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献不敢当，我也只是想救人罢了，输液这种法子好是好，但如方才张夫人所说，也的确是面临着不少困难需要去克服。”
沈婉茹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她才没想过去做什么贡献，只想要早些医治好陈老夫人，早些将她娘救出来。
至于其他的，她懒得去想，也没心思去想。
“每一次的大胆创新，都会面临着很多困难，不相信、怀疑的人定然不在少数，但我相信，依着你的能力，你能很好的克服得了。”
张夫人笑道，她既然能说服得了他们，那么想来，要说服别人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只要她想，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多谢张夫人吉言。”
沈婉茹也淡淡笑道。
“这次我答应你，我可以将医书借给你去看，但你如果真要给老夫人输液治疗，我必须在一边看着，以防不测。”
张大夫沉声说着，她哪怕是想法很好，他也的确是承认，但她毕竟是年轻，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她应付不了呢？
毕竟是性命攸关，丝毫马虎不得，他得要在一边看着，才能安心。
“好，多谢张大夫，多谢张夫人。”
只要能答应借医书，要在一边旁观的事沈婉茹也自是不介意，何况有他在，如是有发生什么自己不好应付的情况，也能更好应付不是。
“我要在一边看着，不是想要偷学你的什么贡献，我只是要确定老夫人的安全，你的大胆创新我不反对，但我必须要保证病人的安全。”
似是为防她会误会了自己，张大夫又忍不住多补上了几句。
他已然到了这个年纪，什么贡献不贡献的，这点名誉他完全不会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只是不想病人出事，仅此而已。
听着他的话，沈婉茹也不禁笑了笑。
“张大夫的担忧我也明白，请张大夫放心，我会小心的。”沈婉茹欣然答应。
他的这解释其实并无必要，她知道他的为人。
“你不会一开始就想要直接用老夫人的身子作为实验吧？这可不行，要注入血管的东西，可不能这么随意。”
这会张夫人想起此事，也忍不住多问了句，输液这种事在这里毕竟是从未有过，直接用人做实验，一旦有什么不良反应，又该怎么办？
如是口服喝药，还能设法催吐，这注入了血管里的东西，可不好办。
“怎么会直接用活人作为实验？这点两位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拿人的性命来开玩笑。”
沈婉茹连连摇头，她饶是再大胆，也不可能这么冒险，不然说不定没能救出她娘，她自己也要死在这。
“那你准备怎么做？”
听了她这话，张夫人也稍微放心了些，只要别直接用人作为实验，倒也好说。
“我会先用动物试试，看看有无不良反应。”沈婉茹淡淡道：“如是观察几日后发现并无什么事，我才会对老夫人进行输液，并且每次输液的东西都要经过消毒灭菌处理，以防感染。”
沈婉茹话一说完，遂又看了眼两人，却是发现他们这会军是处于失神之中。
“灭菌？什么意思？”
好半晌张大夫才问起了这话，怎的她愈发说下去，他却愈发听不懂了呢？
“我们生活中，很多东西都有细菌，手上桌上各种地方等等，我说的灭菌，也就是消毒的意思，以防感染，具体的你们也不用问得太清楚，只要知道是消毒的作用就好。”
沈婉茹惊愕了下，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说漏嘴的两个字，于是赶紧解释。
奈何愈发解释下去，她却也愈发觉得自己愈是解释，也愈发难以理解，干脆又转了个话题。
“有时我真有一种错觉，好像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一样。”张夫人定定望着她，不由得感叹了声。
每次她的话，总是会带有几个听不懂的词，而她的想法也是这么与众不同。
“哈哈哈，我不是这里的人，我还是从天上下来的么？”沈婉茹朗声一笑，调侃道。
“走吧，我带你去书房。”
张大夫朝她招了招手，遂又将她带去了隔壁书房去，待一走进，沈婉茹更是惊愕。
与现代的书店差不多，书架上摆放着各种书籍，很是齐整，且看起来也经常打扫。
一般医者，对于自己的医书都是十分爱惜吧。
“张大夫果真不愧是御医后人。”
沈婉茹随手拂过几本书，忍不住感叹道，这么多的书，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她不敢想。
“这会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你想要什么书，自己看，自己拿，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你就自己挑选罢。”
张大夫静静地站在一侧，等着她自行去选。
沈婉茹看了看，发现里边大部分都是些孤本，市面上千金难求，他就这么借给自己？
但她也没多想，迅速挑了几本自己需要的。
而看着她挑书的张大夫见她所挑的书都是些不错的书时，眸中也多了几分赞赏。
这么多的书里能将这些挑选出来，看得出她的眼光很毒。
“一次借了这么多书，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沈婉茹抱着几本书走到了他面前，略显尴尬地说：“不如，我还是给些借书费吧，要多少银两，张大夫开个价。”
不然她一次性拿了这些珍贵的书走，她会过意不去的。
“又不是借走不还，还给什么借书费？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是缺少银子的人，只要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做些药膳送来，亦或者去做些八珍糕之类的，再或者闲暇时过来陪陪我们两个老家伙说说话，解解闷就好。”
张大夫却是淡淡摆摆手，他借给她书又不是想收什么银子。
这下沈婉茹也觉得，他们本就是不太看重银两的人，自己方才那么说，的确是显得过于粗俗了些。
“也好，那我日后有事没事都过来叨扰一下。”沈婉茹欣然应下。
难得张夫人那么开明，还赞同她的输液之举，日后过来向张夫人取经，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