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迪斯一出现,园中立马就安静了。赛莉西亚不敢置信的看着坎迪斯,又看了看眼中明显带着“无聊”意味的外孙女,脑中绷得炸锅了!
这是什么情况?外孙女一声下去,坎迪斯就出现了,而且她刚才没听错吧,米落喊的是“坎迪斯”,只有三个字,没有任何敬称!在看其他人也是这个情况。
坎迪斯哀怨的看着米落,偶的亲亲亲面子啊……算了,面子还是要自己挣的。坎迪斯“咳咳”两声,对面前几人,尤其是赛莉西亚说道:“米……朵拉是我的学生啊,你们可不真欺负她。她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有些虚弱,吹不得风。赛莉西亚你也不小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米落翻着白眼听着坎迪斯长篇大论,这世界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鸡婆,一句话的事非要说这么多。米落相信只要坎迪斯说一句“这面纱摘不得”绝对就把事情解决了。因为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势压,开玩笑!一个圣魔导师一出手一座城池也只有被灭的份。
趁着坎迪斯在对外婆塞利西斯进行思想教育,米落将目光投向其他五人,两个老的相依。两个年轻的陪话,一个老的形单影只,不用说米落就知道,那形单影只的就是自己素未蒙面的“外公”上任西隆国国王普菲斯。苏达尔,而那另外两个老的不用说就是艾威顿。路易斯夫妇,而那年轻的一对,自然就是朵拉的父亲和后妈。米落戏谑的看着他们,曼尼眼中的冷意自然没有逃脱米落的眼睛。
只要你敢出手,别怪我玩不死你!
眼神在无声的碰撞,紫色与紫色,紫色与金色,米落毫不闪避的对抗者他们身上的势压。反正不是真正的正面对抗,只是将他们对自己的压力转移到别处,做起来颇有四两拨千金的意味。艾威顿与普菲斯惊奇地看着面前身穿紫色衣服的小人儿。她竟能抵抗自己的势压!两人心里都无比的震惊。
米落冷冷的扫过他们,她从来都不觉得事情很简单,对坎迪斯说:“坎迪斯老师,我今天有些累了,我们走吧。”然后不失风范的对干站着的六人施了一礼,提着裙角,让米莉在前领路。说完直接无视掉院中的众人沿着上次出府的路往里面自己的小楼走去。米莉尴尬的看了看大家,也行了个礼就赶紧跟着小姐去了。
坎迪斯听见米落叫自己“坎迪斯老师”顿时喜上心头,丢掉塞利西斯就喊:“丫头,等等我啊。”屁颠屁颠就追了上去。
院中被无视的众人满头黑线,院门口的一大群仆人几欲魂飞魄散,天啊,这是怎么了,空气几乎要凝结了!
沉寂过后,普菲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不愧是我普菲斯的外孙,够气魄!我明日再来。”说完拉着赛莉西亚的手就走出了斐亚王府。
普菲斯与艾威顿早年是各国的皇帝,各自为政存有不少见解,后来普菲斯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加嫁到了起亚,而普菲斯更气的则是,斐亚在有了自己女儿的同时还娶了一个商人的女儿。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所以两人的关系就更僵了。却不想才五年的时间就命归黄泉,留下一个小朵拉,而朵拉也身患重病,两人又为她的病杠上了。
艾威顿凝视米落离去的背影,虽然与普菲斯不同但是艾威顿同样感受到米落那藏在紫色衣裙下的锋芒,还有她眼中的戏谑。是不屑,是漠视,是不同于他人的精明!
艾威顿看了看身边的斐亚与马萨,为什么他们身就没有那种能令人心折的魄力呢?
摇了摇头,艾威顿牵着爱妻的手也打算离去。曼尼见状,忙喊道:“父王,好不容易见到你们,就留下来住一晚,正好参加朵拉明天的成年礼吧。”艾威顿摆了摆手“明日我们自会来,就不住了。”话音落下,两人也没了影子。曼尼藏在袖子下的手都快绞破了衣服,她费尽心机还是留不下艾威顿,若能让他看重马萨,那……
只是她没想到,只今天的一眼,艾威顿大帝便对她的丈夫和儿子打了个大大的叉子,比一个女孩子还没有魄力,谈什么治国!直接让人家炮轰了得了!
马萨注视着米落离开的方向,皱着眉头。朵拉?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和那天在城门口见到的女孩的感觉那么像呢。
自朵拉封为公主,艾威顿大帝就将一座宅院送给了朵拉,只是她一直昏迷,院子一直荒废着,只有几个负责打扫房子的人。
米落让人将院子收拾了,虽然这是朵拉的家,但米落从来都是一个直率的人。她就是不喜欢斐亚,即使没见过面。而且潜意识里,米落总是将她和朵拉分开。有加利蒙特的指挥,只一天院子就收拾好了。米落挑选了一间,靠近池塘的房间,她喜欢风,尤其是流动的风,她总觉得那里面有勃勃的生命力。
天色渐暗,皇宫里灯火阑珊,烟雾缭绕,万紫千红中,达官们你来我往,贵妇们香水华服均盛装出席,热闹非凡。因为昏睡七年的朵拉公主苏醒了,并且迎来了她的成年,今晚在起亚王宫将有远游归来艾威顿大帝亲自为她举行。这是无上的殊荣啊。
灯火璀璨的夜晚,也总有看不见的黑暗。斐亚公爵府的客厅中美食琳琅满目,香槟美酒筹光交错,达官们穿着整齐交谈热烈又亲切,贵妇们带着自己女儿孩子,在一旁细细品尝佳肴,谈论奇闻趣事,流行趋势。
虽然一会儿就要举行成人礼节,米落心里却是一片平静,心里又一次迷茫,自己该怎么做?自己若是有什么动静势必牵扯到朵拉,但自己决不会放下自己家的事不做,父亲母亲,不知你们还好吗?
坎迪斯进到屋里就看见米落微仰着头,对着遥远的夜空发呆,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的靠近。这样的她,很不一样。眼中有无法覆盖的忧伤与迷茫,就像一个迷路的娃娃。坎迪斯忍不住问:“你有心事?”米落吸了吸鼻子,说:“没事。就是看着这深沉的夜有些伤感。”若是让这个感性的老头知道自己所想,怕是他又要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