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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默默并不是先天性语言障碍患者。一场车祸夺去了天使的声音。默默虽然因为身体有缺陷而在学校倍受欺凌可是默默依然温婉善良着从不会像香奈那样暴戾。面对生活的不公平待遇,默默从不会像香奈那样愤愤不平而是默然接受。

“你为什么不去聋哑学校。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同类。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孤独也不会受人欺负。”香奈对默默说。

“我只是不会说话。我的听力很好。我跟你们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我应该像你们一样生活。”默默用手比划着告诉香奈然后明媚地对香奈笑。香奈无语。一个活在地狱里的人却认为自己生在天堂。真是自欺欺人!

“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想过去反抗吗?没有反思为什么吗?我因为家里穷才会受人歧视。这让我很心痛。我发奋读书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摆脱贫困。我要把我欺负过我的人都踩在脚下。用功读书,成绩好,表现得热情大方点也可以让人喜欢你。不会将你给遗弃。你知道嘛?什么都要自己争取的。你难道不懂嘛?”香奈问默默。

默默摇头,不懂香奈在说什么。

香奈无奈地耸耸肩,失望地说道:“不明白就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是因为你不会说出去才跟你说的。像你这么笨的人只期望你这辈子都会遇好人,否则真不知道你可以活多大。不被人玩死也会被人整死。”

默默笑,轻轻拉了拉香奈的衣袖,用手比划道:“你就是我遇到的好人啊!虽然总喜欢把自己想得很坏很复杂其实就是一单纯的孩子。”默默咯咯地笑。香奈很无语默默的愚蠢。明明自己身边站立了一只大灰狼却还始终认为自己遇到的都是大白兔。唉!可是被默默拉过的衣袖,香奈感到有一股温暖滞留在那里。

从此以后,默默和香奈的命运就纠缠在了一起。香奈始终扮演着护花使者的角色。默默依然是我行我素的傻,数十年从没变过,即使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跌过数十跤。默默哭过以后就是忘记。香奈一日比一日精。几年过去以后,香奈早已修炼成精。

香奈知道默默为什么可以这么傻。因为默默有傻的资本。默默根本不必费心费力为自己谋求幸福生活。默默家境殷实有一对素质优良、举止大方得体的父母。一切都无需默默去争取。香奈想要的一切,默默总是可以手到擒来。所以默默才可以这么温婉善良,知天安命。香奈不行。如果香奈像默默这样温婉可欺。香奈早就会死掉。香奈也想像默默那样很傻很天真。可是,不行就是不行。香奈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始终没有安全感。自小香奈生活在家里就没有安全感。因为香奈觉得自己的父母太羸弱根本就保护不了自己。自己遇到的难题他们也无能为力。香奈已经对自己的家庭绝望。当别人都还沉浸在一家老小齐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的时候,香奈早已想逃离。

“你为什么不可以努努力让自己的成绩变得好一点?成绩这么差!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香奈对默默说。

“整天埋头在故纸堆里!很没意思!我宁愿倾听一朵花开的声音。我能听见huarui里尘埃翻飞的声音。很多人很多人都在尽心尽力地创造音乐。我想我应该用心去倾听。我没有太多时间去做那些让人头疼的试题。”默默回答。

“默默,人不能活得太有诗意。否则你会死得很惨!”香奈说。

“为什么?”默默再次疑惑。默默总不能理会香奈话里的深沉含义。

“我只能恳求上帝一世保佑你让它不会剥夺你的纯真和可爱!祝你好运!”香奈总是不忍看见默默天真无邪不知人间疾苦的眼神。香奈害怕有一天生活会残酷地把这一切都带走。那时候,默默又会怎样呢?

“香奈,你总是太悲观。妈妈跟我说只有真正领会生命意义的人,他们的精神世界里都有悲观的色彩。香奈,你是个天才。你会是出类拔萃的。香奈,凭你自己,你完全可以创造你自己想要的美好生活。香奈,你不要太担心我。我会一直都是好好的。因为有你在。有爸爸妈妈在。”默默向香奈眨了眨眼。

香奈终于明白默默。单纯的人并不表示她很傻很无知不懂世事只是她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复杂。默默是懂事的。她知道自己有任性胡闹单纯的资本。所以她一辈子都可以这样天真无邪下去。其实默默并不是想像中的很傻很天真。骨子里,她与香奈一样精。是香奈把默默想简单了。丰子恺说的对。默默就是另一个状态下的香奈。香奈是一个不一样的默默。

香奈想如果自己不是那种与天争食的小孩。也许自己会像默默一样温软如玉,温婉可人。默默是一个幸福的小孩,香奈很羡慕默默。“默默很可爱。有时候,真的想跟她一样很傻很天真。不要像现在的自己,那么会算计;那么攻于心计。这样好累!”香奈把头靠在丰子恺的肩上,如此说。丰子恺轻揉香奈的秀发,温柔说道:“可以的。有我在,你就是可以一辈子很傻很天真。”香奈笑。

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弗洛伊德说梦是人们深沉压抑的欲望的反应。在香奈的梦中出现了天乐模糊而温暖的微笑。天乐的微微翘起的嘴,那种天生用来接吻的嘴;那让人想去亲吻的性感嘴唇。在梦中,天乐依然是那么帅。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也尤其地让人忧伤。香奈从睡梦中哭醒过来。醒来,香奈看见的是丰子恺的脸,那有着坚毅轮廓,英气十足的脸。丰子恺不算是漂亮男人。五官分开看来,没有一样是精致的。但是它们搭配起来却是很完美。自小家境优越。先天的贵气十足加上还算帅的一张脸。丰子恺自是迷倒少女万千。这样的男人,香奈想,也是天生用来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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