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卫子夫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想到刚才刘彻的眼神不由得一阵发抖。
本来她听了邢昀的话,知道刘彻来了就一直躲在后面,但没想到原定献舞的舞女病倒了,府里没有其他人会这段舞蹈,只能由她这个创作者代替。
“不过只见了今天一面,应该没事吧……”卫子夫暗暗想道。
再说刘彻,自从这个夜晚之后,卫子夫这个名字就像是刻在他的脑子里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美丽的人儿。
女人都有一种很神奇的第六感,只要自己男人心里有了其他女人,她们都能察觉的到,阿娇也不例外,她就觉得刘彻最近有些不对劲,加上上次的那两句诗,这让她心里很是不安,于是便更加用心的侍候刘彻。
刘彻被伺候的很是舒服,但越是这样他越是奇怪:这个女人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
俗话说得意就会忘形,刘彻虽然贵为天子,但也难逃俗话的威力。
一天晚上阿娇侍寝,缠绵之中刘彻无意间喊出了一个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
阿娇一时间心肝具碎,彻夜无眠。
第二天早起,阿娇伺候更衣,刘彻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便问道:“皇后可是身体不舒服?”
阿娇摇了摇头。
“那是昨晚没休息好?”
还是摇头。
正在刘彻想原因的时候,阿娇漫不经意的道:“皇上,子夫是谁啊?”
刘彻心里一惊,心道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卫子夫。不过虽然心里吃惊,但脸上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子夫?朕从来没听说过。”
“皇上难道不记得了?”
刘彻干笑一声:“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又何谈不记得呢?”
“昨天晚上的事皇上也不记得了?”
“昨天晚上……”刘彻回想了一下,这才记起来昨晚一时激动不小心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暗道自己不小心,这下可好,只是知道一个名字,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得受这个醋坛子的气。
阿娇语气一变:“皇上怎么不说话了?”
“有什么好说的。”刘彻理了理衣裳,径直走出去:“朕要去上朝了。”
阿娇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大喊道:“刘彻我警告你,不要想着纳什么妃子,这一生你只能有我!”
刘彻摇摇头,叹了口气,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下午。
那天阳光很好很温暖,天上一朵云也没有,王娡带着他去到长公主刘嫖的府上做客,他只觉得最近母亲和长公主走的很近。
一切都源于长公主的一次拜访,那天两个人在屋子里说了一整天的话,连饭都没有吃,他也不知道这两个大人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从那天开始他就能经常见到阿娇,算起来应该是自己的姐姐。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至少是他在这个宫里见到过最漂亮的,只是性格有些骄横,不过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在一起玩的开心就好了。
宴席上刘嫖把他叫到自己身边:“彘儿,你想讨个媳妇吗?”
刘彻摸着脑袋想了想,重重地点点头,道:“想!”
刘嫖抬头看了王娡一眼,指着屋子里的侍女道:“那你看她们中间有谁可以做你的媳妇?”
刘彻逐一看过摇了摇头。
“那你再看看她们,有谁可以做你的媳妇。”刘嫖指了指下面的舞女。
那的确是一群如仙女一般舞女,不过刘彻仍然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刘嫖指着自己身旁的阿娇。
阿娇听到母亲问谁能做刘彻的媳妇,便一直紧张的看着刘彻,见他谁也没选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没想到母亲居然指到了自己,阿娇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同时心里更加紧张了,希望他回答又不想听到他的回答。
“好啊。”刘彻看了一眼躲在刘嫖身后的阿娇,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如果能娶到阿娇做妻子,我就造一座金房子让她住在里面。”
阿娇拍了拍小胸脯,脸上一阵羞红。
“皇上,皇上。”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坐到了朝堂之上,众臣行过礼,刘彻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不得已杨得意在耳旁轻轻唤了两声。
“哦,平身吧。”刘彻摆摆手。
那时的她多么好,如果能永远永远都不长大就好了,那样的话也许我们之间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嫌隙,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怨恨了吧。
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
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阿娇便一直躲在椒房殿里不肯再见刘彻,刘彻倒也落得个清净,只是心里对卫子夫的思念愈来愈重。
终于这股思念再也控制不住,一天深夜,命杨得意把邢昀带进了宫。
邢昀跟着杨得意进到宣室,见刘彻正对着桌子出神,伸长脖子看了看,桌上放着的似乎是一幅画。
“皇上,深夜召臣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你不是一直吹嘘自己什么都学过,什么都会么,所以朕想出个题考考你。”
邢昀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我能会啥,我平常说的那都是东方朔的词啊!
“不知道皇上打算出什么题?”
“嗯~就以美人为题,作一篇赋,明天交给朕。”
邢昀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我以前还真做过一篇美人赋,当时是写给刘梦莹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当下便应了下来。
上午,婉秋见邢昀迟迟没有出门,便进到房间查看,却见邢昀身子伏在桌案上,那样子显然是忙了一夜。
婉秋担心邢昀着凉便走过去想给他披一件衣服,却见脑袋旁边摆着一篇文章,不禁莞尔一笑,想道:一夜没睡就是在忙这个吧。
轻轻拿起来一看却是皱了皱眉:“美人赋?”
“婉秋你来了?”邢昀伸了个懒腰。
“嗯~”婉秋点点头,拿着手里的赋道:“公子的这篇赋写的真好,是写给谁的?”
“哦,是皇上给我出的题,他要我以美人为题做一篇赋。”
婉秋歪了歪脑袋:“皇上怎么出了这么一道题?”
“可能是看中了那个姑娘吧。”邢昀打了个哈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