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北郊距离京都只不过两天的行程,路上凤舞一言不发,她被谢林气的不轻。明明是个学武的好苗子但却毁在了仇恨上,对人命如此的麻木。倘若他杀的是恶贯满盈的贪官,她或许还会拍手称快,但他杀的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遇到杀手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的人,他居然丝毫悔改之意都没有,简直是气死她了。
“小姐,泻药还用吗?”
薛凯跑了临近的几个村庄,询问了大多数村民的家里终于不负所望让他找到了传闻中的泻药。听说是村民家的马吃了好多马料也不拉,所以便去医馆买了包泻药,刚买回来就碰上了来询问的薛凯,本二人还不想给,毕竟他们一家人的开销都得靠那匹马来拉货,但无奈薛凯给的钱确实是太多了,都够他们买匹新的马驹了,于是夫妻二人毫不犹豫的便给了。回来时薛凯兴高采烈的,他果然没有辜负她家小姐寄托给他的期望,然而……
凤舞被谢林气的不打一处来,那儿还有捉弄他的心思。双手一摆,“不用了,留着吧,总会用到的。”
“???”他留着这个来干嘛?
“怎么,那小子没给你好脸色?”
刘英见凤舞吃瘪了心里很是诧异,还有这丫头拿不下的人物?
凤舞点点头,“他就是下令杀了江南疫区百姓的人。”
“什么!”刘英高声一吼,“奶奶的,这小兔崽子。年纪看着不大,心肠倒挺狠的。”
“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坐上哪个位置的。”
刘英虽是一介莽夫,但也不能说人家笨,“你想靠他穿针引线?”
“不错,那人处心积虑的想破坏线索,甚至不惜杀这么多的人,或许还可能有很多年前的一桩冤案有关。”
“小舞,江南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感觉你们这一趟回来让刘叔有点捉摸不透了!”
凤舞:“刘叔,皇上的病情你可了解?”
“不就是偶感风寒,久治不愈,最后恶病成疾吗?”
凤舞摇摇头,“若是风寒,早在江南水患之前便也偶感,就算是用药吊着估计也不会如此严重,更何况依皇上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时日无多。在探查江南水患之时,江南知府许知应贪空赈灾款,堪比国库。但令人起疑的是,这些钱都不是他留给自己的,而是准备送往京都,可见京都定有官员与许知应里应外合,而能做到此的必然是朝廷的命官,可就在疫区百姓被那小兔崽子派人杀了的空隙,许知应的女儿许韵也被人杀害了,但一向疼爱她的许知应却匆匆的将自家女儿下葬了,除了不让我们顺着线索找到背后之人小舞不敢做其它设想。可就在我们离开江南之际,师爷钱忠良以遗物的名号将一个包裹交给了文瑾,其中一副荷花图上有一首诗暗指了许知应与京都那位官员来往线索所在的地方,也就是位于城郊的东村,盒子里面有所有许知应与京都那位官员来往的书信以及写着朝廷赈灾款去向的账目,说到这儿,刘叔有没有觉得那小兔崽子跟某个人有点像?”
刘英回头看了眼轿中的谢林,别说。开始他还不觉得,听凤舞这么一说他倒还真觉得像那谢老儿。
“谢尚书?”刘英试探性的语气在凤舞的点头中得到了确定。
“这小子要么是谢尚书的侄子,要么就是他儿子。”其实在凤舞心里已经可以确定谢林便是谢尚书在外的私生子,但因为谢林这人却年纪不大,但本事还是有。特意说有可能是侄子就是想让这小子故意听见好放松警惕,一旦蛋有了缝,要想叮它还不容易?
然而,刘英可不知道凤舞心里的小算盘。听闻凤舞这么说。他便认真的开始琢磨起来,这小崽子到底是那谢尚书的侄儿呐,还是他的种呐?就在刘英冥思苦想之际,京都却先一步的间接告诉了他答案。
“杀手联盟一夜之间被朝廷的军队拿下,连同谢盟主?”
谢尚书话让地上跪着传信的人止不住的颤抖,可即便如此也要硬着头皮道:“确实如此。”
“混账!”
好你个顾老儿,居然给我玩儿这一套!
“什么军队?”
“听闻是刘英带领的霄铁营!”
此刻的谢尚书脸色阴沉的可怕,果然……什么剿匪,分明是冲着杀手联盟去的,这是发现了什么吗?
“可有东西留下?”
“属下赶到的时候除了空屋子,什么也没有。”
如此,要么是藏起来了,要么就被……
“让大少爷来见我。”
“是。”
谢新知见自家父亲叫自己,立马撇下纪南与冯程二人赶到了谢尚书所住的院子。
“新知拜见父亲大人。”
“你二弟出了点事,待凤家那丫头回来之后你速去拜访查探查探消息,如今京都的局势已经变得不受控制,先有七皇子死而复生并成功归位,后有朝廷带兵插手江湖之事,无论起因是为何,场面越乱对我们越不利,可明白?”
谢新知虽听闻过凤舞的名号,但一直都未深入了解过,如此倒也可以去瞧瞧这凤舞是何许人也。
“新知明白了。”
“嗯嗯,去吧。”
“是。”
此时,远在赶路的凤舞一行人找了家客栈准备歇个脚。
“小二,这附近可有医馆?”
小二见众人都是官爷,也不敢怠慢:“出门右拐直走,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有家老字号医馆。因为夫妻二人年纪都比较大了,也难得搬走,不然啊,就这穷乡僻壤的谁还在这儿开店啊。”
凤舞被小二这番话逗乐,“你怎么说不怕你家掌柜的扣你工钱?”
“那能啊,我家掌柜的能请到我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扣我工钱我走了,他这店啊也开不下去。”
刘英调侃道:“你这小二做得可比老板威风。”
“那当然了。”
“小三,你在客人面前杵着干什么呐,还不快去厨房帮忙!”
“来勒!”小三丝毫不敢耽误,拔腿就往后厨跑。
凤舞失笑:“这名字不错!”
“薛凯,跟我去医馆给大家伙儿备些药。”
“是。”
二人按照小二所说的方向,果然见到一家名为百年老医馆字样的医馆。
凤舞带着薛凯刚想踏进去,就见里面出来两个佝偻着身体不停咳嗽的老人。
这背影怎么如此熟悉?不可能不可能,他现在应该好好待在翰林院才对,怎么可能跑到这儿来,嗯嗯,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小姐,你在看什么?”
“薛凯,有没有觉得刚才过去的那两个人里面有一个像你家姑爷?”
“小姐,您想姑爷也不必把一个老人看成是他吧。你看,有那一点像了。”
对啊,无论是衣着还是动作都不像他,但她怎么就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像他呐?
薛凯:“小姐您还不进来吗?”
凤舞直勾勾的望着哪个佝偻的背影,或许真的是太想他了。无奈的低头一笑转身朝店里走去。
“夜夙,刚刚我可有穿帮?”一个
“尊主,夜夙敢发誓,夫人一定没有认出来。”
说来也是缘分,二人在骏霓山斗了一夜的猛兽后下山找到了一个村庄,正好身上的衣服都沾染上了鲜血,于是夜夙迫于顾羲和的淫威偷了两件农夫的衣裳,换上后又继续赶路。不料二人的脚程太快,赶在大部队之前先到了这个医馆,虽说夜夙本就是个死人根本不需要这些,但顾羲和不同,即便神识已经恢复但毕竟还是肉眼凡胎,受了伤自然就需要草药。刚买好药,就听到身后有说话声。顾羲和对凤舞的声音是何等的熟悉,也深知自己在这儿被逮到的后果,因此情急之下,夜夙从后院抓了一把泥土就开始往自己脸上扶,不仅如此还拉上了顾羲和。将自己彻底地“改头换面”之后,才敢出门。
期间二人一直担心会被凤舞认出来,但幸好还是顺利过关了。说起来,这几天也真是心累,不仅要猛斗野兽,还要智斗自家尊主夫人,不仅不能暴露还要尽力保护,唉!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