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一直将凤舞带到一楼靠近后院的房间,哪里是最接近地道的地方,也是鲜有人知道的一处暗道,也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是桃红柳色的老人,对这儿的情况比那些刚来的莺莺燕燕要清楚太多了。
暗道以衣柜为遮挡,逐渐的往下走,随之左拐右拐岔路十分的多,若不是前面有蔷薇带路,估计以凤舞的脾性要想找到的谢尚书那或许就要费她很大的劲了。想来这谢尚书道挺深谋远虑的,这前有客栈做掩护逃离,后有青楼做地道躲藏,不知这京都还有多少他的产业,就在凤舞想着待将谢尚书这个毒瘤除去之后,这青楼还有他其他的隐藏产业是不是就归自己的时候,前方的蔷薇突然停了下来。
看来就是这儿没错了,不过这个声音……孩童的呜咽声!凤舞一惊,略过蔷薇朝前跑去,只见映入眼帘的是无数个孩子的尸体以及圆盘中央正在施法的二人。
术士见有人进来了,分心的那一瞬间原本正端坐在中央的谢尚书突然睁开血红的双眼,由于是背对着凤舞因此她并未看见此刻谢尚书的眼神,倒是正对着他的术士见状突然疯狂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真的成功了。师父,你瞧见了嘛,徒儿说过总有一天会练成次功的。”
此刻的谢尚书浑身带着戾气,眼神里除了血红的眼球竟看不出一丝理智的存在,转身看向凤舞的那一刹那她险些没认出来,但同时想除掉他的心思越发的坚定起来。她相信若今日不除了他,日后的人间不知会变成何等地狱。
谢尚书:“好久不见啊,小凤将军。”
“的亏您还记得晚辈,只是今日对不住了,晚辈要送您下地狱了。”
“哈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狠厉的道:“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称帝,包括你。”话落的同时,谢尚书骤然向凤舞袭去,速度异于常人,快的让一旁的术士都有些惊讶。
凤舞不知这门邪术有多厉害,因此一开始就使出全力。
谢尚书这一生从不做没把握之事,但他最失算的事便是将凤舞视作了凡人。可当他被一击即中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噗!”
谢尚书被凤舞一掌击退数米,一旁的术士见状惊奇的向凤舞问道:“你是什么人?”
“告诉你也无妨。”凤舞手一挥,前世今生的所有场景尽展现在二人眼前。
约莫半个时辰,二人都未说任何话!
倒落在地的谢尚书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盯着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术士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事情仿佛就在这一瞬间结束了,然而变故就在这一刻突起。只见原本跪在地上的一蹶不振的谢尚书突然猛的起身朝凤舞的肚子袭去,这一击他将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势要与她同归于尽。
凤舞的神识一直都覆盖这周围,任何异动她能感受到。即便谢尚书朝她而来之时她已经尽力的躲开了,但鱼死网破之人那一瞬间所爆发的力量即便是她早有防备也依旧难以躲开的。
红黑两种气流碰撞,最后嘭的一声,各自如折线的风筝一般向远处倒去。
二人造成的冲击太大以至于位于上方的桃红柳色可感受到的波动了好几下。
“妈妈,怎么回事?”
百合急急忙忙的从屋里跑出来,见周围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而不言语。
作为管事的妈妈在瞬间之内便恢复了常态,“各位,切莫慌张,或许只是普通的波动而已,无事的。”
这谁家的房子有事无事的摇晃两下,莫非是要垮了?一想到这儿,几乎所有的客人都以各式各样的理由逃走,有的甚至趁着慌乱之际连银子都没付便浑水摸鱼的跟着众人出去了。
姑娘们细声细语的几经安抚也未能挽留欲要走的客人,“妈妈,这可怎么办啊?今日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百合,去将门关上,今日不营业了,让姑娘都早些休息。”这波动像是从地下传来的,她必须亲自去看看才是。
“是,妈妈。”
此时在三楼房间内的谢家两兄弟也明显感受到了这波动的异常,心有灵犀的同时打开门,相视一眼后默契的下了楼。
刚将妈妈吩咐之事所交代完的百合正欲上楼休息,见两位公子迎面而来,侧身行礼道:“百合见过二位公子。”
“我二人有事要见妈妈,她在何处?”
百合闻言指着楼下道:“妈妈似乎是往后院去了。”
二人未多言,直奔后院而去。
百合见状心存疑惑的想:发生了何时,二位公子如此的着急。”
地道里待妈妈赶到之时,见谢尚书和术士二人赫然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身后的姑娘似乎不知道这里面的密辛,见着地上那些孩子的尸体惊呼出了声。
“今日之事若让我听见有何风声传了出去,定割了你的舌头,知道吗?”
妈妈对她们一直都是言语和善的,何曾如此的严厉过,姑娘一时被吓的有些结巴的道:“妈,妈,妈妈放心,青儿,不,不会说,说出去的。”
妈妈倒是不担心这丫头说出去不然也不会带她进来,“你们两个将这些孩子处理了,还有你们去将尚书大人和大师扶起来,你……”妈妈指着刚才那个被吓坏的姑娘道:“去请个大夫。”
“是。”
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现在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开众人的耳目。
“啊!”
“你大惊小怪什么!”妈妈见小厮站在离谢尚书几步远的地方,手指哆嗦的指着地上的谢尚书颤巍巍的道:“死人了。”
妈妈手里的手帕像是秋落的树叶一般,飘飘荡荡最后落入地上,落叶归根。
不可能,妈妈摇摇晃晃的来到谢尚书身边,缓缓的蹲下身,手指不可控的颤抖着伸向谢尚书的鼻处,随即“啊”的一声,跌坐在地,死了,真的死了!
原本在后院打转的二人好不容易找到暗道的入口处,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尖叫声,透露着丝丝的惊恐与害怕,让二人直感不妙,齐齐向里跑去。
“怎么回事?”谢新知一来见自家父亲和那个不知名的术士躺在地上,周围的人都透露着害怕之意,就连地上的老鸨都如此。
“大人,大人他……”妈妈现在甚至都不敢直视谢尚书,毕竟人死之后会化作鬼魂在人间游荡一段时间的,若是他对这儿还有所怀念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鬼魂还未散去?一想到这儿妈妈就觉得自己的后背冷汗直冒。
“他死了。”
谢林的语气太过平常让谢新知有一时的差异,“你说什么?”
谢林起身走向墙角,瞧着地上的那一滩鲜血道:“他胸腔的经脉被人一掌震碎,即便不死也是药石无医。”
不知为何,听到自家父亲死了的那一刻谢新知竟有一丝的庆幸,终于结束了。
“这儿应该还有一个人,你们来时可看见有什么可疑之人?”
妈妈木愣的坐在地上,此刻的她就想快点离开这儿。
见状,谢林自语道:“如此,是没有了。”
“你怎知道这儿还有其他的人?”
对于谢新知的提问,谢林难得的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之意,“这术士即是父亲派人找来的,那自然是要依偎着父亲而生存,一般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到生死关头否则二人绝不会反目,而且你看这儿,地上明显的有打斗的痕迹,但你看术士的衣裳,除了衣角沾染了一点灰以外其他的都干干净净的,还有,你看这儿。”
谢新知顺着谢林的指引看向地上躺着的谢尚书,“你看他的衣襟。”
“几滴血?”
“不错!”谢林将谢尚书身上沾染的灰拍去,朝他叩了一个头之后起身继续道:“这血的形状是向四周散开的,说明不可能是自身的血,只是他身着玄色长衣将不少的血迹都遮盖了而已,但有一点很奇怪,从异动但现在前后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以现场的状况来看那人受的伤定然不小,除非这儿有其它的出口,不然在我们进来之前他是不可能逃脱的如此之快的。”
谢新知闻言靠近地上的妈妈问道:“这儿可有其它的出口?”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妈妈蒙的一起身拂开挡在她面前的谢新知向外冲去。
谢林见状也并未追上去而是将视线望向地上躺着的另一个人——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