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197400000023

第23章 笛韵苍龙

笛声近了,一个淡红的身影落在花海之间,清亮的眼中映的是长天白云。

无论是银鸡还是小虫都没了刚才的乖戾模样,却全是一脸惊惧:“火院主,你……你怎么来了西山?”

火云用衣袖轻擦手中的竹笛:“我若不来,我的苍龙铁骑岂非要死在这里。”

“苍龙铁骑?”银鸡叫了一声,震惊地指着龙五:“他是您的苍龙铁骑之一?”

火云淡淡地说:“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小虫又慌又急:“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还以为他是洛战衣的属下。”

火云笑得更淡了:“你这是什么话?我的属下本就是星主的属下,你们难道忘了,我是天星苍龙院主?”

“可是……”银鸡想说什么,却没敢说出来。

小虫猛地一醒,忙往龙五左耳看去,却不见了嚼脑虫的踪影。小虫知道嚼脑虫一定已钻进了龙五的大脑,神仙也救不了他了,顿时吓得三魂失了六魄。

被埋在土中的龙五又悲又喜地看着火云:“院主,龙五无能!”

火云手中竹笛突然离手向龙五身前的地面飞去,而且深深地直插进去,穿越过埋住龙五身躯的泥土,一下子便撞开了龙五的穴道。龙五大喝一声,奋身而起,只见泥土飞扬中,龙五已脱出了地面,但竹笛却留在了泥土中。

龙五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甩了小虫两耳光,小虫的脸上登时多了两个红掌印,她看着火云,动也没敢动。

银鸡虽然愤怒,但也不敢发作。反正龙五也活不长了,用不着跟一个将死的人生气。

龙五转向了火云,单膝点地:“多谢院主相救!”

火云一扬手:“你没事就好!起来吧。”

没事!银鸡小虫面面相觑,怎么会没事?

龙五正在看着地面似在寻找什么,终于冷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银鸡小虫一看,立即吓得目瞪口呆,原来龙五手中拿的正是小虫放在龙五头上的嚼脑虫。

原来嚼脑虫根本没有钻进龙五的大脑,就在危急之时,笛声恰巧响起,而嚼脑虫就在笛声响起的一刹那停下了动作,而且随着笛韵的继续,嚼脑虫的身子开始紧缩,直到僵硬地缩成一团,便从龙五的耳朵上掉在了泥土中。

这一切银鸡小虫根本没有看到,自然更不会想到,火云的那一曲笛韵就是为了要救龙五。

火云所奏的笛声人听后虽无感觉,但它所发出的音波却对一些植物和昆虫有伤害。(火云是在无意中发现,这种程度的笛声能对一些植物和昆虫造成伤害,但他也不清楚原因)所以,火云来时,许多花才显得那么没有精神。尤其是嚼脑虫,一听到笛声就不敢动了,甚至因为抵挡不了愈发高亢的笛声,而全身僵硬,直到死在龙五的耳边。

龙五将死去的嚼脑虫丢到小虫面前:“还给你!”

小虫心惊胆战地接过嚼脑虫的尸体,却实在弄不明白它是怎么死的?

火云淡淡地一笑:“龙五,这二人由你处置了。”

银鸡小虫一听这话,更是惊惧地面无人色。

龙五冷酷地道:“您放心,他们刚才对待我的方法,我是一点儿也没忘记!”说完,就缓步走向了银鸡小虫……”

“好威风的天星院,好威风的苍龙火云!”随着话声,石家三兄弟从坡下跃了上来。他们是因为银鸡小虫一直没回去,所以前来看看情况的。

火云目光一转,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银鸡小虫却没有因为来了援兵而面露喜色,只是向着石家三兄弟强笑了一声:“你们也来了,这就好了!”可是,他们的表情却看不出一点儿“好”的意思来。

石湘现在看清了火云,却是一脸意外,因为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也能如此的飘逸。朱潜已够潇洒,洛战衣已够超然,但仍各自带了一种人之尊主的气息,可眼前的火云却超脱得不着一丝痕迹,竟真的像是从天上掉了一片云下来,让人只觉一片迷迷蒙蒙,却根本看不清形貌。

石君和石潇也疑惑了,这人真是火云?在天星院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火云?

石家三兄弟的异样银鸡小虫自然看出来了,两人不自觉地相对苦笑。因为只有他二人知道,火云这个人是名副其实的表里不一,若是光以外貌来判断这人的性情,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火云看他们不出声,便微微一笑:“你们好!”

石君看了石潇和石湘一眼,竟不确定是不是该回答:“你也好”?

石湘最先醒过神来:“火云,以我们现在这种情形而言,你的问好实在是不伦不类!因为彼此都清楚,既然对上了,又哪来的‘好’呢?”

火云沉吟了一下,然后淡淡地笑:“你说得是!”就在说“是”的时候,他发动了攻击。

谁也没有料到火云会突然动手,也没有料到他第一个攻击的对象会是默立一旁的石潇,更没有料到,火云的动作竟快得那么不可思议。因为别人还没有看清他的身影是否到了石潇身边,就已见一抹淡淡地寒光从石潇身上掠过,那抹光芒轻淡得就像是火云的笑容,却带着一轮鲜红美丽的血珠儿,伴着石潇的身影洒在群花之间。

石湘大叫一声,扑了过去,“右手”不顾一切地抓向了火云。他确实抓到了,只不过抓住的并不是火云,而是一样坚硬之极的东西——石潇的棋盘。

石湘立即松手,但火云的手已趁机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伸了过来,他也只不过是用食中两指在石湘的肩上轻轻一扣。石湘就觉一阵巨痛传来,右臂便不听使唤地软了下去,说什么也抬不起来了。

只在转眼间,石潇石湘就已先后伤在了火云手下,而且看情形,短时间内是绝对无法康复的。也就是说,石家三兄弟现在已有两人失去了战斗力,自然也就失去了人多势众的优势,无法对火云构成任何威胁了。

火云悠闲地退了几步,看向了刚刚回过神的石君。

眼见两位弟弟受伤,石君脸色一白,不由怒视了火云一眼,猛地将手中古琴横置膝上。五指一碰琴弦,他的面容立刻沉静下来,又恢复了往常的雍容气度。

琴声一起,火云便知是晋代名曲《酒狂》。这首曲子是晋代的士大夫们因不满司马氏政权而隐居山林,弹琴吟诗,借酒佯狂,以发泄内心的积郁与不平,却另有一种混沌朦胧的情态之美。

但火云脸色却变了,低斥道:“龙五,退后!”

石君琴声起处,竟和以往大不相同,除了一种激愤不平之气瞬间充斥了每个角落,隐隐之间竟还暗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直直撞击着人的心灵肺腑。

不用火云说,龙五已在退后了,因为那琴声一入耳,他就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的内腑,难过极了。

原来石君在愤怒之下,竟将全身功力聚于琴弦,奏起了杀伤之曲。以琴声杀伤敌人,是石君从一本古籍中学到的,他虽然已有所成,却从不轻易使用,只怕滥开杀戒,有伤天和。

银鸡小虫也在退后,而且趁人不注意,一直退进了药库的门里,连忙把门关了起来,铁栓一落下,外面的人谁也打不开。他们竟然把石家三兄弟的后路也堵住了。

琴声中,火云左臂垂下,一支竹笛已经落进左手,想不到他丢了一支,袖子里还藏着一支。

火云低眉垂目,将竹笛横于唇上,笛声一起便立刻和琴声交织在一起。

笛声嘹亮高昂,有玉门别酒之慷慨;琴声郁结难平,有江海余生之放荡。两种完全不用的韵调同时充斥在繁花烂漫之中,顿时让这悠然的田园风光失去了原有的风趣,竟像是两军对垒的战场,虽然没有战旗飘飘,战鼓声声,但这种不见血腥、不见刀戈的厮杀却另有一种悲壮与厉烈。

很明显的,琴声渐渐弱了下去。石君虽然浸淫琴道已久,但多奏祥和之音,今日一改常态,欲以琴声杀退强敌却非所长。他的琴声虽能震撼人心,但胸中杀意却难以持久。

火云却正好相反,他对音乐的造诣绝对不如石君,但非同一般的经历却使他习惯了血腥杀伐。如果说陈也的狞恶凶杀之态是表面的,那么火云的暴戾残忍却是发自于内心深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杀机。将这种与生俱来的心性贯注于笛声,便带起了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气。

甚至连火云的形态都变了,之前的飘逸如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属于猛禽恶兽的阴鸷与剽悍。尤其是他那冷酷狠毒的眼神,陈也的眼睛只是让人觉得毛骨耸然,而这时火云的眼睛却能将人摔进黑暗的地狱,再也不得翻身。

一枝盛开的月季在这不该雕零的时候雕零了,花瓣一片一片地飘落……周围的花也随之雕落,纷飞的花瓣如雨,却没有落向地面,反而随着笛声的起伏旋舞在石君身旁……

千万片花瓣以石君为中心进行旋转,似乎想冲破琴声无形的阻碍,双方僵持不下,却形成了一幅绚丽无比的图画。

只有石君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身旁舞动的花瓣看似美丽多彩,但每一片都带着无限杀机,稍一疏忽就会被其乘虚而入,石君相信,这万千花瓣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唯一的结果就是绽开万千血洞。

但笛声越来越高昂,就像是催战的号角,将军的战令,于是,花雨舞得更急,旋得更快。石君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琴声越发弱了。

受伤倒地的石潇石湘眼见大哥危险却爱莫能助,因为受伤,两人的功力已大打折扣,而笛声的威力又太大,他们根本接近不了火云。

火云眼中有了笑意,一种冰冷得能刺入骨髓的笑意,于是,他奏起了最后的笛韵。

旋飞如雨的花瓣,美妙绚丽的舞姿,带着漫天漫地的杀机逼近了石君……

“嘣然”几声,石君手中琴弦竟在刹那间全部折段,而石君身体也在同时猛地前扑,嘴中喷出鲜血,溅染了琴身。

笛声随之停下,万千花朵却在石君身前悄然落地。

火云冷笑,竹笛脱手而出,打中石君麻穴,又反弹入地,没入土中。这火云似乎每吹奏完一曲,便埋葬一根竹笛。

火云缓慢走近石君,冷声问:“告诉我,叶小含在哪里?”

石君漠然:“我不知道。”

龙五沉声说:“院主,叶姑娘还在屋子里,里面一定有密室。”

火云转看花圃中的茅舍,目光突然一凝。只见茅舍的屋顶并排竖着一高一矮两个烟囱,而其中矮的烟囱口现在竟飞出一只裹着伤带的小鸟。

火云微笑,示意龙五走进,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叶小含并不知道小鸟已经通过换气管道飞了出去,她只在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旭若儿走过来,半蹲在叶小含身前:“在这种情形之下,刚才你还有心情为一只鸟治伤,可见你已把生死荣辱看得很淡了。”

叶小含抬头看她:“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好!”旭若儿干脆地说,“你既然不会武功,又无心与人争强好胜,那第八句剑诀于你毫无用处,能否将它送给我?”

叶小含诧异地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什么第八句剑诀?”

旭若儿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却勉强忍耐着:“不要再装糊涂,好吗?父亲的信中早已说得明明白白,当世之上,只有你知道那第八句剑诀,你瞒也瞒不住的。”

叶小含听得更是糊涂:“我知道第八句剑诀?父亲真的这样说吗?可是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甚至连听都没听过有什么剑诀。”

旭若儿猛地站起身,斥道:“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现在,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只有我能决定你今后的命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告诉我第八句剑诀,那么,你不但仍是我的好妹妹,我甚至还可以成全你和洛战衣,这不好吗?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话。”

叶小含迷惑极了,她真的不知道什么第八句剑诀,她既然不会武功,要剑诀有什么用?如果她有的话,用不着旭若儿软硬兼施,她也会告诉自己的姐姐,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但很显然的,旭若儿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叶小含沉默了一阵:“姐姐,既然你要的是第八句剑诀,那么能不能告诉我前七句剑诀的内容,我或许可以想一想。”

旭若儿楞了下,然后怒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根本不知道前七句剑诀?我若会的话,又岂容洛战衣如此嚣张?”原来前七句剑诀叶乘夕交给了旭若儿的母亲,但旭若儿之母并没有传授给她,但却答应她,只要第八句剑诀到手,就会将整套剑法传给旭若儿。所以,旭若儿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要找到叶小含,目的就是那第八句剑诀。

叶小含无奈地摇头:“其实我早就该想到,这一路的风波都不是偶然的!”她忍不住苦笑,“想不到父亲竟会和我开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玩笑?”

旭若儿越听越怒,她早已认定了叶小含是在装糊涂,可是在没有得到第八句剑诀之前,旭若儿却不能动叶小含分毫。

脚步声飞快接近,旭若儿立即回头,只见银鸡小虫匆匆奔回。

旭若儿看看他们身后,沉声问道:“石家兄弟呢?”

银鸡冷笑:“他们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旭若儿惊声:“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室内响起龙五的声音:“我数三声,你们若是再不出来,石家三兄弟就要血溅五步了。一!”

小虫一惊,看向头顶的圆洞:“不好,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了!否则不会用通气管与我们对话。”

旭若儿脸色一变,伸手点了叶小含的穴道,她看也不看晕倒在地的叶小含,只转向银鸡小虫:“你们两个立即带着岳浅影和叶小含从花圃中的暗门出去,我回到正屋引开他们的注意。”

龙五大声:“二!”

银鸡小虫慌忙点头:“好的!我们出去在老地方会合。”

站在屋顶的龙五冲着烟囱大声喊:“三!”

火云悠闲地站在屋前:“好了,你下来吧!”

龙五跳下屋顶,来到火云身前,看着躺在地下的石家三兄弟:“院主,既然他们还不出来,就先杀一个示威!”

火云淡然道:“那你说先杀哪一个好呢?”

龙五:“自然是由大到小!”说完,便走向闭目而坐的石君……

“我已经出来了!”旭若儿昂然从屋内走出,先看了眼石家兄弟,目光就落向火云,“你就是苍龙火云?”

火云微笑:“我也希望不是。”

旭若儿:“你的目的是什么?”

火云轻描淡写地回答:“叶小含。”

旭若儿冷笑:“是为了洛战衣吗?”

火云挑眉:“我有必要回答你吗?”

旭若儿冷声:“你可以不回答,但若想要叶小含,就要看你能不能接住我手中金剑了?”话未说完,右手已经带起一串金光绕向了火云。

火云轻笑之际,人便像一片轻云般飘飞起来,旭若儿的剑光虽然飘忽来去,变化莫测,却无论如何也沾不到火云的一片衣角。

突如其来的,一道寒光破空而降,斩向火云,火云目光一转,人已经飘飞向后,避开了那威猛无比的一击。

寒光一敛,一个青衣人从半空落下。这个人并不很老,却留着紫红色的大胡子,在阳光的映衬下,更透着红艳艳的光彩。他捋着紫红色胡子大笑:“苍龙火云果然名不虚传,我展厉风今天算是见识了!”

展厉风这名字一说出,火云便皱了下眉。因为展厉风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实在是太响了,更是有名的火暴脾气,其人的刀法也是大开大阖,宛似狂风骤雨般又急又厉,谁见他也要让几分,也因此被江湖人称为“狂刀”。

火云淡淡地说:“展厉风,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展厉风大笑道:“我和石家三兄弟是莫逆之交,你说有没有关系?我这次来本是要拜访药婆婆的,却没想到,遇到你们天星院又在这里仗势凌人!”转向旭若儿:“你快带石家三兄弟离开,这里有我!”

旭若儿立即点头:“多谢了!”转身解开石君穴道,“我们快走!”

石君感激地看向展厉风:“展兄……”

展厉风催促:“别说那么多了,你们三兄弟的伤势不轻,必须快点疗伤。”

石君犹豫再三终于点头:“好!展兄小心了!”说完,与旭若儿分别抱起石湘石潇向山下掠去。

龙五冷笑:“想走吗?”飞起身要去拦截,但他刚刚掠出,一道刀光已经到了眼前,无奈,龙五只得迎击展厉风。一交上手,龙五就皱上了眉,原来这狂刀展厉风的刀法真的是如烈火霹雳一般,根本毫无回旋余地,感觉就像是面对一个发狂的人,一把发疯的刀,不但让人目不暇接,更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此时的火云不但没有去追旭若儿等人,反而缓步走向屋门,站在门前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龙五看到旭若儿等人已经去远,心里着急,却又不敢催促火云,分心之际,差一点儿被展厉风砍了一刀。

展厉风大笑:“天星院的苍龙武士也不过如此,今天就不赔你玩儿了!改天必定和你一决生死!”展厉风在说话的时候手中狂刀连斩,他却趁着龙五退避之际,返身飞退,这一退就没了踪影。

龙五气极,刚要去追,却听火云叫他:“龙五,不要追了!还是先找叶小含要紧。”

龙五:“可是……”

火云摆手:“不必多说,随我进来。”

龙五随着火云进屋,皱眉:“为什么只有旭若儿出来了,明明还有银鸡小虫呢?难道……”

火云微笑:“旭若儿在出来之前,一定会命令银鸡小虫带着叶小含先从另一条路离开。”

龙五一惊,立即醒悟:“不错,在花圃中,银鸡小虫偷袭我的时候,一定就是走的另一个出口,那现在我们不是……”连连跺脚,“我们竟然上当了!”

火云微笑:“你难道以为,这种雕虫小技也能骗得了我吗?”

龙五疑惑地问:“那您的意思是……”

火云淡淡一笑,转身看向墙壁一角:“银鸡小虫,你们出来吧!”

就在龙五诧异之际,只见那扇墙壁竟然缓慢裂开一个小门,银鸡小虫分别抱着昏迷的岳浅影和叶小含从里面走出。

龙五惊诧地看着银鸡小虫:“你们……”

银鸡小虫苦笑,将岳浅影和叶小含分别放倒在椅子上。

火云冷声:“想和我做对,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龙五恍然,原来在密室之内,银鸡小虫只是假装要走,却在旭若儿出来之后,又悄悄返回,准备将岳浅影和叶小含送给火云将功赎罪。

就在这时,一阵风卷过,一个大胡子男人奔进屋子。火云猛地回头,皱眉:“霍老二,什么事?”

霍老二恭声说:“回禀院主,舞枫公子朱潜和火护卫已经到了山下,这就上山来了!”

火云一怔:“小飞也来了吗?”略一沉吟,突然转身向银鸡小虫和霍老二:“你们过来!”银鸡小虫与霍老二连忙上前,火云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就这样,你们快照我的吩咐去办。”三人连连点头,转身而去。

龙五诧异地看着火云:“院主,我不明白,您到底是……”

火云摆手:“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你只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曾到过西山。”凝注龙五,火云冷冷地说:“任何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龙五一惊,内心惶恐:“是!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可是……”龙五抬头,面现悲哀之色:“院主,龙九就是死在旭若儿等人手中,但刚才您却轻易放过了他们……”

火云微微摆了一下手:“我已经知道了!”他澄澈的目光映着屋内的藤色,隐透出一抹幽绿,“你放心,我不会让龙九白死的!”

他的嘴角噙了一丝残忍的笑容,海日楼,该到你灰飞烟灭的时候了!

朱潜与火飞是发现岳浅影和叶小含失踪才赶来西山的,因为有伙计看到叶小含是随着旭若儿离开,而岳浅影也随后失去踪影,所以两人才到西山寻找。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山间的小屋,更让他们惊喜的是,一进屋,就看到了躺在椅子上昏睡的岳浅影。可是,叶小含呢?

这时,外面传来了马嘶声。火飞立即奔出门外,果然,远处一辆马车正飞快地由山上向山下驶去。驾车人匆忙之间往这边看了一眼,即便距离很远,但火飞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银鸡。

火飞想也没想,只丢给朱潜一句话:“你保护岳姑娘,我去找回叶姑娘。”便追了出去。

朱潜大叫:“喂!”但没等他说话,火飞就已去远。

银鸡驾着马车直奔山下,火飞在后面穷追不舍。银鸡逃得越急,火飞越是认定叶小含一定就在马车里,所以他更是不敢怠慢了。

火飞这一提气猛追,简直便如流星赶月,竟真的在山下十里处拦在了马车前面。但因为耗力太多,所以他这时已有些气喘吁吁了。银鸡一见他赶到,二话不说,迎头便甩了他一鞭。

火飞气得剑眉竖起,闪也不闪,看准时机出手便抓住了鞭梢。两人竟利用长鞭较起了内力。银鸡本以为火飞小小年纪功力一定有限,再加上长途奔跑,必然后力不继,这才放心地与他较量。但谁想,随着时间的流逝,火飞不但没有力竭,反而气息越来越悠长均匀,竟比刚才还神盈气足,反是银鸡脸色已经渐渐变了。

银鸡哪知道,火飞虽然不过十七岁,而且性情耿直冲动,但天资极佳。尤其是,他在练功时比任何人都能专心一致。再加上洛战衣的悉心调教,便使得他内力之纯之厚少有人比。无论是他的《去日剑法》还是《天怒掌法》,都是刚烈威猛,宛如天雷之怒,那种一去无还的气势,往往令对手不战而心寒。

银鸡的面孔愈来愈红,而火飞却愈见气定神闲。就在这时,马车里突然冲出一人,十指萁张,恶狠狠地抓向火飞,正是小虫。火飞赶忙一松长鞭,猛地退后三步,双掌一开一合又迎了上去,银鸡再一次振起长鞭与小虫一同夹击火飞。

这一来,火飞应付起来就困难了。银鸡的长鞭虽然古怪凌厉,他也足可应付。但小虫的攻击却全无章法,举凡踢、咬、撞、挠所有泼妇打架的招数她全都用上了,最主要的是火飞知道这疯女人全身皆毒,根本沾不得。因为心有顾忌,所以天怒掌法的威势竟发挥不出。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马车里一直没有动静。火飞担忧叶小含,心里立即乱了起来。小虫看他频频往车那边看,明白了他的想法,便娇笑了起来:“火小哥,你是不是想知道叶小含是不是在马车里?那姐姐就告诉你,你再也不用替她担心,因为她已经被我大卸八块,喂了野狗了!”

火飞虽知道她多半是胡说八道,但一想到还有一小半的可能,便再也忍不住悲怒起来:“你们这两个混蛋王八蛋,去死吧!”话说着,便已运起全身功力冲了上去,只见满天掌影一同罩下,并带起夺目的红光,竟似烈日从九天之上飞坠而下。一时之间,银鸡小虫只觉自己如身处烈焰洪炉之中,只听“碰”的一声,银鸡被火飞一掌击中,如破布般落向远处地面,并喷了满地的鲜血。

小虫情急之下,右手一翻,便往火飞背后扣去,那掌心中隐透着一抹幽绿……

一道淡白色的光芒起于瞬间也收于瞬间,轻淡得宛如天外的云影恬然。但白芒掠处,小虫已身体一僵,一溜鲜血从她的脑门滑过,她才缓缓地倒向地面。眼睛却一直凸瞪着,像在惊异生命的逝去竟是如此迅速!

银鸡狂喊一声:“老婆!”口中的鲜血再一次涌出,他惊怒之极地瞪着翩然落在地面的淡红衣影:“火云,你……你……”

火云淡淡地说:“谁让她要伤害我的弟弟!”

“可我们是为了脱身才……”

火云笑得讽刺:“那和我可没关系!”

火飞大叫起来:“哥!”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火云,又惊又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火云笑着拍拍他:“我当然是办事来的?好了,快放开我,像什么样子?你呀,总也长不大!”

火飞真的一把放开他,却转向马车奔去,原来他放开火云并不是想证实自己长大了,而是突然想到叶小含。但一掀车帘,他却心里一凉,马车里确实有东西在,却是一只白羽大公鸡,哪有叶小含的身影?想不到他追了半天,竟是在追逐一只大公鸡!

更想不到的是,那只大公鸡竟飞向了火飞,削尖的嘴巴狠狠地啄向他的右眼。本自懊恼的火飞一见大公鸡也敢欺负自己,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好!我让你啄,也不管公鸡是否会啄到自己,一伸右手就揪住了公鸡的脖子,左手跟着上去帮忙,竟恨恨地拔起公鸡的羽毛来。

这边,银鸡怨毒之极地看着火云:“你杀了我老婆,我们可是为你……”

他话没说完,火云低垂的右手已不经意地一翻,只见一溜细微之极的寒光迅速地没入银鸡的胸前,银鸡大叫一声,“扑”地栽倒地面,再也无法起身了。

火云笑得轻淡:“傻孩子,我能给你说话的机会吗?”

银鸡扭头朝着火飞的方向,无力地呻吟了几个字:“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便气绝身亡了。

火飞回过头来,一见银鸡也死掉了,只以为他是死在自己的双掌下,便懊恼地惊呼一声,顺手丢开手中的“秃毛鸡”:“完了!他们都死了!我哪有线索去找叶姑娘?”

火云故意问:“什么叶姑娘?”

火飞慌忙把自己的经历讲给火云。火云听后,不住皱眉:“看样子这一定是计划好的,在你追银鸡的时候,对方已把叶姑娘转移到其它地方。”

火飞颓丧之极地点点头:“好吧!既然是我弄丢了叶姑娘,大不了一死谢罪!只是,哥以后你一定要每年去我坟前烧香,否则,九泉之下的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火云怔忡了下,才斥道:“少胡说!星主不会让你死的!”

“可是,我已经害得星主九死一生,现在又看丢了他心爱的人,这可怎么得了?”

“光自怨自艾有什么用?谁让你做事不用脑子……”

同类推荐
  • 撕扯paradise

    撕扯paradise

    爱,萌芽在盛夏的暗夜。窗外,霓虹闪烁.令人心动;床银问。激情四滋.爱火如炽。时价.!,在瞬间停滞。少男少女.水无休止地恋爱;惟一的情人.没能给她退柔抚姗的笑飞花心男人:问家吧.我不想再等了:多情女人:我在等你,明天嫁给你。冬青不是不解叶.撕扯Paradise,与往事干杯。
  • 血色谜情

    血色谜情

    《血色谜情》由奥斯汀·弗里曼编著。《血色谜情》讲述了:保险箱里的巨额钻石离奇失踪,除了一张印有清晰血指纹的自纸,毫无线索。而犯罪的证据全部指向保险箱主人的侄子诺柏·霍比。看似铁证如山的案件却被医师桑戴克看出了破绽,他发现失窃现场留下的指纹有一条S型的空白,这或许会是案件的转折点和突破口,于是他和搭档里维斯深入霍比家族进一步取证,正当案情渐渐明朗,真相即将浮出水面时,一双从浓雾中伸出来的手将他推向了疾驰的马车。
  • 国王的人马海顿斯坦诗选(诺贝尔文学奖文集)

    国王的人马海顿斯坦诗选(诺贝尔文学奖文集)

    诺贝尔文学奖,以其人类理想主义的伟大精神,为世界文学提供了永恒的标准。其中所包含的诗、小说、散文、戏剧、哲学、史学等不同体裁。不同风格的杰作,流光溢彩,各具特色,全面展现了20世纪世界文学的总体各局。吉卜林、梅特林克、泰戈尔、法朗士、消伯纳、叶芝、纪德……一个个激动人心的名字;《尼尔斯骑鹅旅行记》、《青鸟》、《吉檀迦利》、《福尔赛世家》、《六个寻找作者的剧中人》、《伪币制造者》、《巴比特》……
  • 隐秘而伟大(李易峰、金晨主演)

    隐秘而伟大(李易峰、金晨主演)

    抗战胜利后,在上海弄堂长大的法学院高材生顾耀东大学毕业后,怀揣着“匡扶正义,保护百姓”的理想,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警察。然而,初入社会的顾耀东不仅遭遇了警局同僚的排挤打压,还被卷入进了共产党地下情报网和国民党警察的激烈博弈中。乱世乱局之下,顾耀东亦不得不在正义与非正义的对峙中做出忠于自己信仰的选择。最终,在以夏继成与沈青禾为中坚力量的中共上海地下党警委的帮助和培养下,在革命的征程中成全了自己的理想,同时也收获了宝贵的爱情。
  • 三言二拍-醒世恒言二

    三言二拍-醒世恒言二

    《醒世恒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始刊于1627年(明天启七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唐、宋小说。除少数宋元旧作外,绝大多数是明人作品,部分是冯氏拟作。编撰者创作成分较多。内容修饰润色较精,形象鲜明,结构充实完整,描写细腻,不同程度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面貌和市民思想感情。但有些作品带有封建说教、因果报应宣传和色情渲染。
热门推荐
  • 我心尤你

    我心尤你

    小心翼翼的青涩年华里是你,等我拥有了足够去拥抱别人的勇气时,还是你。那么自此我微不足意的人生里都是你。因为我曾浓烈的喜欢你。
  • 年年琼花乱

    年年琼花乱

    经历风雨再次相遇,不管怎样,这一次一定要将你圈在我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整片小言纯属瞎扯,各位吃瓜群众也只当玩赏。)
  • 浴火重生之齐天大圣

    浴火重生之齐天大圣

    上一世本就是妖族天帝的他,被众神诛灭后,其魂魄被魔祖罗睺倾尽整个魔祖底蕴,将其保留下了于一千年以后,轮回转世,开启重建妖族天庭的漫漫长路。。。。。
  • 一个女帝的日常

    一个女帝的日常

    这是一个穿越异界当女帝,却发现女帝日常很苦逼的故事。繁重的政务、早起晚睡的作息时间,学不完的知识,还要习武射箭。前朝的矛盾,后宫的烦扰,有爱情也有权谋,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 开局假装是神壕

    开局假装是神壕

    系统给李小北发布了一个任务,征服相亲对象。完成的话奖励丰富,完不成就是个死。他总结了以往失败的教训,不就是因为穷嘛。这一次,李小北准备的非常充分,经过自我包装,妥妥的土豪!
  • 我有一剑可破九天

    我有一剑可破九天

    阴气浑厚则为地,阳气轻盈则为天,地阴化蟒,天阳化龙,阴阳合一则为太,统天之乾为圣皇伏羲,合地之煞为始祖女娲,太之道即诸天之道。水群:785112704
  • 最强冥王

    最强冥王

    仙魔乱世,民不聊生。一枚血铃铛,开启修冥之路,看凡间少年,如何统御万鬼,争伐九天。
  • 大唐公主漂流记

    大唐公主漂流记

    随心而作,自己写给自己的故事,希望能打发下您的无聊时光。愿您在安静的午后,坐在树荫下,细细的品着茶,慢慢的品味着我讲给你们的故事。本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吐槽。
  • 大道圣裁

    大道圣裁

    饥饿、愤怒、无知、欲望,人失去了人性便不是人,若是失去了兽性,就无法活下去。也许创造人类的那个至高存在者,从未认真考虑过人类的命运。那么对自己的创造者高举屠刀吧!他要高喊着诸神已死、天道不义。以自己的道裁决一切!
  • 纨绔兽妃:扑倒腹黑夫君

    纨绔兽妃:扑倒腹黑夫君

    一朝穿成王府妾,未得恩宠先被甩,渣男恶女排队来。夙彤表示,没关系,萌夫在手,天下我有!咦,萌夫呢?“夫君,你过来,帐外风冷。”某男弱弱地退后一步:“我…我…不冷。”夙彤舔唇:“可人家冷,来~抱紧我,就现在。”某男拢领口:“那…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嗯?如果我非要亲呢?”某男态度一变,唇角勾起:“也并非不可。”【新书已发,《萌鬼当妻:神尊,约吗》,求继续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