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佳卿说明天陆意繁会和我们一起去巴厘岛时,佳卿像是意料之中一样。晚上我们睡在一起,她说起了第一次见陆意繁的情景。佳卿来到我家躲避白羽的时候碰到了陆意繁,那时候陆意繁在帮我浇花,他仿佛很早就认识佳卿一样,他听了她很多故事,她父母的故事,她的噩梦以及她和白羽之间的矛盾。佳卿说,不知道为什么,和陆意繁在一起,她有一种很强的倾诉欲望。
“他和我说话的语气是那么柔和,他总是不经意的问我一些问题,然后慢慢的我和他越说越多,我心里的无助恐慌都告诉了他。甚至我最不愿意向人说起的我十年前的往事。那一天我们聊了好久好久,不知怎么白羽找到了你家,他看到我和陆意繁在一起,把他打了一顿。”
白羽打了他?怎么这件事从没有谁提起过。
“后来我跑掉了,一周后白羽又找到了我,那时候我在一家酒店里。他向我承诺再也不逼迫我了,我们开始像以前一样的生活,直到我发现,白羽一直在我骗我。”
“骗你,骗你什么?”
佳卿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到:“他想我能有他的孩子,他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
我被吓住了,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厉害吗?相比而言,陆意繁要单纯可爱多了。“那你……”
“我发现的早。后来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他以为有孩子便可以和我结婚了。”
“但是生孩子不是儿戏,这样对生命太不负责了。”
“白羽一直想和我结婚,也想我和他一起回老家,但是我害怕。”佳卿还是忘不了十年前的那场事故:“我害怕男人,害怕婚姻,我害怕他最后会杀了我,每次吵架的时候我都会第一时间躲掉,我好害怕凶狠的男人,但是白羽每次生气都好可怕,如果他有陆意繁一半温柔就好了。”
这样对比起来,陆意繁算是非常优质的男友了吧。逼婚,逼着生孩子,太可怕了。
“不过,这次白羽也要跟着过去。你不允许和陆意繁住在一起,我不想和白羽在一起,他太可怕了。”
“白羽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我看他挺在意你的。”
佳卿支支吾吾了半天,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我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一夜七次郎,年轻可真好。
我们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当我和佳卿还在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两个男孩已经做好了早餐,迫不得已白羽才敲我的门,然而并非佳卿说的那样可怕,白羽对佳卿反而温柔的可怕。看着餐桌对面,白羽喂佳卿喝粥,我和陆意繁无比尴尬,我已经感到未来的五天我会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中。
到巴厘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白羽早就安排了海边的晚餐,陆意繁牵着我手去海边散步,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也许在国外吧,我们彼此轻松了很多,海风吹着我的裙摆,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白羽很喜欢佳卿,他准备向她求婚。”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对于婚姻,我和佳卿都很抵触。“是吗?我觉得佳卿还没有做好准备。”
“但是一定要做好准备才能开始婚姻吗?”
“当然。”不知为什么我想到了肖墨,曾经我以为会陪着我过一辈子的人,婚姻,我是不会碰第二次的。
看到我走神了,陆意繁突然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笑着问我:“这么美的日落,我们可以拍张合影吗?”
原来除了那次卫生间告白的合影,我和他既然没有第二张合影了。
“可以啊。”我站在他身后,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我踮起脚尖吻了他的脸颊。陆意繁按了快门,在我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将我拉入怀里,给了我一个绵长的吻。他接吻的技术越来越好了,辗转反侧,柔软绵长。我沉醉在这迷人的傍晚,久久无法回味,他放开我,用手指抚弄我的嘴唇,轻喃道:“但我以为,妻子这个身份也许是男人能给女人最好的礼物。”
我捂住了陆意繁的嘴,摇头:“意繁,再等等。你这么年轻。”
陆意繁拿开我的手,又反复亲了几下,无奈的笑了:“嗯,我再等等。”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以为佳卿肯定和白羽一起回酒店了,却看到佳卿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餐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白羽真的求婚了,而佳卿真的拒绝了。
回酒店后,佳卿一直把玩着她手上那个略显夸张的钻戒,她突然问我:“你觉得这个戒指多少钱?得十多万吧。”
我对钻石不了解,回答不上来。
“其实我可以答应他对不对。我在顺义首付的那个小公寓,连装修的钱都没有,结果人家直接送了十多万给我,我是不是很不知好歹?”
“佳卿,你别这样子。”
“岚,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会在一起,为什么我还不愿意放手。”
“没有人规定两个人在一起就得结婚,佳卿。”
“但是你这样子是不道德的,你想让陆意繁代替肖墨,这是不道德的。”
我被击中了心事,整个人又气又懊恼。
“肖墨出轨的事你很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在极力控制我的努力。从来没有一个人问我为什么这么决然要离婚,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想承认我的婚姻的失败。
“你和肖墨那么好,但是还是离婚了。婚姻太可怕了,那是一个无底深渊,我不想跳进去。”
虽然我现阶段对婚姻是抵触的,但是我和佳卿是完全不一样的,从她父母失败的婚姻开始到现在白羽的逼婚才共同导致了她对婚姻的恐惧吧。
“我和肖墨是另外一件事,我们的问题也不能给你任何参考。”
这时陆意繁的电话突然进来了:“岚,你能和佳卿来下酒店大堂吗?”
“怎么了?”
“白羽已经给他的父母还有佳卿的父亲定了明天的机票,额……他现在和酒店的经理商量婚礼的事情,我觉得佳卿有必要知道一下。”
“什么?!”