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侧目,看着眼前人,余光却留意到孟瑶的手顿了一下。
她知道孟瑶一直介意这个事情,只是碍于自己的情分才没有开口,再加上那个时候,她家里也发生了变化,留不住的人,就没有必要留着。
可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四五年,既然这家伙都已经从那个地方决心要搬回国内发展,她许静作为孟瑶的好朋友,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帮她把这个事情全部都问清楚。
“怎么了,怎么又不开口说话了呢?美丽的大西洋彼岸不是你追逐梦想的地方吗?怎么了,好好的干嘛又突然回来了呢?回来干嘛啊?”
秦朗眼神阴沉几分,看了一眼一旁毫不在意的孟瑶,又笑道:
“我毁了这么多年的事业,毅然决然的回到这个地方里来,自然有我的打算。”
打算?
孟瑶的嘴角冷笑几分,但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依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望着想想的碗里加东西。
“你的打算,你的什么打算?难不成是你年纪大了,你们家爸妈要逼着你这样子的大好青年结婚?”
许静咬着吸管,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间,对面的某个女人一脚踹过来。
许静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好在为了这个孟瑶的颜面,她只能硬生生的憋住。
“怎么了,我说你怎么也跟这孟瑶一样,成了木头人了呢?有事儿说事儿呗,这么遮遮掩掩的,干嘛?”
秦朗看向孟瑶。
孟瑶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白了一眼,呛声道:
“既然人家心里有人家的难处,不愿意讲出来,那你为什么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别问了,碍着我们吃饭了,懂吗?”
想想学着孟瑶的样子,俏皮地看着许静:“就是就是。”
“去去去,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偏偏要学不好的。”许静瞪了一眼小孩儿,再回过头,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秦朗。
“难道你这家伙不会在国外搞大了别人家金发碧眼女郎的肚子,但是却又不想负责任,所以你就撇下你这么多年的事业,回国内避避风头?”
秦朗看着许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几年不见,许姑娘你的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但是造谣可是不好的行为。被我爸妈逼婚是真,我想结婚也是真的,单身这么久,也该回来找那个人了。”
匆匆忙忙换了衣服,背上小包包就往公司奔去。
今天晚上平常这个点,公司的灯都是灯火通明的,因为公司正筹备明年上市,工作特别多。
不过,今天由于是周五的原因,明天很多人休息,所以这个点加班的人不多。
孟瑶到了公司楼下,看着办公楼里黑灯瞎火的样子,走进办公室,就只见上级的那个小单间给亮着灯,看着着实诡异。
因为事情紧急,而且这个上级是带了自己几年的师傅,孟瑶也就放下了防备,急匆匆推门进去的时候。
“老大,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没有来晚吧?”
孟瑶的话说到最后,消失不见,眼睛却看见一个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孟瑶扫他一眼,平常一丝不苟的西装已经脱了下来,单单穿着发皱的白衬衫,领结在胸口上东倒西歪的?
眼前这个钟瑞民跟平常那个行事利落的领导,完全不一样,非但没有那种职场精英的高级感,反而还增添了一种颓废。
“你来了?”
钟瑞民抬起头,看着孟瑶。
孟瑶站在门口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轻轻地笑了笑,但是笑容没有直达眼底,相反地,还有些许的讽刺:
“老大,不带你这么玩我的。”
玩?
钟瑞民拿着手中的易拉罐啤酒,看着孟瑶习惯性的作风,轻浮地笑了笑:
“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哪里的话?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公司紧急的事情要我处理吧?我都已经连续工作三个星期了,我又不是永动机,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周末,我家里的饭菜还躺在桌面上没动,你一个电话把我叫回来,就为了让我看见你现在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德行,你说你不是为了玩我,那是为了什么?”
钟瑞民看着孟瑶像是一只暴躁的小兔子一样,他笑了笑,又抿一口酒,最终,丢开手中的易拉罐,脱下领结,猛的冲着孟瑶扑过去。
孟瑶没有料到他竟然敢这么放肆,刚刚想逃走的时候,好死不死的自己的脚竟然崴了,被钟瑞民这个力大无穷的男人死死的按在门口上,刚扭过头正视他,这人铺天盖地的酒气袭来。
孟瑶偏过头,男人落了个空。
“钟瑞民,你发什么酒疯呢。”
“孟瑶,你说我发什么酒疯,我当然是为了借着酒意上头玩你啊,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件事情。”
什么?
玩?
孟瑶瞪大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衣冠禽兽,亏她还一直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伯乐,当成自己的恩人,没想到,他从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开始就盘算着这种龌龊的事情?
孟瑶握着手里的手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
“钟瑞民,你要是有生理需求,直接去大保健或者是那些会所不就行了?至于要把你的魔掌伸向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女人,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的做你的情妇?难道你就不怕把我给逼急了,大不了我们就玉石俱焚,反正这一些年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我手上多的是你的秘密,但凡我跟老总爆出一个两个来,就足以让你在这一行都混不下去,你确定要为了你的一时冲动,赔上你这一辈子的职业生涯吗?”
这一辈子的职业生涯?
钟瑞民看着孟瑶一副心平气静的样子,默默地松开了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差点站不稳。
孟瑶看着这个男人,冷笑一声: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就算要包养女人,也得看对象,别不小心碰上一条毒蛇,足以让你死上千抄万遍。”
“你不就是那条毒蛇吗?”
钟瑞民看着孟瑶,冷道。
孟瑶摇摇头:
“不好意思,我不是,我不是什么毒蛇,我也不是什么蛇蝎女人,我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简单到把你这样的人渣当成是好人。钟瑞民,你完了。”
孟瑶说完转身就走,钟瑞民看着孟瑶走之前的神情,吓得惊慌失措,赶紧喊孟瑶,追不上,就拿出手机打。
孟瑶走进电梯,看见钟瑞民没有跟上的时候,这才慢慢的松一口气,看着来电显示,她冷笑:
“怎么,要求我吗?钟瑞民,你真是一个人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的小跟班吗?你滚吧!”
孟瑶挂了他电话,想起今晚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憋屈,大步走了出去,可是手机还是不停的响,响到出租车司机都在提醒她。
孟瑶不耐烦,接了电话一通乱骂,只是电话那头,响起的却不是钟瑞民的声音,而是另有其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