顶着酷暑,生涩练习着一套拳法。
路浮天双手握拳,一双沙包大的铁拳舞的虎虎生威,时而上挑,下劈。时而并于胸前格挡。又或者猛的转身右拳虚握,手臂向后极速甩动,发出音爆之声。
滚烫的热浪扑在他的身上,随着身形的武动依附在肌肉上的汗液顺势挥洒,不知不觉间,路浮天的脚下竟湿透了一大片。
路浮天却像没有知觉一般,依旧练习着拳法。
远处玉子女偷偷躲在围墙外,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看着远处打拳的少爷,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小少爷以前也时常练拳,那时在自己面前展示,和现在的他判若两人。现在的路浮天身体依然有了雏形,随着拳法挥舞,眉宇之间一股独属于他的英气也显现出来。
看到这里玉子女脸上不禁浮现一抹桃红。
“那可是少爷,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玉子女连忙用捏了捏脸。压住了心中那些不安而躁动的小念头。
随着路浮天的身形愈舞愈猛,玉子女眨了眨眼,在他眼里好像真的变成一只斑斓猛虎一样,跳跃捕食。不过总好像差点什么,玉子女挠了挠头。
正巧这时路浮天发现了远处偷看的玉子女,一个挪腾来到面前,正在思索的玉子女措不及防,被突然出现的路浮天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少爷你怎么跟鬼似的,净想着吓唬人啊。”
路浮天急忙捂住玉子女的嘴:“嘘嘘,爹娘要是听见你这样的话,一定会生气的。”
“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吧,一点也不注意礼节,哼。”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玉子女连更加红了,竟有些语无伦次。
“知道了,注意理解,那你还看那么久。”路浮天顺手抓起衣服披在身上,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青果塞进玉子女的嘴巴中。
“就你话多,就不能安静一会吗?像只麻雀似的正天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路浮天背靠在桌上,双手抱胸,有些无奈。
“唔,哼。不和你玩了,老爷有事找你。”
玉子女从嘴里取下青果,气的脸庞通红,哼的一声便走掉了。
随后路浮天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差不多已近知道这次父亲为何叫他了。估计大试落选了吧,虽然意料之中,可路浮天还是在心底轻轻的叹息了声,毫无波动的内心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在进入正堂之前,看着屋内扶头双目紧闭的父亲,路浮天深深洗了一口气,大步迈了进去。
走到父亲面前躬身轻声问道:“父亲,这次还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路子陵却好像没听到一番,保持着扶额深思姿势,并未改变。
路浮天也保持着询问的姿势,躬身在原地悄声等候,纹丝不动。
许久之后,路子陵幽幽醒来,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红纸,递了过去。静静地看着路浮天,一言不发。
路浮天接过红纸,抖落开来,原来是这次大试入选名单,路浮天几个大字竟赫然其中。
“这……”捻着中的红纸,一向心如止水路浮天竟有些不安。
此刻他脑海中有两个人在争论。
“不会是父亲逗自己的吧?”
“不会,以自己对父亲的了解。父亲绝对不会对自己开这种玩笑的。”
“会不会是父亲买通的考官,走了后台?”
“嗯,不对,父亲可是远近闻名的铁公鸡,怎么会干那种傻事。”
“只有一种情况,完了,自己真的中标了,这比上辈子新闻看见非洲老哥推到汽车尾管还要狗血吧。记得自己当时明明就写了潦撩几个大字而已啊。我当时真应该去买六合彩的,而不是傻乎乎写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鬼话好吧。阿西吧。”
正当路浮天陷入丰富的内心活动时候,沉默许久路子陵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精彩的内心独白:“天儿,这么多年,我自以为我看透了你,我一直以为我已近预见了你的未来,可是我错了,上天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怎么你才是众多兄弟中最为优秀的呢?”路子陵盯着眼前的路浮天怔怔出神,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中举的竟是眼前这个成天无所事事的小儿子。
空气中渐渐有一种弥漫开一种别样的气氛,父子两人都没有说话,路浮天弯下的腰也没有抬起,依旧规规矩矩的鞠弯着。
“父亲,其实你儿子我并没有性趣做那个举人,我想去从军,”
“不行不行,一听就很扯,哪有人不喜欢当官的。”
“其实父亲,我不喜欢和那些文人骚客一起谈论古今,不如就让你儿子当个大头兵吧。”
“这样说会不会惹父亲生气啊,毕竟可是家中唯一一个举人。”
最后,路浮天率先打破了尴尬局面,沉声道:“父亲,你也了解我,成天喜欢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这次大试能中举纯粹就是运气好,不如让我去从军吧。将来也能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
“好,我儿长大了。”忽然,路子陵大笑了起来,看着儿子,起身将路浮天扶了起来。
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拐角的陆子陵起身,看着鞍山城上笼罩着的阴霾,走出门外将手中的一下一下红纸撕成碎片,随风扬起。
起风了,要下雨了。
这场大雨来势汹汹,狂暴的冲刷着大地,天中之上几条银蛇沐浴雷池之中,相互缠绕嬉戏,偶尔发出“嘶嘶”吼叫。
鞍山城一所破庙之中,一个和尚裹了裹身上的破旧道袍,仰头又饮下一大口酒。
此刻路浮天听着屋外雨点拍击在槐树叶上,发出声声脆响,之前沉闷心情也一扫而空。
体内已开的三大穴自行运转,一股股气咕咕涌出,冲向了第四大穴会**的所在地。
只听见一声轻响,第四大穴应声而开,路浮天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双眼之中有一丝不可查的锐气一闪而过。
第四穴开了,还有两大穴,就要建气穴了,很快他就是修士了。
只是不知道前方从军的路还有多远。
晚上,母亲轻轻扣响了路浮天的房门,母亲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正在钻研拳法的路浮天笑出声:“天儿啊,你要去要从军了?”
“嗯,爹给你说的?”
“不是,玉子女偷偷给我说的。她无意间听到了你和你爹的谈话。”谈话之间,母亲握住路浮天的手,塞给了他一个清凉的东西。
随即说到:“你爹啊,他不是不爱你们,他也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啊。唉,这么多年,他何尝不是想好好陪陪你呢?只是……唉”
正当安山氏还想说什么时,管家走了过来,轻声道:“夫人,老爷叫您过去呢,好像又事对你说。”
“嗯,走吧。”
待母亲走后,路浮天伸出了手,看到了母亲给他的东西,一个翠绿的玉佩,通体晶莹,带有一点翠绿的质感。在烛火照耀之下丝丝隐晦的光芒游走其中。
“这,母亲怎么给自己这么珍贵的物品干嘛。”想这想路浮天便找了跟红绳穿过把玉佩戴到胸前。
晚上路浮天静静躺在床上,幻想着自己未来的从军生涯,想象着自己成为不可一世的英雄,带领将士战场杀敌,浴血奋战。
又想到了父亲在堂前的神色,恐怕,父亲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吧。
忽然屋顶传来了几声踩瓦之声,路浮天还以为是谁家的猫,并未放在心上,可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翻身下床床位,推门而出。
皎洁的月光洒下大地,晚上的路府异常寂静,微风拂过,院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见路浮天推门而出,直接冲了过来。
黑衣人一手握爪,抓向路浮天心口,一手捏拳,自下而上向他腹部,路浮天双眼一凝,黑衣人力量之大竟击打空气,传来阵阵音爆之声。
“黑虎掏心”
“呼啸山林”
这正是自己练习的那套猛虎拳法,随即以同样的拳法反击,伸右手抓住黑衣人左爪向后一扭,想要将黑衣人手臂扭错位,左手探出,缠向黑衣人右拳,死死缠住。
“虎裂”“虎舐”
交手之下路浮天在心底吃惊黑衣人力量竟和开第四大穴穴的他不分上下,自己就像抓到到生铁上一般,震的他双手生疼。
突然黑衣人使出一招“虎跃山林”手臂一扭一摆,一股诡异巨力顺着手臂涌来,挣脱路浮天,双爪紧握,盘与胸前,双膝微沉。此时的黑衣人竟变成一只吊睛黑虎,散发着阵阵凶煞之气,虎视眈眈的盯着路浮天,竟给他一种稍不留神就葬身虎腹的错觉。
忽然黑衣人猛的一跃,来到路浮天面前,双拳一上一下捶向路浮天胸口,一击不中,又向他扫出,生生不息,虎虎生威。
被盯着的路浮天吞了吞口水,一个纵身,躲过致命一击,随后同样双膝微沉,双手握拳盘于胸前,猛的扫出,同样一击“虎虎生威”化解黑衣人猛烈攻势。
就这样不官黑衣人使出什么招式,路浮天都使出相同的招式,一一化解,黑衣人的招法愈演愈凶,路浮天却渐渐变得轻松,各种招式在他脑海中顺手拈来,甚至黑衣人还没出手,路浮天就已近遇见他下一招要出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路浮天有那么一种错觉,他也变成了一只猛虎,虎啸山林,万兽朝拜,倘若刺此刻旁边有人观看的话,一定会惊奇的发现此刻二人,与真正的猛虎无二,双方出手皆是杀招,却都显得顺畅无比,似乎练习多年一般。
忽然路浮天速度越来越快,招式突兀一变,双拳如惊雷般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击向黑衣人胸前,而后改击为拍,黑衣人应接不暇,中了一掌。
随后纵身一跃,隐于鞍山城静谧夜晚。
“呼。”路浮天浑身滚烫无比,浑身汗蒸腾,张口吐出一口浊气,那浊气竟凝而不散,在空中径直飞行数十米才消散殆尽。今晚这位不速之客竟帮他将拳法修至小成。
跃上大树,路浮天静静打坐,皎洁月光辉映在身上,四处升腾气一股股气流,这次却滋养着路浮天疲惫的身体。
路浮天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母亲安山氏正给一脸铁青的陆子陵上药。
“真是的,当过将军的人竟然欺负一个小孩子。”安山氏看到路子陵身后的伤抱怨道。
“欺负?你不知道那小子打人有多疼。功力和竟我不相上下。”
“再说,我那还不是不放心他嘛,毕竟我老路家就这一个举人。”过了许久,路子陵撇撇嘴。“还是老了啊。”
“我就知道。你那怪脾气,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听罢,安山氏脸上浮现了几许微笑,为路子陵披上了件衣服,挽了挽鬓角几思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