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藏匿的秘密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发现,常常急匆匆寻找总是看不见寻不了,燥怒褪去,安静下来时你会发现其实你想要的,它就在身旁而已。
冲动便是魔鬼,当无法冷静已经燃烧的心灵,才知后果总是悔不当初,海阔天空可以是每个人都能踏入的,只是你愿不愿意。
对于饥饿的季洛来说,这美味的桑葚那可是宝贝了,她的眼里是满满的食欲已经忍不住吃起来了。
谭稷道:“味道可还行?虽然只是果类,不过也够解解你的饥饿了。”
季洛吃的连连点头,刚才的尴尬早已消失,没一会儿嘴边上和脸上都是桑葚汁儿了,谭稷含笑的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汁,眼里满是对她的宠溺。
季洛忙停下嘴巴,一脸呆萌问道:“谭哥哥,你怎么不吃啊?”
谭稷道:“我不饿,你别吃的那么快,慢慢吃,这桑葚满树都是。”
季洛问及谭稷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儿有桑葚树的。
“嗯,我是来郊外时无意间发现的。”他伸手指向左边,告诉她那边还有几棵樱桃树,樱桃也成熟了,问她要不要过去吃。
“樱桃?”季洛一听眼睛发亮转眼望去看见了红红的大樱桃,兴奋极了连忙点头。
“那你抓紧我,现在要起飞了。”谭稷挽起她的腰,左手一挥瞬间已经跳上了樱桃树干上,季洛眼眸放光,匆忙间觉得自己是只飞跃的鸟儿,欢乐的心灵一脸欣喜不已,眼前的红樱桃可把她惊讶的不知看哪儿好。
“尝尝看。”谭稷已经摘下许多颗大大的红樱桃,然后用随身带的手帕擦了一遍递给了季洛。
“哇!好大一颗啊,原来它们叫樱桃啊,樱桃可真好看。”季洛的眼睛眯的更密了,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露出甜蜜蜜的笑容。
“怎么样,好吃吗?”谭稷笑眼朦胧,十分期待。
“我喜欢这个味道,清脆脆的酸甜甜的,谭哥哥你真是好,谢谢你带我吃这么好吃的果子,如果迪鼠在这里一定会乐坏的。”季洛说着笑容一下子戛然而止,心情变得忧桑,她想起了迪鼠……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它了,还有小葡萄,阿雀姐姐他们,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原本满腹的食欲顿时没有了,一股股心不在焉的急切与愁思涌上心头来。
谭稷看出她的心思安慰她别失落,要相信自己,相信他,阿雀等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因为每个人都有着他们不同的智慧与勇敢机灵的一面,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会有该有的结果,另外到时候一起去揭穿吴窗的真面目,让他也受到该有的惩罚。
季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揭发吴窗的?”
谭稷告诉她是王夕阳告诉他的,并且告诉他在他离开沟村后村里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季洛这才明白,不过说起吴窗这个人来,季洛还是很气愤和不解,以为他是个好人却不想是个狡猾的坏人,这次自己大难不死没淹死在太湖多亏了昆明朗的相救。
谭稷叹息,有的人往往把自己恶劣的一面隐藏的很好,不过伪装终究要暴露,他一时间说起有件事情知晓已久,不知该不该说出。
“是我不知道吗?”季洛一愣疑问那是什么事情?
谭稷道:“你可还记得海菊这个人?”
季洛一听有点儿沉默,那海菊阿姨已经离世多时,回想间一时感触不已。
谭稷瞧着她面容的失落,对她说道:“季洛,你要知道每个人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生命的长短只是时间的限制,生死有命。”
季洛明白的点点头坦言海菊也是个可怜人,她是小姨阿婆的女儿她被风樱杀死了,是自己亲眼看见的她死的那一刻,风樱是个多么让人可恨的女人呢,接二连三的伤害别人毫无悔意,这世间的人形形色色,同样是人,季洛觉得风樱没有一点儿善意,她的内心被挤满了冰凉的血。
生命逝去只是一瞬间,这多么脆弱,沧桑里只愿懂的珍惜,岁月短暂,等醒悟以是夕阳西下。
谭稷沉默了一会儿,脑海浮现黑色幽灵冷漠的眼,他凝视着季洛心中潮起潮落,无尽的遐想和如果可能只能,恐怕是不存在的。
季洛对他轻问:“在想什么?”
微风一遍遍的略过谭稷青春色的短发,少年英气的脸颊释放了老者那般的神态,他问道:“刚才说起海菊,你知道她在沟村为何要做那些事情,为何要害周冉的母亲吗?”
说到这里季洛起劲儿了,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当初海菊愿死都不愿说缘由,只是说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她那样做一定不是自己愿意的,她并非恶毒。
谭稷告诉季洛那是因为海菊被风樱捏住了把柄,她只得乖乖就范。
季洛惊讶,这跟风樱有什么关系,是什么把柄让海菊如此?
谭稷故意道:“你想知道?”
季洛点点头,一直想不通海菊为何如此,现在谭稷知缘由,那自己当然是想知道了,她催促着他快点告诉自己,海菊到底能有什么把柄落会入风樱的手里?
谭稷道:“罪名,一个杀人犯的罪名。”
季洛疑惑:“杀人犯?你说海菊阿姨是杀人犯?”
他回答:“是的。”
季洛不相信还有这种事却又很疑惑,她眨巴眼睛询问谭稷是怎么知道的呢?
谭稷让季洛先别问,让自己慢慢说来,其实海菊的家庭还真是挺混乱的,她父亲的女人除了周冉的小姨阿婆和一个哑巴女人以外还有一个养在外面的越南女人。
季洛打心底里反感,更替小姨阿婆委屈,这小姨阿婆的丈夫竟然这样的花心,还有第三个老婆?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渐渐明白那天王夕阳所不理解的那张全家福照片,四个儿子?看来那两个儿子是别人所生,可老太太却从没说,当自己亲生的所养。
谭稷认为老太太是为一个母亲的善良,体现一个人的人性,海菊十五岁时无意间偷听到他父亲通电话才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他父亲打算要给那个女人买房子,海菊有些生气而就两天后一次放学后她竟看见他父亲带着一个大肚子女人出现,她知道这个大肚子女人就是他父亲的第三个老婆。
季洛道:“后来呢,海菊阿姨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太太?”
谭稷摇摇头,“不,她并没有也没有回家而是偷偷的跟踪了他父亲,她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小胡同里面直接进入了一间简陋的房子。”
季洛猜想海菊的父亲没有真心而言,多半是骗那个女人的,花心的人何来真心,他家里还有两个老婆呢。
谭稷接着说道:“没一会儿他父亲出来了,躲在一旁的海菊偷偷的看着,可那个女人并没有跟出来,他父亲在门口停留了片刻而在那片刻之间,她看见他父亲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她说不出的神色,然后匆匆走了。”
季洛觉得海菊会不会进去杀了那个女人?
谭稷反问:“你觉得呢?”
季洛思忖一会儿觉得有可能因为憎恨,但海菊阿姨也许不会那么做,可那个女人大着肚子,要被害是很容易的。
谭稷告诉她,海菊敲了门,不一会儿那个女人开了门,海菊眼前一亮觉得她很美,海菊谎称自己口喝想喝点水,而这个女人很热情的让她进了屋。
季洛追问:“后来呢?”
谭稷略过浅笑,其实海菊并无害人之心,她觉得话语间这个女人很温和而且普通话说的也很好,微笑满满还拿了水果给她吃,在海菊看来可能因这个女人要当母亲了所以母爱泛滥吧,原本她是想告诉这个女人,父亲是有老婆还要警告她离开他父亲可是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季洛叹了口气:“其实海菊阿姨是可爱正义的,只不过是替小姨阿婆感到不公平,最不善良的莫过于海菊的父亲不懂始终如一。”
谭稷继续道:“可她还是害死了这个女人,因为她知道了女人的秘密。”
季洛问:“什么秘密?”
原来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海菊父亲的,而是别人的。
季洛诧异,感觉事情越来越乱了,这不是一个欺骗一个嘛,都在欺骗。
谭稷直言恶意的欺骗还是走上了灭亡,海菊也最终落入悲惨。
那日海菊准备要走时,门外有人敲门了,海菊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他父亲回来,当时就有些站不住脚了,而女人已经开了门可进来的却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男人,二人举止亲昵,这一幕却看的海菊有些茫然无措,他不是父亲的女人吗?她楞楞的站在那儿,这个女人笑吟吟的为陌生男人倒了一杯茶,俩人说起了海菊听不懂的越南话。
海菊默默的离开走出胡同口越发的不是滋味,脑海挣扎一番她竟然去买了农药准备毒死他们,那天夜晚正好停电她没有回家早以去了胡同,她发现门是半开着的没有想太多,进去后发现那女人睡在床上,男人却不在。
海菊看见一根蜡烛在客厅闪烁着昏暗的光,她捏着农药站在床边一动不动,豆大的汗珠在滑落,她害怕又下不了手,屋外传来猫叫她惊恐之下跑了出去却碰掉了那根蜡烛,那一夜火在慢慢燃烧整个屋子,海菊已经消失不见,胡同口处,一个黑影缓缓离开,不一会儿一场大雨急促而来。
得知那女人被烧死了,海菊哭了一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每天都在自责,没多少天后警察竟然抓到了放火者,居然是女人的那个相好,海菊纳闷可也不敢再去回想,事情就这样过了。
季洛望望天空,望望谭稷,明媚灵动的眼眸低垂着,默默的相问谭稷的心里是否也有秘密呢?
好一会儿,他回答:“没有。”
季洛却不相信的抬眼凝视着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谭稷却浅笑而过伸手轻轻的捏了她的脸颊,坦言一个人的秘密随时间流逝,在岁月里沉淀,它也许不再是秘密,而是一种早以忘却的想象。
季洛道:“海菊阿姨的事情你怎么知晓的?”
谭稷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小本子里面是海菊所有的话,这个秘密被一字一句的记录,她多么害怕被人知道,她也不敢回忆也怕忘记,所以就袒露字里行间,他告诉季洛海菊刚来沟村时这本本子就不幸被风樱捡到,然后海菊就被要挟,后来自己去沟村寻季洛发现了它。
季洛拿过本子叹息一番,觉得它应该随海菊的死亡而消失,谭稷使其魔法燃尽了这个所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