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奇葩的过堂
这一天燕北辰从房顶揭开了几片琉璃瓦偷偷溜进了厢房，看到上官玥儿坐在桌畔正吃肉喝酒，心想这次自己是瞎担心一场。
他把包裹往桌子上一扔，一脸叹息的道：
“还以为你进来会受苦，没想到却是有酒有肉，比我在外面舒服多了！看样子我给你带的东西也用不上了。”
上官玥儿先前就知道房顶有人，心想确定是他也就自顾自的喝酒，现在看到他扔在桌子上的包裹伸手拿过来，问道：
“你给我都带了什么东西？这么一大包？”
不等燕北辰说话她已经解开了包裹，看到眼前的东西上官玥儿哭笑不得。
烧鸡，烤鸭，还有她最爱吃的烤地瓜——糖葫芦，糖人。
“你这是给我送断头饭吗？”
燕北辰一脸的踌躇，“谁会知道你这么有面子，就连赵县爷都不敢为难你！我可是从牢房一直打探过来才知道你在这里，还过着神仙般的待遇。”
上官玥儿深深感动，但还是苦笑不以，笑道：
“不过还是要感谢燕对玥儿的用心良苦。”
说着，燕北辰从桌上拿起上官玥儿的酒杯斟了一杯酒，仰面而饮，赞叹道：
“这赵县爷的酒还真不错。”
二人竟然没有把这里当作县衙，就像客栈一样边喝边聊。
上官玥儿一直被赵县爷扣押在厢房却不敢入牢，也没有过堂，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反倒让她有些想不通。
猜不透赵县爷的用意，她也不猜了，除了吃吃喝喝之外就是睡觉，觉得有些闷得慌却也没有办法出去，燕北辰来的还真是时候，可以给她解闷。
二人正聊得开心，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燕北辰急急忙忙藏身床后面，看着门被推开，隔着屏风看着两只脚向上官玥儿走近。
上官玥儿和先前一样坐在桌畔，看到赵县爷满面含笑的走过来，却很安静的自斟自饮，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赵县爷谄媚的笑道：
“孔小姐，这几日委屈了。孔家药馆和医馆我已经撤了封条，即日就可照常营业。这个案子较为复杂，所以本县上奏了京城，眼下二皇子亲自审理此案，还望孔小姐言辞——言辞周全。”
上官玥儿抬头看了一眼赵县爷，淡淡道：
“我说过了，商会死了六个人和我孔家没有关系，现在二皇子亲临省城怕是你对商会的事心虚了吧？”
“是是是，这一切都是会长徐青山搅乱了商会。还请孔小姐移步大堂过审。”
说罢，上官玥儿跟着赵县爷来到了公堂。
一进门，上官玥儿就看到一个男子坐在堂上，师爷站在一旁脸色窘迫。
那人两条秀美下一双黝黑的美瞳，挺拔的鼻下两片薄唇红润的像远山枫叶望而生香，修长的脸颊白嫩的就像无痕的玉髓，长发上一支盘龙金簪彰显了尊贵的身份。
他就是魏国二皇子刘升垣。
且说这个刘升垣性格怪癖，他与上官玥儿认识的时候是三年前，详细说来还是通过肖承天介绍青州知县认识了青州郡姚之光，通过姚之光才见到了二皇子刘升垣。
第一次见到二皇子刘升垣的时候他就对上官玥儿颇为喜欢，畅谈了整整一个下午关于在北河坡种植千頃药田的公文事宜。
当时，二皇子刘升垣被上官玥儿的这个大胆的想法折服，第二天就下达了审批公文，最后才有孔家千頃药田。
上官玥儿走进堂前跪拜了二皇子，然而二皇子假装不认识上官玥儿，忙给她眨眼睛使眼色。
这时候她不明白二皇子刘升垣的意思，一脸茫然的看着堂上，直到听见一声拍案声才惊得醒过神。
“堂下何人？”
上官玥儿看着二皇子刘升垣那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失笑，却被那处的赵县爷怒斥道：
“大堂之上岂容儿戏？还不快给二皇子回话？”
这时，上官玥儿敛住嗤笑，低头怯怯的回答道：
“民女上官玥儿。”
赵县爷看到上官玥儿已经颔首低头，一副怯怯之色，他转首谄笑着对堂上小声说道：
“上官玥儿，在省城开了十五处药馆六处医馆，在北河坡还有千頃药田，可谓日近斗金。只是有人告发一夜杀了六个同行。”
听完赵县爷的话，二皇子刘升垣拧了一拧好看的眉毛，叹声道：
“看来是个有钱的主，这样的家世难免会被人觊觎，还会被人敲诈暗算。”
堂上，二皇子刘升垣故意把头伸前一截，温温道：
“上官玥儿是吧，你把头抬起了让本官看看。”
堂下，上官玥儿缓缓抬起头，一脸淡雅，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堂上，却见堂上之人一个媚眼飞了过来，上官玥儿一个不经意脸色绯红，却也没有低下头，只是把目光小心的避开了。
接着又听到堂上人说话，道：
“这么好看的女子怎么会是杀人凶手，还是一连杀了六个人！”二皇子刘升垣一边感叹一边摇头。
身边的赵县爷忙说道：
“小官看此女子相貌温雅可人，又这么瘦小，却也不像杀人凶手，可……可是……！”
“可是什么？”二皇子刘升垣问道。
“可是，却又人告发这女子。”赵县爷战战巍巍的一句一字的说道。
门外众多百姓看到赵县爷那个可怜样都忍不住窃窃笑着，觉得平时那威风凛凛的气场都哪里去了。
堂上人看向跪在地上的上官玥儿一脸严肃的问道：
“上官玥儿你说，是否有人告你杀人？”
上官玥儿假装委屈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戚戚道：
“官爷，民女冤枉啊，民女那一晚上都和朋友在一起，跟本就没有杀人。请官爷为民女做主啊。”
她说完话掩面小声戚戚哭泣着，“呜呜。”
堂上人听到此女有证人，立刻扬声说道：
“快快把那晚和你在一起的证人传上来。”
堂上话音刚落，有人从大堂门口挤进来，大步走到上官玥儿身畔跪在地上，拱手道：
“草民叩见官爷。”
堂上，二皇子刘升垣见到此人相貌堂堂，意气风发，一时忘了证人的事，脸色微冷，厉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小燕，是孔府在省城药馆的管事人。”燕北辰言辞铿锵的说道。
“小燕，你和上官玥儿是什么关系？”
燕北辰一怔，心想这个官爷真是废话连篇，我和玥儿什么关系与作证人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怀疑自己会作伪证？
由于是公堂，考虑到上官玥儿的安危，也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
“草民是上官玥儿的护卫。”
上官玥儿瞥了一眼身畔的燕北辰，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心里偷笑，这个燕北辰还真是不老实，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护卫！
再看看堂上的二皇子刘升垣脸都变得绿了，接着问道：
“小燕，那晚你和上官玥儿在哪里？都在做什么？”
燕北辰细细想了想，才说道：
“那晚是十月八日。正好是商会人逼迫玥儿入商会的那天，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晚上草民和玥儿就没有回药馆，而是住在客栈，我们整晚都在一起，所以我可以证明玥儿的清白。”
这时，堂上人眉宇蹙起，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怒问道：
“你和她一晚上都在客栈里？你们还做了什么？”
燕北辰看着堂上官爷的脸色不对劲，心里惊异，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为何还要问？
他哪里知道二皇子刘升垣是在生气他整晚和上官玥儿在一起，所以才会脸色大变失了官态。
赵县爷听到燕北辰方才提到商会的事，担心二皇子刘升垣会问起商会事情牵连到自己，于是轻声咳了两声提醒堂上大人问话已经跑题了。
二皇子看了一眼桌畔的赵县爷才回过神来，坐正了身子，拍了一下惊堂木，扬声道：
“传原告。”
过了一会儿，衙役领着会长徐青龙来到大殿。
会长徐青龙跪地叩拜堂上大人之后，看了一眼上官玥儿大声指控道：
“大人，这个女人就是杀死六名商会会员的凶手。”
堂上，二皇子刘升垣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会长徐青山，懒懒道：
“你就是原告？”他连名字都懒得问。
“是。”
“你可在案发现场看到这个女人杀人？”堂上大人懒懒问道。
“看到。”
“六个人可是同时被杀的？”
“是。”
“你看到六个人被这个女人所杀？”
“看到？不——只看到一个!”会长徐青山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纠正道。
“嘭。”
一声惊堂木响起，会长徐青山惊得一怔，两只眼睛直溜溜盯着堂上。
“六人同时被杀，你只看到上官玥儿杀了其中一人，到底你看到她杀了哪一个？你当时又在干什么？”
会长徐青山吃吃半天说不出话，看着赵县爷的脸已经黑的就像锅底，他心里一紧身子颤了颤，良久才说道：
“我看到上官玥儿杀了马会员，当时我正好赶去马会员府上商谈关于商会的事情，走到院里就看到上官玥儿杀了马会员。”
赵县爷再一次听到有人提及商会的事情，心里暗暗生畏，默默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千万别让二皇子追查商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