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清愣了下,他没想到白诺诺会这么果断地说不会,瞧她人小身子软,还以为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没想到真遇到事会如此果断。
嘴角勾起无奈却又宠溺的笑容,他揉了揉白诺诺的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和雷挚都不会多加干预的。”
“柳大哥,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
“人还没走,就先告别了吗?”柳至清好笑地道。
白诺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先说好,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或许这句话就没时间说了。”
柳至清无奈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雷挚在海边忙到下午的四点多才回家,摘到的柚子比他们想的还多。
钢区的人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水果,一开始有争吵的迹象,但在雷挚的监督下,柚子都是按每家每户的人口来派发,倒也没惹出什么大事。
等雷挚回来后,白诺诺将尘雪尘星兄妹的事与他说明。
这些事,白诺诺与柳至清刚开始听到的时候脸上是有掩不住的惊讶,雷挚确实很安静地听完所有的事情,等白诺诺说完,他肃穆道:“为什么不早点来跟我说这件事?”
“你在忙着柚子的事,我就打算等你回来。”
“柚子的事能有你的事情急吗?!”雷挚恼道。
他突然的生气与肃穆,白诺诺有些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挚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雷挚起身,焦急道:“柳至清,你去丽姐那边,有柚子跟她换三件我穿的衣服,三件她穿的衣服,防寒的大衣最好要两件,快去!”
“雷挚,拿诺诺的衣服我能了解,但为什么还要拿你的衣服?”柳至清问。
雷挚道:“当然是因为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你也去?!”白诺诺惊得站了起来。
雷挚道:“当然,那对姐弟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谁都摸不清,让你一个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我要跟你一起去!”其实,雷挚一直都想去人工太阳外,在钢区中漫无目的地仇恨着白岛渡过每一天,还不如去到没有绿岛,没有白岛,没有钢区的地方生活。
焦阳与何叶曾来找过他,在暗地里筹备武器,等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反抗绿岛。
他们终究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在绿岛和白岛有太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在不知道对手的能耐就盲目地去挑战,只会迎来愚蠢的灭亡。
所以,雷挚拒绝他们的邀请。
“雷挚,你跟着去,那铜钢区一会归谁管?”柳至清问,“退一步说,你不在的话,焦阳和何叶一定会瓜分你的地盘,等你再回来,再要铜钢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柳至清担忧地皱起眉头,“你要考虑清楚,不要最后落得什么都没有的下场。还有,尘星尘雪姐弟俩,年纪看着跟我们差不多,他们真的有能力在人工太阳外生活吗?人工太阳外是什么样的景色你也是知道的,最重要的是,那对姐弟是白岛的人!”
雷挚眉宇也为难地皱起。
——白岛的人。
确实那个地方的人都跟有病似的,常常会因为而做出常人无法预料的事。
也许是因为他们总是待在研究所做实验的缘故,所以才有点精神不正常。
就好比尘星与尘雪姐弟二人,没什么能耐,居然想去白色荒漠外走走。
“听到柳至清说的这些话,你还是想要跟那姐弟俩走吗?”雷挚问白诺诺。
白诺诺点头,“我去也好,留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跟尘雪他们走,或许我还能保持现在这个模样渡过余生。可我不跟他们走,被绿岛的人找到,我就会忘记之前的事被当做一个对付异兽的工具渡过余生。我是个人,我不是过工具那样的人生。”
“那我陪你去。”白诺诺都如此坚定自己的意志,雷挚也坚定自己的意志,“柳至清,我跟她是一样的想法,她不愿被当做工具渡过余生,而我也一样,我不愿继续在钢区这个地方生活下去,看着绿岛和白岛的眼色生存下去。”
“雷挚啊,你就没想过给你父母报仇吗?”柳至清哀伤地看着雷挚,“离开死在外面,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柳至清,你觉得我们能报仇吗?”雷挚反问。
柳至清苦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白诺诺看见柳至清苦涩的神色,问雷挚:“雷哥,你们身上还背负了什么仇吗?”
“我们与白岛有血海深仇,十二年前,白岛将垃圾都扔到海边,让钢区的环境变得污浊无比,不少的人都生病而死。剩下的人为了钢区能恢复原来的样子而和白岛打了起来,但绿岛的士兵站在白岛那边,结局最后是钢区伤亡大半结束。我的家人和柳至清的家人都死在那场反抗中。”
“难怪,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会那么生气,说那些过分的话。”白诺诺低头小声道。
弄清初次见面的厌恶,白诺诺对雷挚的好感又上升一个度。
雷挚听到她小声地嘀咕,也明白初次见面对她的误解,道:“柳至清,我们根本就没有与绿岛和白岛抗衡的能力,十二年前我们在不知道天选者的情况下已经输得那么惨,现在你我都知道有天选者这么一回事,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
“你就因为毫无胜算,所以选择离开?”柳至清气愤地握起拳头,心里生雷挚的逃避,可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就算明白又如何,他想不开!
每当脑海里浮现出死去家人的容貌,他一直压抑住的愤怒都会汹涌而来。
“你如何想是你的事,但我要离开。”雷挚坚决地道,目光看向白诺诺,“走吧,去准备东西,要是什么都不准备,在外面会过得比想象中的还难。”
白诺诺点了点头,跟着雷挚出了诊所。
她犹豫地回头,背对他们而站的柳至清,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落寞。
想帮他点什么,但白诺诺也明白,她什么都做了,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