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一阵青脆优雅的笛声轻轻淌过泉水之上,缓缓地飘向四周,她路过竹林,穿过花从,再飞向楼宇,此刻剑派中的弟子正刚刚起床,一些弟子不禁大感好奇。
“何人奏曲?”
祖钧刚刚才醒过来酒,人还是有些处于蒙圈的状态。
“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来了?咱不是……喝醉了,睡在令狐山的房间……吗?”
“妈蛋,好晕,令狐山这小子的酒量是哪里练的?居然把本太子都摞倒了,回头一定要找他算账!”
……
小黑自昨日闯了祸之后,回到剑派中便被与凤凰关到了一起面壁,凤凰扬起脖子,慢悠悠地问道:“黑驴,你知道这是谁在弹琴吗?”
小黑一听,顿时火气直往上蹭,“我是传说中黑马,不是黑驴!看你一表人才,怎么说话这么没得素质?”
凤凰摇了摇头,“你不光黑,脾气还臭,说你两句便不乐意,你这脾气得改改,要不然你的女友迟早会受不了的。”
“哼,要你管!就你这张毒嘴,以后想要找婆家估计也不好怎么找,到最后估计也会沦为一个大龄剩女,孤独寂寞一生!”小黑针锋相对地怼道。
“你……这个臭黑驴!”凤凰气得全身颤抖,不一会儿便哭了起来,它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汹涌澎湃,就像是止不住的江河一般。
小黑一个头壳两个大,心中暗暗:“这要是被主人知道了,说我欺负女人,那我的前途可就毁了。”
“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小黑连连告饶。
“等会儿我便向主人告状去,你个黑驴,敢这样欺负我!是以为我娘家没人吗?哼,告诉你,我娘家可是整个老剑派,你凭啥在这儿张狂羞辱一只高贵无比的凤凰!”凤凰一边大哭,一边说道。
“你……你……你……”
小黑怕得说话都不顺畅了,它把一间豪华酒店的一堵墙撞了一个大洞,令狐山可是赔了一笔不少的银子,这事儿还未过去,现如今又把夏小楠最宠爱的坐骑给弄哭了。
妈呀!这日子可昨过啊!
小黑急得直挠肚子,肚子挠得刺痛不已,又转而挠头,马毛也被自己薅下来一大撮,模样真是可怜又古怪之极。
凤凰看到小黑这个样子,顿时又感到一阵好笑,心道:“这小子也太好糊弄,我说去告他一状,他还真的当真了,其实主人也不是那种护犊子的人,我就算真的去告这黑驴的状,估计她也最多打小黑六十大板,那剩下的四十大板也要落在本姑娘的身上,告状?根本不存在的。”
……
令狐山奏的这一曲还没有名字,乃是他的即兴发挥,他兴之所至,曲调龙飞凤舞,忽而高调,忽而低沉,忽而抑扬,忽而顿挫,充分发挥了他的脑洞,就像是脑壳上开了一个大洞一般。
“这小子胡吹乱奏,这是什么玩意儿?”
夏小楠双手插在胸前,俏身立在竹林之前,默默地看着令狐山说了一句话。
令狐山确确实实是在胡吹乱奏,但他自己却感觉很舒适,很自由,很畅快。
“夏师妹,我这首曲子怎么样?”
令狐山的曲调戈然而止,就像一匹烈马突然停止了奔跑。
夏小楠摇了摇头,道:“说实话真的不咋地,太难听了,不过我看你好像还玩得很嗨,人也是一幅神清气爽的模样,看来这首曲子有一种恢复功力的疗效。”
令狐山道:“你说得没错,我吹过这首曲子之后确实感觉精力更加旺盛和充沛,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真是妙不可言。”
夏小楠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谱儿?”
令狐山点了点头。
“人才呀!”
夏小楠暗暗嘀咕了一声。
令狐山笑了笑,“人不人才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是蠢才。”
夏小楠白了他一眼,转身走过竹林,“太子让我过来找你,他现在在皇宫之中喝着醒酒汤,你这就随我过去吧,他想跟你唠一唠。”
“好的,你先等我一下,我回去换套衣服。”话音未落,令狐山便已展开奔雷蹆法远去,地下留下了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夏小楠嘟了嘟嘴,“这家伙胡编乱奏的一曲,还真是有点邪门儿。”
……
“师兄,令狐山来了。”夏小楠笑道。
祖钧正喝着汤,闻言倏然抬起头来,眼神中猛地冒出一团精光,神威凛凛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令狐山被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你是不觉得我今天特别帅?”
夏小楠点了点头,道:“帅是帅,就是脸皮厚了一些。”
“你要不要喝一碗?”
祖钧喝干那一碗醒酒汤,扬了扬手中的碗,问了一句话。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这点酒洒洒水啦。”令狐山眨了眨眼说道。
其实令狐山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吐了多少回,外面的茅房都快被他填平了,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的肚子中连一点干货都没有,总是空落落的。
“好吧,你牛叉……”
祖钧不得不服地说道。
“电堂主去边关可有什么讯息?”令狐山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我刚刚已经命令朝中的国防大将军火速调集军队,随时准备开赴黑沟。”祖钧说道。
“若是当真与宝丽国开战,我们有几成胜算?”
令狐山见祖钧面前的一张龙桌上放着一些精致的糕点,随手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一成!”
祖钧回答得很诚实。
令狐山猛的一惊,差点便将吃得还剩下一半的糕点掉到地上。
“怎么……你怕了?”
祖钧盯着令狐山问道。
令狐山沉默了一下,“没有,我只是有点的紧张。”
夏小楠紧追不放地问道:“紧张?你紧张什么?”
令狐山从怀中摸出厚厚的一沓银票,拿在手中扬了一扬,叹了一口气道:“我紧张的是我还有九十五万俩银子还未花光,若是我的小命真的丢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夏小楠和祖钧一听,顿时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真是爱财如命啊!”祖钧歇了一口气,再次笑道。
令狐山苦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不过真正属于我的估计最多只有一半,另一半的钱我还要赔给司马志远,他的溏州一号可不便宜。”令狐山将银票重新收回口袋。
这些银票都是一万俩的新票子,但即使这样,令狐山的胸前也被撑得高高地鼓了起来,夏小楠看到令狐山的这个造型,忍不住又偷偷一顿好笑。
“好,这几天你就在老剑城中使劲地花钱,想吃啥就吃啥,想买啥就买啥,把属于你的那一份银子统统花光,这样你就再不会紧张了。”祖钧微微笑道。
令狐山又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好的,不过我的笛剑和飞剑都被巫王神毁了,你能否帮我重新铸一把笛剑和二十把普通的快剑?”
祖钧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最快一天便可以交货给你,不过,你神藏中的伤还未修复,刚刚我已经安排了雨堂主到这里来,让他先给你将伤治好。”
令狐山摇了摇手,“不用了,我神藏中的伤已经全部好了。”
夏小楠听了顿时一愣,惊道:“怪不得你刚刚跑起来比兔子还快,原来真的是……”
能治好令狐山神藏中的伤,老剑派中目前只有雨堂主有这个实力,但直到昨日他的内伤还未完好。另外还有朝中的国防大将军司南和飞虎军的首脑尔海两位大高手也有这个实力,但军中一般不插手派中的事务。
祖钧大感疑惑,道:“这事儿是人干的吗?还是有神助你?”
令狐山想了想,挠挠头,想了想,挠挠头。
过了半天还不说话,祖钧和夏小楠急得直跺脚。
“我想……是因为昨天喝酒喝得太到位了,顺带着连伤也治到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