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总捕头的家在南城,离县衙约莫有十几里的距离,众人驱马很快便到了。
这是一幢独立而又宽阔的院落,门前摆着一对白色石狮,四人刚来到门前,便有下人过来牵过马匹,郭总捕头请令狐山三人进了舍中。
不一会儿,郭夫人带着两个丫鬟便出来相见,郭捕头着夫人准备晚上的酒宴,郭夫人答应了一声,随即便下去着手准备。
……
黑色的夜幕下,街道上已经亮起了或明或暗的灯光,从好运来堵坊出来的那个独眼剑客和那两个刀客,在一处夜市的小酒店中相遇了,三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一起吃饱喝足后,便向着城中最便宜的客栈结伴而去。
一条漆黑的小胡同中,石板路上还散发出一阵阵刺鼻难闻的气味,这里是四周居民倾到垃圾的场所,路面上连一个人也看不到,四周也幽静的有些不正常,两个带刀的汉子和一个独眼剑客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快步从拐角处钻进了胡同,三人口中低声在说着什么,似乎仍是在抱怨今天极差的手气。
这两个刀客是一对亲兄弟,大哥叫柳大阳,弟弟叫柳小阳,那剑客来自昆仑山一脉,名叫陈见陆,这三人都是外罡境界的好手。
“奶奶的,钱都输的精光,居然要去这种地方住宿,真是晦气的紧。”柳大阳气愤愤地说道。
“大哥,今日就先忍耐一夜,赶明日个搞到了本钱,咱们再去翻本儿。”柳小阳说道。
“兄弟,你说得有理,赶明儿咱三人去好好地干一票,等搞到了银子咱们再去耍,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捞回来便是。”柳大阳对兄弟说道。
“嘿嘿……”
漆黑的胡同中忽然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很是阴森,很是寒冷,三人听了都不禁打个一个寒颤。
柳小阳大声喝道:“谁?笑什么?”
阴森的笑声消失在胡同中,四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装神弄鬼!”陈见陆骂了一句。
“嘿嘿……”
阴森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似乎连三人身旁的空气都冷冻得凝固了一般。
“有种的站出来!鬼鬼祟祟地算哪门子好汉?”柳小阳再次大喝一声,霍地抽出背后的钢刀。
一阵寒光将黑暗的胡同似乎照亮了一丝,迷迷糊糊中,只见一丈开外突然间便多出了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柳大阳,柳小阳和陈见陆三人仔细地看了对面的一胖一瘦两个黑衣人一眼,心中暗道:“这两个家伙竟然是通髓境的高手!”
柳大阳眯了眯眼睛,“二位朋友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有得罪你?”
这两个黑衣男子的境界修为比他三人都要整整高出两个等级,不过好在自己这边多出一个人手,若是当真动起刀子来,柳大阳倒也并不如何惧怕他们。
那两个黑衣男子脚步缓缓而动,眼神中隐隐凸出一股凶厉之气,无声无息地向着三人走来。
陈见陆眉头一拧,道:“二位柳兄,这两个人看起来有些诡异啊。”
柳大阳点了点头,表情肃穆地道:“不错!陈兄,看来来者不善,准备好抄家伙。”
三人各持刀剑,呈扇形散开,双目都紧紧盯着对面。
那两个黑衣男子来到了近前,这二人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兵刃,脸上的表情已可瞧得清了。
“是你们?”柳小阳右手提刀,有些诧异地说道。
原来这两个黑衣男子他们在不久前都见过,正是在好运来赌坊中,与他们同台赌钱的那二人。
至于这两个黑衣男子有没有赢钱他们并不是很清楚,但清楚的是他们都不认识这两个人,跟他们也并没有什么仇怨过节。
柳小阳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干么挡老子的路?”
左手边的瘦瘦的黑衣男子开口了:“当然是送你们去见阎王了!”
呼!
呼!……
劲风浮动,两道黑影脚下卷起一片烟尘,黑衣男子手上五指弯曲,惨淡的白月光照射在青石板上,在黑夜中看来便如五根恐怖的鬼爪一般。
“锵!”
陈见陆一剑砍在了那名瘦黑衣男子的手爪上,顿时发出一声大响。
陈见陆吃了一惊,“鹰爪功!”话音未落,刀锋顿时一偏,钢刀又向着黑衣男子的胸前砍去。
“呼!”凌厉的长剑卷起一片风声,将瘦黑衣男子的衣角微微卷起,瘦黑衣男子脸上神情冷漠,身形倏地一晃,人已到了陈见陆的右手边,双爪泛起一阵幽蓝的光芒,向着陈见陆手中的长剑爪去!
陈见陆口中怒喝,道:“大胆孽畜,敢夺老夫长剑!”话音未落,剑锋顿时回转,带起寒光一片。
锵……锵……锵!
陈见陆一连快速地刺出三剑,都被那黑衣男子以鹰爪功给挡了下来。
……
“嗤!”
柳氏兄弟两道刀光闪过,夜色中飘起两片黑色的布条,另一个黑衣男子以一敌二,情形稍稍处于下风。
五人斗得数十招,胡同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黑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陈见陆右臂折断,同时脖子上多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大股的鲜血从血洞中喷涌而出,就像是地下的泉眼中冒出的泉水一般,咕咚……咕咚!
“陈兄!”
柳大阳和柳小阳齐声发出一阵怒吼,手中的钢刀接连砍出,深巷四周发出一阵阵呼啸的风声。
一个黑衣男子狰狞的笑声,只见他飘开数步,神态甚是得意。
“砰!”
独眼剑客陈见陆的身躯轰地砸倒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柳大阳睚眦欲裂,口中发出一声咆哮,提刀便向一个黑衣男子刺去!
“锵啷!”
“锵啷!”
柳氏兄弟的钢刀同时刺到两个黑衣男子的利爪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大响。
两名外罡境界的武者碰到两名通髓境界的高手,这之间整整差了两个级别,胜负几乎已然没有了悬念。
“砰!”
“砰!”
柳小阳的身体轰地一声砸在了青石板上,几乎在同时,柳大阳也轰的一声向后倒去,青石板上被砸出了一道裂缝,二人的脖子上都有一个小碗般大小的血洞,充满腥味的鲜血疾喷而出,两个黑衣男子俯在他们的身边,大口大口地吸吮,很快,三个人都变成了一具具干瘪的尸体。
……
“啊,死人啦!”
一个早起的农妇看到了躺在石板上的干瘪尸体,顿时吓得嚎啕大叫。
清晨,命案传到了兰溪县衙中。
“这人似乎像是被野兽咬死的,并不像是被人杀的啊。”一位过路的人说道。
“这三个人都是武者,有什么野兽会如此地凶狠?而且县城中以前也没有听说过有野兽来伤人啊。”说话的看来是本县县城中的一位居民。
“就是,这三个人手中都拿着家伙什,他们也不可能连一头野兽都没有杀死,便都这么挂了的,这些人哪有那么容易弄死的?”他说完又不禁摇了摇头,跟着又嘟囔了一句,道:“没道理啊。”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官差来啦,快让开!”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只见当先一人器宇轩昂,眉目间英气逼人,他背上悬着一把笛剑,身边跟着一个漂亮的妙龄女郎,原本臭烘烘的垃圾巷子,四周顿时飘来了一阵沁人心脾的一阵香气。
“这两人是谁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呢。”一个居住在附近的妇女瞪大眼睛小声说道。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子,嘴中两颗门牙已经光荣下岗了,只见她凑过去在那个妇女耳边说道:“女儿,我告诉你,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位少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高富帅,而那个少女应当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
“哎呀妈呀,真的啊!”妇女惊道。
老婆子点了点头,“是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