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锁住的金老大摆脱束缚后,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如炽地看着天一,在浓重色彩下,恍然干瘪的嘴唇微动,似乎在低喃什么咒语,彩虹海比刚才还要深,当流转到他周身时,似乎在听他命令一般,停滞悬浮,静静侍候。
天一痴痴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墨黑的眼瞳中彩斑泛滥,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直感觉在那彩海中好像有无数双彩色眼睛在凝视着,感觉深不可测力量蕴含其中,令他毛骨悚然,后脊梁骨发凉。
天一强运气力,涌出的真气愈发黝黑深沉,仿佛从暗黑地狱走出的凶神一般,羽化地境的非凡实力显露无疑,可这般手段施展下,依旧比彩芒弱上几分。
只见金老大手缓慢抬起往前一平伸,无数条就如同刚刚天一所化乌黑匹练样的,较其更为深沉,彩色浓郁,极具魔性地疯狂扭转交缠,仿若一条条七彩小蛇,而天一就是猎物,对他跃跃欲试。
五根枯指猛然合拢,将正准备张口说话的,又或者想要出言质问的天一瞬间捆成彩茧,仿若一下落入深渊大海,身体上所有的感觉似乎被屏蔽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呼吸好像也停滞下来,最后是到意识,变得朦胧和模糊,抓住但又如梦幻泡影,一切都完了。
殿堂里,天一攥拳手指轻轻松开,彩茧如星光绽放,最后化作虚无彩点漂浮游戈,留下如巨大铁钉钉在地面一的木头人天一。
整个房间哑然无声,金老大缓慢弯下老腰,见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七彩琉璃盒捧了起来,彩虹海交织成彩芒匹练没入盒中,一切仿若从前般平静和阴冷,森冷坚硬的地板上一个朴质无华的黑木小盒,毫无波动躺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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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栖霞镇长安街,通往金家的必经近路。
紫一和楚雅走在人流穿梭的街市,王语欣等人留在客栈待命,留在昨天紫一没有昨日寻人那般急躁,毕竟天一已经有了下落,踏着惬意地左顾右盼,感叹没想到栖霞镇不大却也不失繁华,想起前日晚上萧条冷寂,心理真有点落差。
街上姑娘靓丽的、少年俊俏的特别多,不由得唏嘘,天之涯在中原人界的西边,属于偏野之地,居然人杰地灵起来,蛮好的。
打量从身边走过俊男美女,不知道没有狐妖化成人形混淆其中,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小贩也居多,如此一来的话,先前的流言倒是不虚。
经过洗漱品时紫一停下脚步,跑到用青竹编成的高架小摊面前,摊位里面站得是位老婆婆,面容虽已经垂暮,可头发依旧散发乌黑光泽,旁边是一个卖萝卜的小贩,看着大白萝卜白里透着红晕,像是抹了胭脂,口中泛涩牙酸。
“婆婆,你这个?”紫一手指尖夹了个青竹做成的长筒盒往前递了递,温婉笑道。
“这位小公子识货,栖霞镇专门清洁牙齿,清晨漱口,不冰不凉,有奇香,拥有清新口气一整天,不贵,一两银子。”老婆婆回笑,客气讲解比划道。
“介意给我摸一下你的头发吗,我觉得它们轻漂光亮,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头发。”紫一嬉笑道,不加掩饰眼睛直勾勾望着老婆婆散碎在有些消瘦的窄肩上。
因为绛紫布料上有令人喜爱的流苏银发,可以说满镇的姑娘还找不出第二个头发如此靓丽的,银色头发在熙光下,闪烁着光芒,也难怪紫一会驻足留恋。
老婆婆先是愣住,不明何意,微怔后,慈眉善目地笑笑,头往紫一身前靠近,发丝三千如瀑布般飘柔垂落,不带一丝纠结错缠。
紫一轻轻拾起,放入手心,感受着那股许许沁人冰凉,鼻子轻吸能让人沉睡的发间香,真当开口说话时,直觉被人拉了下手腕,不悦抬眉一看,身侧之人是楚雅,想着应该让她等急了。
“这地方挺古怪的,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话。”楚雅在耳边叮咛道。
“婆婆,这个我要了。”紫一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放到干枯但又坚毅的手心里,拿上刚才手里青竹长筒和楚雅一起离开。
婆婆点头,表示下次常来,笑颜灿烂地目送两人离开,走远后,继续埋头整理眼前杂物。
“你说我们这么多人去的话,是不是应该带点啥东西,要不然有点蹭吃的感觉。”紫一正往前面走着,突然发声道。
“要不你买吧,毕竟你钱多。”楚雅开口道。
“呃,算了吧,我们是来救天一的,趁机探听下栖霞镇的情况。”紫一表情似花焉了急速转变,附和道。
两人又是一阵无话寂然走了一会儿,望着迎面走来的不同面孔,听着耳边秋风鼓瑟,紫一很想打破这份尴尬安宁,思索着话题,忽而灵光闪烁。
“你不问我刚才为什么在哪里呆半天,买了什么东西?”紫一随口说道。
“说吧,我听着呢。”楚雅淳静道。
“就是你平时怎么洗嘴巴的,保持整洁干净。”紫一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嘴巴,无厘头道。
面对紫一没头没脑提问,没有用语言回她,而是向她龇牙咧嘴,皓齿如含贝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