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墙之上,李景阳双手交叉负于身后,默默的望着城外正欲启程的马车,“王喜,你说朕是不是着魔了?”
王喜:“???”
“皇上,您这是在说什么呐?
李景阳蓦然一笑,“没什么,只是这人还没走,朕竟然就有一些想念他了。”
原来是因为华儿公子啊!说起来这华儿公子也是真的招人喜爱,即便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愿意冒着杀生之祸来救自己,说起来他不过是个奴才,能得华儿公子如此看重也算是他此生无憾了。
马车渐渐的离去,最后没入林中不见了踪迹!
王喜:“皇上,咱走吧,这城墙上风大,别受了风寒到时候华儿公子回来该心疼了。”
也是,既已答应他好好的,便要守信才是。
李景阳转身正欲下城门,却不料被一突然窜出来的老者给拉住了衣袖,王喜一骇连忙上前准备将此人拉离,“大胆,还不快放手!”
这随行的御林军都是干什么吃的,竟让人如此轻易的就接近了皇上。
李景阳倒是有些诧异,这老者得身形怎如此熟悉,感觉似曾相识。
王喜在这儿咋呼了半天也没见暗中的御林军有一个冲上来的,心想今日就让他来舍身救帝时那老者终于开口道:“皇上,是老臣!”
“施太医!”
太医院
“我说施太医,您这出去一番怎落的如此狼狈!您这要是不开口,老奴都以为是刺客准备英勇献身救皇上了。”
床上的施梁经过诊治之后气色明显好了很多,听言无奈的一笑,“没能让王公公舍身救帝,施某真是对不住了。”
“说什么呐,皇上还在外面等着呐,我先出去看看。”
太医院中李景阳一人坐落在石凳上,王喜从里屋出来后就见大槐树下一样貌俊俏的小公子身着绣着墨竹的白衣端正的坐在哪里,神情冷冽,带着这个年纪所不该有的成熟。
“皇上,施太医醒了。”
李景阳闻言起身拂去身上的尘埃,踏着沉稳的步伐向屋内走去。
床上的施梁见李景阳进来,艰难的起身道:“老臣参见皇上。”
李景阳亲自上前扶起施梁,坐到他床边道:“施太医不必如此拘礼,只是不知施大人在途中发生了何事,怎会落得如今这般模样?”
施梁:“老臣奉皇上之命带着徒儿包扬走遍了这京都附近有名的高山,询问了不少村庄,都未从查知能发出那般气味的草药是何物,直到在前几日,老臣与徒儿正从佘山徒步下行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掉进了一个天然的溶洞里,老臣因此昏迷了一日但福大命大所幸并无大碍,说起来也是因祸得福,虽然随身携带的包袱不知在下坠的过程中落到了哪里,但总算是发现了那枚草药的下落。”
话说至此,施梁向一旁的王公公招手道:“还请劳烦王公公去顾府跑一趟了。”
王喜闻言看向李景阳,见他点头后才答应道:“施太医放心,老奴这就去。”
“施太医有话要对朕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施梁:“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李景阳:“莫非这件事与王公公有关?”
“不错。”施梁起身拉开床前的衣柜,将里面用手帕包裹着的草药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递到李景阳面前,“皇上可觉得这个味道熟悉?”
李景阳低头一嗅,“这不是……”
“没错!”施梁将他身上一直携带着的王喜衣服的一角,“正是王公公衣裳上的所谓熏香的味道。”
王喜是宫中的老人,服侍过两代帝王,若说他有异心是说不出去的,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这个人显然很熟悉宫中的人员安排,知道王喜是先皇身旁伺候之人,明白若是自己想通过在饭菜里下毒定然不是一件轻易之事,因此才借助王喜之手通过偷换熏香,将草药的气味晕染在他的衣服上,以此来答道某种气息的综合从而杀人于无形。
施梁:“想必皇上心中对此事已经有了推断,之所以支开王公公并不是老臣怀疑他,而是怕王公公知晓以后心怀愧疚被暗中有心之人所察觉到了异样。”
不错,此人既有胆量敢对一国之君下手,又有谋略的知道该如何去筹划之事,必然会时刻的注意宫中的动向,如此说来这人来头或许还不小。
“此事还请施太医暂为保密!”
“自然是。”
凤舞从城郊回府的路上,本准备去临江楼坐一坐,但谁知走着走着眼前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条件反射之下她不受控制的给了那个人一拳,那人一下子向后仰去,生死未卜的躺在地上。
瞧着打扮莫非是一个乞丐?眼见着周围因听见动静而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小五只好将那人扶起来准备先扛回顾府。
一路上凤舞都在想这人的身形怎如此熟悉!
昏迷了个多时辰的包扬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嘶!”好痛!
“醒了!”
“咯!”包扬将双眼完全的挣开后,见凤舞的脸离自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吓的双手撑在床上往后退了两步,“将……将军,您这是……做做做什。”
“你小子怎每次出去都这么狼狈,还没次都挑在临江楼,说,是不是想让本将军请你吃一顿?”
果然,走了这么久,将军还是如此的“幽默”
凤舞见包扬着实有些虚弱,也不逗他了,起身将桌上凉好的汤药递给包扬后道:“怎么回事,多日不见整个跟个乞丐似的。”
包扬将草药一饮而尽后,将空碗放在了床上的凳子上,“此事说来话长,要从……”
“咳咳,长话短说。”
包扬点了点头,那他就挑重要的讲,“前些日子我与师傅无意掉进了一个溶洞,在里面发现了那枚我们寻找了多日的草药。”
“有何奇怪之处?”
包扬:“我和师傅发现那株草药所散发的味道竟与王公公衣服上的气味一模一样,因此,为了避免引人怀疑,我与师傅二人在城门口分道扬镳,师傅进宫去见皇上,而我则回顾府等待王公公的传召。”
“药在你身上?”
“没有,在师傅哪儿。”
障眼法!若是此事与王公公有关系,那他身边必然是被安插了人的,如此,施太医以让包扬进宫献药为由将王喜支开,同时也让暗中的人认为药材是在包扬身上。
“叩叩,少夫人,门外王公公求见说是皇上传召包公子。”
凤舞闻言道:“风!”
“属下在!”
“保护好包公子,不得让他有任何差池!”
“是!”
包扬不解的看了看周围,他实在想不通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路上包扬的都胆战心惊的,虽说有风暗卫的保护但这人也没见着,不知道在不在这周围。
从顾府到皇宫,要途径一段闹市和巷道,若是要下手的话,除了在这人烟稀少的巷道风想不出来其它的地方。
果不其然,还未进巷道多久周围就突然涌现出一大堆黑衣人。王喜哪儿见过这等场面,吓的直呼道:“你们这些是什么人,竟敢公然行刺皇上的客人。”
“咻!”
寒光一闪,王喜就感觉自己脸上一凉,木愣的伸手擦了一下脸,“啊!血。”
“咚!”活生生被吓晕了。
听着外面冷兵器的摩擦声,包扬害怕的缩在车角,原来真的会有人来杀自己。
尽管风只有一人,但对付这些小喽啰自然不在话下,黑衣人见不敌对手,果断的撤退了。
这些人似乎并不是来杀人的!
包扬将自己缩成一团蹲在一角,感觉有人上马车了立马起身盲目的边打边叫。
“是我!”
看清来人后包扬的动作明显一僵随即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问了一句:“那些人死了?”
“跑了。”
呼!包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多谢风暗卫出手相救。”
风见状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下了马车,不一会儿包扬就看见他扛着王喜,嘭的一声扔进了马车,随即又自己坐了上来,“坐好了,驾!”
驿站
“主子,您今日本不必淌这趟浑水,为何又……”韩凌实在不明白,四王子他既然能让出王位答应与宁国签立友好关系条约,就说明他不再掺和宁国之事,可今日派杀人去阻扰岂不是又与原意背道而驰了?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好玩儿。这宁国太安宁了一些,枯燥又无趣,自家这位躲他跟躲仇人一样,闲来无事,他插一脚也是为了找个乐子玩玩儿!若是可以,他不介意将这水再搅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