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吗?”利亚姆问道。
“没了!”梁仁帆回应道。
利亚姆高兴的说:“我下午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辛苦你了。”
“没事。”梁仁帆简短的说。
利亚姆看梁仁帆似乎情绪不佳,问到:“你也让北京飞机停飞了,他们没赶你走吧?”
“没事,我还好,你快点回吧!”梁仁帆说。
“那就好,保重了,以后联系!”利亚姆挂掉了通话。
大约一个小时后,机场人员归来回复梁仁帆:“新西兰机场正常运营,没发现异常。”
梁仁帆看着机场人员,机场人员也看着梁仁帆,尴尬一阵后,梁仁帆开口问:“没别的消息?”
“没啊!”
“就这些?”
“你想知道什么?”机场人员有些不耐烦。
“没采取什么措施?”梁仁帆有些惊愕。
“可能后续会有吧,我也不清楚,您可以回家了。”工作人员礼貌回应。
“可是问题很严重啊!你也看见了。”梁仁帆站了起来。
“领导研究决定的,我也没办法。您留个联系方式,有情况我告您。”
“我要见你们领导,这事生死攸关啊!”梁仁帆很激动。
这时又有一中年人进了屋,他示意其他人别说话,自己开口说:“年轻人,飞机飞行安全由航空公司、起落地机场及两个空管局共同负责,不是我们随意可以改变的,没有上级命令就拒绝人家降落,合适吗?”
“可这……这问题很严重啊!”梁仁帆说。
“北京机场是世界第一大机场,没有正当理由随便拒绝它国飞机入境,引起恐慌怎么办,这也是严重的国际问题啊!你发现的问题再严重,能严重的过这事?”中年人反问。
梁仁帆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假如你发现北京要大地震了,你能强制要求所有人撤离吗?哪怕你出于好心,孰轻孰重你能算清吗?”中年人继续说。
梁仁帆继续沉默。
“年轻人,压力别太大,这不是你的责任,人类什么坎过不了,别太悲观。”中年人看着低落的梁仁帆安慰道。
梁仁帆情绪郁闷地准备离开,突然他瞥见窗外停机坪边缘外工作的清扫机器人,突然一惊,心脏也跟着猛跳起来。他飞快的跑到楼下,冲入垃圾收理间,不顾肮脏,疯狂的翻动着。不久,赶来的机场工作人员惊愕的把梁仁帆拉了出来。
满身污垢的梁仁帆泪流满面,手里捧着零星的黑色晶体,喃喃道:“完了,完了,恶魔已经来了!”
“这人疯了吗?”“是丢什么重要东西了吧?”周围人纷纷议论,中年人也过来了,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说:“带他洗洗澡,换几件衣服。”
梁仁帆突然发现自己站在长城之巅,山脚下绿草如茵,一直铺到了天边的山坡上,正当自己陶醉于美景之际,突然远方的草原变成黑色,如野火般快速向梁仁帆所在长城侵袭过来,在满地的黑色包围长城之际,梁仁帆惊醒了。
查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4点了。梁仁帆隐约想起自己昨天被带去洗漱间,恍惚间洗了澡并换了衣物。他冷静下来后想想自己人微言轻,确实改变不了什么,虽说黑珊瑚的扩散速度很快,但也未必如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国家有关部门应该已经在行动了。但黑珊瑚的问题绝对是大事,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暴风雨前的平静。睡过一觉,他心里平静多了,内心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梁仁帆早晨告谢了机场人员,留下了住宿费用,为自己昨天的过激行为道歉。
梁仁帆也不准备把这事告诉别人,一来显得自己傻,二来他细想想,黑珊瑚这事普通人无所作为,叫醒众人无非额外增加痛苦。他发现关疗昨晚联系了自己几次,便留言说自己没事。他回到关疗宿舍后想了想,觉得还和桑红叶见一面,他联系了桑红叶,桑红叶也表示有事要当面说清楚。
他约桑红叶在关疗单位不远处的玉渊潭公园见面。
“你来了!”梁仁帆在公园留春园翠茵台看到了桑红叶走来。
“你昨天怎么了?”桑红叶开口质问到,“怎么感觉像变了个人。”
“我遇到一些事。”
“什么事!”
梁仁帆想想黑珊瑚的场景,咽了下唾沫说:“你还是不知道得好。”
“有什么不能说的!鬼鬼祟祟,没安好心!”
梁仁帆突然反问桑红叶。“你对我是真心吗?”
“我还想问你呢!”桑红叶眉眼也气鼓鼓的。
“直说了吧!我是不是你用来挡你爸妈的工具?”梁仁帆又问到。
桑红叶一惊,她没想到梁仁帆突然这么问,她双手一握,神情微变说着:“这,你怎么能这样想?”
看着桑红叶言语有些闪烁,梁仁帆更是有气:“看来是真的了!你要雇男朋友大可直截了当告我,我们‘石人’单纯天真,但也不能随意哄骗吧。”
“我没有啊!”桑红叶支支吾吾的否认,然后她的口齿伶俐起来,音调也大了三分:“那你昨天是干啥,为啥不能告我啊!躲着不见是什么意思?”
桑红叶的问题又拐了回来,梁仁帆叹气说:“我确实遇到点事,确实不方便说。”
“你心里有鬼吧!”桑红叶说。
“我去拯救世界了!”梁仁帆突然抬头,双眼直视桑红叶。
“哈哈哈!”看着梁仁帆认真而倔强的表情,桑红叶笑得前仰后合,停不下来。
梁仁帆沉默片刻,说到:“信不信由你,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如果看不惯,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桑红叶停下大笑,说道:“好,我不耽误您的时间!”转身就走了。
梁仁帆对着桑红叶的背影大喊:“我们时间真的不多了,真的!我真的是去拯救世界!”说着竟哈哈哈笑了起来。
桑红叶头也不回地向远方走去,过了好一会,梁仁帆还在原地喃喃地说:“时间不多了……”眼了沁出了泪水。
梁仁帆回到关疗宿舍后,尝试联系利亚姆,想了解些最新情况,发现已经无法联络,他心中隐隐不安,给利亚姆留了信息,希望对方及时回应。
晚上,关疗带着失魂落魄的梁仁帆去机关食堂吃饭,他猜出了梁仁帆的遭遇,不提桑红叶的事情,只是聊着小时候的趣事逗梁仁帆。
梁仁帆突然开始问了关疗一个问题:“要是你还有一百天时间可活,你会干什么?”
“又一个经典问题!”关疗懒洋洋的答到。“我啊,估计会去谈一场自由的恋爱。”
“那你现在为啥不谈呢?”梁仁帆又问。
关疗重重叹了口气说:“现在负担重啊!”
“其实如果现在真的只要几天可活,反而容易放下拘束,加上年轻力壮,当真无比自由啊!”关疗看着远方畅想着。
“那你希望自己有这个机会。”梁仁帆问到。
“不希望啊!”关疗呵呵一笑。“你呢?别光说我。”
“我不知道,真的到那时,我可能什么都不想做,因为什么都没意义了。”梁仁帆说。
“意义是自己找的!你不找可不没有吗。”关疗回应道。
“问题不变,假如你是个老人,你又会怎样考虑呢?”梁仁帆又问。
关疗答道:“这个嘛?老了就不用折腾了,回忆过去的一生就好了,重新走走过去的路,见见过去的人,当然得还活着的。”说着说着,关疗突然抬头看着梁仁帆:“是不是和你的小姐姐闹别扭了,看你胡思乱想的。”
“我们的恋爱基础不牢,未来渺茫,也没必要多纠缠。”梁仁帆说。
“别在意我那天的酒话,姻缘不易,不必强求,但要珍惜。”关疗说。
“现在又来做和事佬吗?”梁仁帆对关疗一笑,“我没事,独来独往好多年了,什么坎挺不过啊!”
“今后有什么打算,回新西兰吗?”关疗问。
梁仁帆脑中闪过利亚姆的话,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去看看齐遇,老朱他们吧!”梁仁帆说。
关疗略带羡慕的说:“我和他们也好久没见了,带我向他们问好。”他起身拍了拍梁仁帆,“回来时候还得路过北京吧,到了记得告我,再见就不知何时了,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