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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学校,香奈是最用功读书的学生;在寝室,香奈是唯一一个不在早晨在自己脸上花心思花将近一小时的学生。别的女生每天靠化妆、穿衣打扮,约会男朋友去打发那看似漫长又无尽头的青春时光。香奈每天拼了命地给自己充电。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破茧成蝶。哪怕在漫漫长夜中,曙光微现,前途飘渺又虚幻,香奈还是会拼了命地往前奔跑,不肯放弃一丝让自己飞跃的机会。每一件事,香奈都尽可能地做到完美。因为有强烈的渴望,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动力和冲劲。香奈不想再过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欺辱的生活。历史书中曾说过“弱国无外交”。在生活中,弱的家世有时候也会在社会上毫无发言权只有挨打受欺的份。

有时候同寝室的女生也会对香奈的努力嗤之以鼻,拉长音调说:“都上大学了,还有必要这样吗?小心成为书呆子哦!书呆子在社会上可是没有前途的。再说,那么努力读书还不如去钓个有钱人。做的好不如嫁的好。”香奈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香奈不想去辩解什么。自己的路始终还是要自己走的。自己怎样与他人何干?香奈看着说话女生的梳妆台上摆满了林林总总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女生的皮肤还是如风干的桔子皮一样凹凸不平。女孩的一张脸可以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面目可憎”。香奈就深深同情此女孩了也不想用任何过激的词语来伤这个女孩的自尊心。有些人,生了等于死。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骄傲的女孩,自己不会跪下来祈求别人留下来。但是我轻视了爱情的力量。爱是一个可以让人丧失自尊的东西。如果你要离开,而我不跪下来求你别离开,那么说明我不够爱你。

香奈是个漂亮女孩。可是,漂亮的女孩没有什么了不起。漂亮的女孩就像玩具店里的芭比娃娃。世界上一模一样的芭比娃娃有成千上万个。所以漂亮女孩没有什么特别的。漂亮女孩也与普通女孩一样有着自己的悲伤和失落。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过,我们不会懂得。香奈原以为自己是一个骄傲得不会为谁放下自尊的人。她也曾因为默默情迷李昂而一度鄙视过她。可是,当自己邂逅了天乐并对他情难自控的时候,那时的香奈才深深理解默默当时的心境。

香奈曾愤怒地把默默拉入瓢泼的大雨之中。香奈想让雨水能够淋清醒默默。香奈不想再让默默情迷其中;香奈想让默默认清事物的本质。李昂是不值得她去爱和为他哭泣的。可是,默默就是不听。那是默默生平第一次如此粗鲁、暴虐地对待香奈。

当香奈把默默拖沓地拉入雨中的时候。默默的脚步有点踉跄然后很不争气地颠倒在地。香奈使劲地想拉起默默。可是,默默死活不肯起来。默默只想坐在雨中哭泣。默默想让雨水冲刷走自己内心的深深悲哀。

“你难道没有意识到李昂只是一个花花公子嘛?他只是喜欢玩逐猎游戏。而对你这种送上门的,一开始,他就兴致低沉。只是图新鲜,才与你周旋两三天。像你这种单纯的不懂世事的小女生,一点都不懂欲擒故纵游戏的小女生,没两三天,他就会兴致全无。他已经对你厌倦了,懂吗?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他更加地鄙视你。你何苦自甘下贱呢!”香奈对着默默大吼。默默咿咿呀呀地大吼,不能用言语哭诉自己内心的伤痛,只能歇斯底里地乱吼。默默情绪激动地用手快速比划着,她告诉香奈:“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嘛?我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啊!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每天就是想见到他;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知道他的任何讯息。你以为你说的,我不明白吗?我都明白的啊!可是,世间有一件事,即使你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你也会迈进去;即使你知道你会为此万劫不复,遍体鳞伤,你也会去做,那就是爱情。香奈,即使你再冰雪聪明,你不经历,你也是不会懂得的。”默默的泪水混合着雨水肆意地从脸上流下来。默默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香奈忽然之间同情起默默来;忽然之间有一点理解默默。香奈轻轻地走到默默的跟前,蹲下来,抱着默默。香奈忽然之间变得温柔起来。她轻抚着默默额前的发,柔声说:“默默,我理解你。可是,我不会为爱放下自己的自尊。因为爱情不值得我这么做。我们回家,好嘛?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嘛?”默默点头。香奈扶起默默,往默默家里走。

当默默的妈妈打开门,看见淋成落汤鸡的默默和香奈,默默妈妈的眼泪刹那间就落了下来。默默妈妈什么也没有问就到盥洗室放热水。默默的爸爸坐在客厅抽闷烟。显而易见,他们已经对默默的事早已有所耳闻。可是,此时的他们不想再用言语去教育默默。他们不想再谈论起让默默伤心的话题。这种内伤只能留给时间让它慢慢愈合。如果自己的女儿不想跟自己谈论这种话题。他们一世都不会提及。

默默妈妈把淋浴的一切用品准备妥当以后就退出盥洗室。默默妈妈在香奈耳边轻轻说:“好好照顾她。换洗衣服,我都放在外面了。谢谢你了。”默默妈妈对香奈笑,笑容里有愁苦的味道。香奈点点头然后把沉默不语的默默扶进盥洗室。在浴池里,默默和香奈的身子一样地冰凉。香奈用手默默胸口,有心的地方,那里异样地冰凉。香奈一边为默默擦洗身子一边安慰默默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默默只是苦笑。

当默默再次与李昂邂逅的时候,李昂正在与别的女孩调笑。站在旁边的香奈冷冷地看着李昂。李昂那张白皙的脸,帅是帅,但帅得有点可恶。香奈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手就给李昂一巴掌。李昂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血就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李昂同样也是个英气逼人的男子。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很阴狠,他冷冷地质问香奈:“你想干什么?你脑子有病吗?”站在李昂身边的女孩故作担心地惊叫道:“李昂,你流血了!”李昂偏着头看着矫揉造作的女孩,轻声说:“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此时的默默拉着暴怒的香奈,默默想让香奈带着自己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香奈向默默大吼:“干什么?怎么这么没有勇气。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男人吗?你不是为他伤心欲绝嘛?如果不想失去,你就想办法把他抢回来!”默默一如往常地软弱。她泪眼盈盈地摇着头,用手比划着说:“我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谁愿要给谁好了。”默默转身就跑。香奈狠狠地瞪了李昂一眼就去追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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